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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都不能用安静来形容,崔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车后座的两个人,一人占据着一头,中间就跟隔着一条万丈深的天堑一样,各自看着车窗外,谁都不说一句话,车上暖气打得很足,但却比冰窟窿还冷。yywenxuan
崔路不免嘀咕,这两个人吵架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儿,情侣吵架不都是当情趣玩的吗,怎么到了他们这儿,就动起了真格,这是要将冷战进行到底吗?明明之前感情还那么好,出个差,她跑过去看他,他跑回来看她,比蜜里调油还要黏糊,这才多长时间,就陡转直下,蜜里调油调成了冰,嫂子看三哥的眼神就差要飞刀了。
婚姻生活有点儿可怕,他还是单身吧,单身挺好的,不伤身也不伤心,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多好。
苏念的额头抵在冰凉的窗户上,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混沌的眼神有些迷茫,之前虽然过得艰难,每天睁眼闭眼都在为钱愁,为公司愁,但至少有一个目标和奔头儿,现在目标没有了,前路对她来说是漆黑的一片,她也不知道自己将要走向哪儿,做什么好像都没了意义。
手机嗡一声震了一下,苏念稍微回过来了些神,她点开来看,是微信有好友通过,还附有一条信息【我是林远】。
刚才在酒吧里,在他的眼皮底下,她要了那个陌生人的微信,那个人还配合她给出了二维码让她扫,她当时大概是酒精上了头,想要用那种幼稚的把戏挑衅他,不过她也如愿看到了他的黑脸,想来是他觉得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侵犯,毕竟她还顶着他太太的名号,没人喜欢戴绿帽子,虽然她无意于与一个陌生人发展出什么,但看到他的脸黑成了锅底,她还是挺解气的。
苏念不习惯微信里有陌生人,她的手指停留在那个头像上,在就这么留着这个人还是删掉之间犹豫,毕竟她刚刚还利用了人家。
手机被伸过来的胳膊夺了过去,有人替她做出了决定,徐清昱直接按了删除。
他动作太快,苏念反应过来,手机已经重新回到了她手里,气得苏念把手机扔向了他,他凭什么动她的手机。
徐清昱捡起手机,给出自己的理由,“我不放你,你找到下家也没用,所以留着他干什么。”
苏念气急败坏,“崔路,停车!”
她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徐清昱气定神闲,“不用停。”
崔路脑袋上开始冒汗,他到底该听谁的啊,你们打你们的,能不能别捎带上我,最后他决定谁给他发工资他听谁的,他默默加快了车速,到家就好了,到家随便你们打得天翻地覆,那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崔路车开得快,溜得也快,车停在院子里,徐清昱下车,苏念坐着车里不动,徐清昱绕过车头,走过来,打开车门,俯身看她,“你自己下还是我抱你?”
苏念恨恨地看他,她不动,他也不动,徐清昱伸手要抱,苏念推开他,自己下了车,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向屋里走去,梧桐树下的雪人还没有化,弯着眼,弯着嘴,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苏念从雪人身边目不斜视地走过,走了几步,又转身走回来,一脚踹到雪人的身上,雪人歪歪扭扭地倒在了地上,脸上的笑也四分五裂坍塌了,碎成了七零八落的雪块儿,苏念本来还想踩上一脚,脚已经抬起来,到底没落下去,一甩袖子,大步进了屋,连鞋都没换,随便找了一间卧室,走进去,关门,上锁,她靠在门后,胡乱地抹了一把眼角的潮湿,又嗤笑一声,觉得自己未免太过矫情。
失眠半夜,又半梦半醒睡了半夜,第二天早晨醒来,头痛欲裂,她灌了一杯咖啡,随便吃了点儿早餐就出了门,昨天晚上被她踹得稀烂的雪人,现在又好端端地立在了树底下,脸上的笑容好像更灿烂了,苏念一脚又踹了上去,她倒要看看是他堆一个雪人容易,还是她踹一个雪人容易。
徐清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脚起脚落,眸光里淡出些笑,随后又覆上些苦涩,没多久之前,她还搂着他的脖子,俏生生地撒娇说,他怎么这么好。现在,多看他一眼,大概都觉得厌恶。
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要想做到不碰面,也不是很难,更何况,房子这样大,各自占据着各自的房间,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地避开对方。
不想见的人不在她跟前乱晃,苏念对回到雪林苑的抵触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大了,除了那个碍人眼的雪人。
每次她踹完,等晚上或者早晨就又会堆好,站在那儿冲她笑,笑得让人恼火,这一阵儿天太冷了,整天阴沉沉的,太阳都没出来过多长时间,雪也一直化不了,有时苏念看到那个笑盈盈的雪人,都想端一盆热水出来,直接把它给浇化了,让他还堆,他是有多闲,可又觉得那样未免过于残忍,虽然它只是一个雪人。
周五是施琳的生日,施琳不爱大操大办,过生日就一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就行,她早几天就给两个人打过电话了,周五无论有天大的事情,都必须回老宅来吃饭。
她之前都叫过几次,让他们回来吃饭,两个人,这个推,那个推,就是不回来,今天要是再不来,以后也就不要叫她“妈”了,虽然苏苏已经不叫她了,每次打电话都是用“您”来代替,言语中也客气得不行,弄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怎么觉得这孩子像是要奔着离婚去的。
施琳问芳姨,“他们还不说话吗?”
芳姨回,“反正我在的时候,一句话都没听他们说过,”芳姨想起来就想笑,“两个人还为一个雪人较劲儿,一个堆,一个踹,踹完堆,堆完还踹,那个雪人也是可怜,招谁惹谁了,幸亏这几天暖和,雪全都给化没了,不然还得继续较劲儿下去,我都替那雪人松了一口气。”
施琳又好笑又好气,“那睡觉呢?”
芳姨道,“谁都不回主卧睡,一个人睡一客卧,还是离得最远的两个屋,一个在走廊这头,一个在走廊那头。”
施琳更担心了,小两口闹别扭,睡一块儿才有和好的可能,这连睡都不睡一块儿,心不是越离越远。
她压低声音问芳姨,“你说会不会是清昱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人?”
芳姨斩钉截铁地说,“那不可能,清昱不可能干出那事儿来。”
那施琳实在是想不出两个人因为什么能别这么大劲了。
芳姨又道,“不过也应该是清昱做了什么事儿,惹到苏苏了,他现在早餐都不让我做,都是他在做,还不让我跟苏苏说,说是苏苏要是知道了,肯定就不吃了。”
施琳叹一口气,“他那个别扭性子随他爸,就算知道自己做错了,也不肯说一句软话,只知道闷头做事儿,女孩子谁不喜欢那种温温柔柔的,话说得漂漂亮亮的,会哄人的,你说你整天冷着一张脸,道歉的话也不说,做再多能有什么用。”
芳姨笑,“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两个人越是别着劲儿,说明越在乎对方,要是哪天谁都跟没事儿人一样,劲儿也不别了,架也不吵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才更坏事儿。”
施琳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苏念想推掉晚上的饭,但她能用的理由之前都差不多用完了,她在公司磨蹭了会儿,又去医院看了看苏烨,苏烨现在能自己倚在床头儿上待一会儿了,也能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就跟一个新生儿的小宝宝一样,好像每天都能给出一些惊喜来。
蔡芸看到她,仔细打量了几眼,“终于不躲着我了。”
苏念避重就轻,“我哪儿躲着您了。”
蔡芸道,“躲没躲着你自己心里清楚。”
苏念把蔡芸拉出病房外,犹豫片刻,“妈,我爸以前……”
蔡芸打断她的话,“徐清昱和你摊牌了?”
苏念怔了怔,“差不多也算摊了吧,”她停顿了一下又问,“他爸出事儿是不是和我们家有关?”
看来徐清昱没全摊开来说,蔡芸道,“有关没关也都是上一辈的事儿了,跟你没关系,你就记住一点,不管你爸做过什么,他都是你爸。”
苏念嗓音艰涩,“我知道。”
蔡芸道,“你不用去查以前的事儿,你也不用问我,我不会和你说的,知道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我早说过让你卖掉公司你不听,非要自己费劲巴拉地想要接手,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费那个劲儿做什么,现在好了,被人骗了吧,我打你那巴掌都是轻的,让你什么事儿都瞒着我,自己胆子大到不行,说结婚就结婚,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结,我想起来就来气,你觉得你和我说,我是会害你还是怎么着。”
苏念低着头,无话可说,她也确实该骂。
蔡芸骂完也就没事儿了,“行了,别颓丧个脸了,公司他要是想要,你就给他,争也没有用,你根本斗不过他,秦家那么大家业,说倒不也就几天的事儿,他这口气憋了这么多年,你总要让他出出来。”
苏念心里一凉,她妈是最能较真儿的一个人了,能让她什么都不说,直接就认输,所以真的是爸爸当年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蔡芸拽着她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你打算怎么办?”
苏念抿了抿唇,轻声道,“我想离婚,他不同意。”
蔡芸也有疑惑,“按理说,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你爸是谁,还和你结婚,这事儿本来就很奇怪,他要是想要苏家什么,以他现在的实力和手腕,还不是手到擒来,何必要绕一圈,图谋一场婚姻。我当时和他谈,他说他和你结婚是因为喜欢你,我可不信他的话,男人的喜欢能有多深,更何况这中间还隔着这么大的深仇大恨,谁知道他在琢磨什么,那小子的城府太深。”
苏念肩膀一僵,心里更凉了。
蔡芸自觉话说多了,及时打住,转移话题,“我当初跟他要了云天苑的两套房子,还有一笔钱,他给得倒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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