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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一天开始的呢?
牵缠之时,我总是感到一股莫名的燥热,混沌,哪怕我们彼此分别后,一切恢复平静,这来自灵魂与肉体深处的骚动也无法平息,甚至在日积月累中,堆垒到足以干扰我所有选择的地步,进而演变成一种我熟悉的事物
浮躁,压抑。
在各种事情上,我开始渐渐心不在焉,就像一堆潮湿的火药,看似稳定,可只要烘干其上附着的水分,便会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毁灭性的,无法挽回的破坏力,将一切轰个粉碎,连同自身一齐烟消云散,湮灭成大片大片的黑雾,在高温下扭曲摇摆,四处分株,野蛮生长,直至溶解在无尽的天空中。
虽然任何事情都还没发生,但这样的预感在我心中却愈发强烈,如同缓缓套上脖颈的绞刑结,明明并未开始收缩,大脑却源源不断产生出对窒息的恐惧。
父亲和母亲早早找我谈过了,最终都没什么成效,不得不面露难色的走开,显得有些憔悴。
问题出在哪里?
渐渐的,愧疚与焦急也搅入了那锅沸腾的浆糊。
父亲走前,对我说道:
""说起来你姐姐当年也出过这种情况,青春期小孩的事情我们大人都已经记不清楚了,毕竟那么久过去了马克西姆,有时间去问问娜塔莉娅吧。""
姐姐?
虽然和我生长在一个家庭,年纪也没大出多少,但我们俩的性格自孩童时期就截然不同,与大众认知中名门小姐的优雅与温婉相比,她的风格倒更像是铁匠或是伐木工的女儿,粗犷,随心,只要出门,定会搞的满身树杈,叶子像冒出脑袋的地鼠,一个个从乱糟糟的头发中钻出来,如果时间是春夏,还要小心这家伙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几个虫子,螽斯们手一松便用后腿大力一登,腾在空中,张开翅膀,满屋子乱飞。
自我记事起,她就是个常常逃课,朋友很多的,非常不靠谱的,只有身体长大的小屁孩。
这些问题直到她遇到了米拉的哥哥后才开始慢慢消失,可只要独自碰着熟人,她准会现出原形,那姿态和妖怪在没有道士的小路遇上手无寸铁的儿童相比,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当时算是病急乱投医了吧,没来得及想那么多,我立刻跑去问了她。
现在想想,那会儿我还是【一个】人类呢你们在黔驴技穷的时候的确喜欢搞些歪门邪道呢,深有体会。
其时,姐姐已经怀孕五六个月,肚子有些隆起了,神态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依然是不拿我的话当回事,过分到在我愁眉苦脸,忧心忡忡的倾诉时用极其不合时宜的嗤笑打断:
""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马克西姆,你小子可把我给逗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我吃了一惊,一时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哈哈哈哈哈哈————等等哈哈哈哈哈,哎呦,先,先让我笑一会,噗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喘不上气,完全无心回答我的话压根就没在听也说不定。
见她这副模样,我不禁恼怒,声音也提高了些:
""喂!别笑啦!孕妇不能这样笑吧!""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咳咳咳啊啊,都岔气了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但是你实,实在太好笑了了吧,哈哈哈哈哈—————""
大概是被逗的急眼了,我少见的喊了她的大名:
""娜塔莉娅!!""
""哈哈哈哈哈嗯呵呵呵啊痛痛痛嘶看起来确实不能这么笑,呼哈"",腹部的疼痛让她稍稍平复了下气息,身体微弓,表情却还是难掩笑意:""呀——!我还以为多严重呢,搞半天就是这个啊!""
""额娜塔莉娅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这个】是哪个啊?"",叫她这么神秘兮兮的一说,我反而更加疑惑了。
""就是那个啦,那个。"",姐姐摆摆手,做起奇奇怪怪的手势,似乎还在不断暗示着我些什么:
""喂喂喂,你几乎成年了啊马克西姆,青春期早就过了吧!不应该不知道吧!还是说你纯粹在诚心拿我取乐?马克西姆?在听嘛?我天嘞不会吧虽然说你是迟钝了些,但总不至于这么迟钝呐这都算不上迟钝了吧,你在这一块简直是智障吧!""
"""",这几句话我压根没有听懂,故只好沉默。
""啊?这简直马克西姆?"",她试探性的问道:""说实话嗷,你真的不知道?""
我诚实的摇摇头:
""不知道。""
""你!唉"",姐姐给了我个白眼:""就是性欲啦,性欲,知道吗?几乎所有动物在交配季节也会变得十分好斗暴躁,甚至彼此互相残杀,你死我活,这个就是性欲导致的啦,明白了吗?""
""没太明白。"",我又摇摇头。
""哇啊!烦死了!你到底是不是人类啊?!生理知识都没有吗?看起来跟你解释再久也没有意义了,咳咳,总而言之,告诉你怎么解决就好了吧?"",她像是辅导孩子作业的家长,用尽所有比喻,举完一切例子,还是落得个""4-2=3""的答案,说不清是好气,好笑还是无可奈何,表情变来变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拿起铅笔,单写了个""2"",不再说话。
我顿了片刻,说:
""嗯。""
""这话你不会早点说嘛!木头呆子!"",她随意拽住边上的枕头,打在我的脸上:
""啧,解决办法也很简单,自然界里,野兽之间被称为交配,你学过的吧?只不过人类一般会说成做爱吧外在看起来,这两者没啥本质区别。""
""所以说做爱是交配的意思咯?"",我整理着被一枕头打散的发型,问。
""应该可以这么说吧只不过前者带着些叫做【相爱】的评判标准,就像是身高一米七五的家伙会把一米七四作为高矮分界线那样,这标准因人而异,变化莫测,但无论标准如何划分,两米四的奇人永远都会在高的那一边,米拉的哥哥和我就是如此,哈哈。"",姐姐略显得意道。
这答案简洁的让我大失所望:
""啊?就这么简单吗前几年我问你的时候,你还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呢。""
""前几年?"",这回轮到她满头问号了。
我""嗯""了一声:
""你结婚的后一天。""
她干笑两声,眼神看向别处:
""这你有问过我吗?""
""有。""
我这般斩钉截铁的神态让她快速败下阵来,语气难掩心虚,一副打马虎眼的架势:
""咕以前的事情还是不说了,不说了。这压根不重要嘛!啊啊,好累———好难受———好痛苦——孕妇要休息了,走开啦!那个谁,额管家!进来一下————!把这小屁孩赶出去————!""
""哎呀————!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做爱呢!老师没有教————"",管家力气大的出奇,从身后一把架住我,往外拖去,但还是明显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体一震,憋笑似的。
""嘿嘿嘿,这个这个少爷少爷因为您姐姐要休息了,改天再来吧?"",他一边赔着不是,一边加快了速度。
""嘁!这问题问的,我怎么告诉你啊!问米拉去啦!你不知道她总该知道吧!她的房间好像就在这庄园里,不认识的话问问别人吧。谈了那么久恋爱,你连她的房间都不知道在哪,大窝囊废————!"",姐姐一脸阴谋得逞的坏笑,扯着嗓子喊道:
""记得要礼貌一点呦————!""
""什么啊?哎!哎———!娜塔—————"",门砰的一声关上,之身我的声音尴尬的徘徊在走廊中。
""少爷少爷,对不起但这是夫人的要求我也只能照办真是抱歉,抱歉我真的无意对"",回声慢慢变小,直至消失,只留下我和管家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他忐忑的开口道。
""嗐知道啦,老爷子————这么慌干嘛,认识那么久了,我又不是因为这种事情就会记恨上谁的人。"",我排掉衣服上的灰尘,竖了竖衣领,抚平内衬的褶皱,站在地上,稳住身形,转身,对着他笑道:
""不过米拉住哪来着?""
""隔壁。"",他指了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