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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术士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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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呆瓜,又是山上没有粮,你师父让你过来赊账了?”

姿容艳丽的女人靠着门槛,笑着看着洛素。

她的衣着鲜艳,看着就比镇民们精致很多,洛素循着原身的记忆想了想,这里应该是一栋青楼。

好吧,尽管原身在这个镇上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这个青楼有客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家小镇上会开家青楼,似乎只有老板娘一个人。

哦,不对,还有她的女儿。

从前的老板娘叫做鱼娘子,后来鱼娘子因病离世,她的女儿小鱼娘子回到了青石镇接手青楼,依旧让人唤她鱼娘子,只不过,原身却记得那位曾经给她买过糖葫芦的鱼娘子,坚决把两个人分开,称呼如今的这位青楼二代老板娘为“小鱼娘子”。

不过记忆中有点奇怪的是,原本的鱼娘子去世的时候,这位小鱼娘子都没有出现,之后丧礼办完,小鱼娘子据说才从外边赶回来,接收了青楼。按理说,亲人离世,尤其是在古代这个忠孝大过天的地方,女儿连葬礼都没有出席,全权由镇民们办完,可是有点罕见了。

更别说都没有镇民骂过小鱼娘子一句,你娘重病,回来得还这般晚。平静地接受了这位青楼新主人的事实。

洛素还保持着如原身一般呆板的表情,“小鱼娘子所言甚是,小观近日无粮,只能厚颜下山先赊欠与乡亲们了。”

小鱼娘子摇了摇头,“小呆瓜,快去吧,省的又回山晚了挨你三碗的骂。”

却见洛素刚踏步要走,又转身回来:“小鱼娘子可曾见到我师父?昨日师父下山算卦,至今未归,徐家阿孃说是有乡邻请师父前去驱邪,小鱼娘子可知师父去了谁家?”

小鱼娘子很是疑惑:“未曾听得镇上谁家驱邪?昨日不是有个外商,掀了三碗的摊子?三碗又挨了顿打,我还以为,三碗早就回了山上,今日是无颜下山,才遣你下来看看情况。”

听闻小鱼娘子的话,洛素也有些无奈,小鱼娘子说的对。

三碗道人被掀摊子挨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遭遇之后,都躲回山上避避风头,等镇民们议论够了之后,再下山继续摆摊。

昨日又来了这么一遭,不外乎小鱼娘子这么想,习惯成自然。

“若小鱼娘子有了消息,还请一定告知小道,若是见到了师父,劳您催他回山。”

小鱼娘子点点头答应,洛素告辞。

眼睛总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怎么了,酸酸的,洛素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有点像前世用眼过度一样,酸涩而疲劳,赶紧走完回山。

小镇只有一家书斋,连带着笔墨纸砚什么都卖,洛素依照着记忆,熟门熟路地拿了东西,然后“签字画押”,赊账。

只不过,这一次有点不同,“小呆瓜,三碗又跑没影了,你也成年了,如今这东西赊欠的,是给你自己用,便签下你自己的名字吧。”

头戴方巾,手持算盘的掌柜状似无意地说着,洛素想了想,言之有理,虽然她不是翻脸不认账的人,但这些东西确实是自己用的,比起找自家师父三碗道人,镇民们还是找她要账方便一点。

写完欠条之后,洛素顺便看了一眼书架,居然少了几本,“孙先生,是何人买了书?”

孙先生慢吞吞地扒拉着算盘,也不知道这书斋一天也没有一个人来,究竟在算些什么。

“是那个打了三碗一顿的客商买的,他说青石镇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青楼都只有一个女人,没意思,只能在书坊买些话本了。”

洛素有点无奈,孙先生是这青石镇首屈一指的读书人,讲话要不要这么粗俗,还特别喜欢重复别人的话。

不过书斋里的这些话本子,从原身第一次进书斋起,似乎就是这些,这么多年,不

说更新换代最新款,就是连摆放位置都没有改变过。

当然,借着自身的便利,原身已经看完了书斋里所有的书和话本,除了四书五经和一些典籍,就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话本了,书册泛黄,甚至还有虫眼,孙先生这个书斋老板,未免太不负责任了,一点都不像爱惜书册的读书人。

洛素把孙先生给她的东西都装好,孙先生嘴里还磨叽了几句:“这黄纸和朱砂,可都是我压箱底的老货了,小呆瓜,放在市面上,这是陈年货,要翻十倍的市价,也就是在我这,你还赊账。我分好了,上边的是年份比较少的,你先用这个,下边的都是珍稀货了,你可得省着点用,千万别像三碗那个败家玩意胡来。”

孙先生一脸的肉痛,好似把全部家底都掏出来给她了。

洛素连连点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只要东西到手,孙先生怎么说就由着吧。

黄纸朱砂狼毫笔,平日镇上无人用,只有三阳观的师徒二人,和孙先生来了兴致作画题诗才会用到,孙先生这看着一脸肉痛样,没准实际在窃喜呢,毕竟都是旧货,终于被他兜售出去了。

看了看自己列下来的单子,洛素准备前往下一家。

在书斋问过了孙先生看没看见师父,孙先生说,既然徐家阿孃说是被人请走驱邪,那也许是外乡人找过来,镇上还没听说谁家出了事故,毕竟镇子这么大,东家发生的事,西家立刻就知道了,什么都瞒不过。

可就算去外乡,总不可能不对小徒弟说一声吧,随便告诉一位镇民,徒弟下山就知道了。

再者说原身卜算之后,走到的地方,发生的事情,洛素始终埋在心底,没有对任何人提过。

因为她接受到的记忆中,只有原身算卦,和昏迷之前的记忆。

原身如何按照卦象找到的地点,而这个地点又究竟在哪,她完全不知,仿佛记忆天然缺失,一片空白。

这究竟是原身自然忘却,还是外力使然,都不得而知。

“小呆瓜,等等。”孙先生突然叫住已经踏出门槛的洛素。

“之前借给三碗一本《神异录》,他说好三天还我,这都一个月了,你回去找找,记得给我送回来。”

“好的孙先生,我找到就给您送回来。”洛素礼貌地与孙先生告别,《神异录》?好像没有在三阳观中有印象,也许被师父三碗道人不知道塞到哪个角落了。

毕竟自家师父,是连道门典籍都没有一点敬畏,直接用来垫着桌角,甚至垫饭碗的人,东西丢三落四,还是得回去仔细翻翻。

下一个地点,徐家阿孃的粮店!

之前就是徐家阿孃说,师父是跟着一个镇民走的,她只是从他们的谈话中,推测似乎是要驱邪,这次洛素过去,还要仔细问问。

粮店位于青石镇的另一端,洛素背着一箩筐的东西过去,还好决定最后去粮店,不然要是先背着米再去这些家,也够受的了。

“徐嬢嬢,打半斗米,可是有看到我师父?”

洛素到了粮店外,青石镇的邻里街坊,这些巷子店家,都没有招牌,曾有外乡人来此,因为店铺长得都差不多,去哪全靠问镇民,很是不忿地吐槽了一番,镇民们反驳:“酒肆便是酒肆,书斋便是书斋,青楼便是青楼,客栈便是客栈,粮店便是粮店,起啷个名字作甚?”

“只打半斗?又得要赊账了?三碗,莫得看见。”徐嬢嬢是为老妇人,她家中的老伴过世不久,儿媳便生了孙子,旧人去,新人来,原身还去吃过席面呢。

“徐嬢嬢,你昨日可是说见到我师父同镇里人走,师父今日还没回来,您可记得那找师父的人是谁?”

洛素再问了一次,徐嬢嬢正瞪大了双眼打米,一斗米为十升,打半斗,就是五升米,粮店有不同规格的米升米斗,因此徐嬢嬢拿了一升的米升连续装了五升米,看着她眼神盯得直直的,必须让米升每次装米时都处于水平,一粒米不多,一粒米不少。

将米装完确认绝对没有多给,也绝对没有少给之后,她才有心思说话:“我老眼昏花的,哪个记得住,我在店外,有个人找三碗,莫得看清是谁,只是听见说是驱邪什么的,穿的衣服都差不多,我还以为是镇里人。”

徐嬢嬢的眼神一贯不好,镇里人都知道,唯有在她打米的时候,那绝对是火眼金睛,一个米粒不多,一个米粒不少。

对此,她振振有词地表示:“要是米打的一次多一次少,不是你亏就是我亏,这样每次都正正好好,谁也不欠着谁,心里安宁。”

听了徐嬢嬢的回答,洛素也没有办法,签字画押之后,只能告诉徐嬢嬢,如果想起来了,一定要告诉她。

洛素走完了镇子上这一圈,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完毕,还是没有半点线索,眼睛倒是越来越不舒服了。

镇子上问了个遍,谁家都没出事,当时看见师父走的又只有徐嬢嬢一个,一切仿佛又重回了原点。

下山一趟,什么收获没有,反倒是赊欠了一堆的欠账。

还有师父三碗道人在东家做的衣服,西家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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