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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白杆军的深夜来援,明军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一万四千多人,虽然还是不及金军兵力,但已经有了自保之力。
其实,金军这次入关主要是来抢掠的,如果损失太多丁口,那就得不偿失了。
第二日,安定门外,双方抓紧时间,各自展开了阵形,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因为上次吃足了明军火炮的苦头,这次正面由皇太极亲自指挥,命令包衣和汉军旗的降兵在前方吸引明军火力,侧翼由马甲兵和蒙古骑兵发起攻击。
多尔衮和岳托则带着正白和镶红两旗人马进攻另一边明军的大营。
而明军这边,因为有了白杆军的加入,右翼大营的兵力达到了八千多人,相反的是黑虎军本阵的兵力少了些。
上次的大战,选锋营损失过半,这次正面中军由破虏营防守,张皓担心正面压力太大,又将火器营的所有火枪手调到了正面。
“大金国的勇士们,杀光那些明狗,给我冲啊”!
皇太极骑在马上,手中拿着宝刀往前一挥喊道。
成排成列的包衣和汉军旗步卒开始了猪突冲锋,他们穿着单薄的号衣,手中拿着简陋的武器,嘶吼着冲了上来。
后阵,坐在战马上的张皓,见金军如此密集的阵列冲锋,当下命令身边近卫举旗,下令火炮开火。
伴随着正面炮灰们的冲锋,侧翼的马甲兵和蒙古骑兵骑着战马不停走动,他们远远的躲开火炮的射程,寻找明军军阵的薄弱点。
正面战场上,包衣们嘶吼着冲了上去,不一会儿又歇斯底里的惨嚎着往后逃去。
侧翼的三千多骑满蒙骑兵,已经散开了阵形,渐渐有把明军包围起来之势。
六百名火枪手早已装好了弹药,看着外围游弋不断的满蒙骑兵,这些士兵没有任何紧张,也多亏了他们都是打过仗的老兵。
要是新兵面对这种局面,肯定会慌乱紧张,导致军阵出现松动,让敌人骑兵抓住机会。
那些满蒙骑兵的嘴里,不时传出谩骂,叫喊之声,那一句句蹩脚的汉话,听的张皓是大乐,不由开口道:“等东虏靠近了再打,这些畜生只会动嘴了”。
正面的炮灰不停笼罩在炮灰们身上,他们近五千人的密集冲锋,比之前的盾车冲刺还要可怖,每一次炮声响起,都会有人鬼哭狼嚎的惨叫。
虽然是死伤惨重,但因为人数众多,有的包衣和汉军步卒,还是冲到了阵前,这时候,“噼噼啪啪”的火枪声又响了起来。
前排刚冲过来的上百名包衣,一下消失了一大片,火枪兵像收割麦子的镰刀一样,一轮齐射就是上百条生命消逝。
终于这些人承受不住死亡带来的恐惧,一些人集体的往后跑去,可刚跑到一半,就见自己的阵前无数的弓手已经瞄准了他们。
“嗖嗖嗖”的声音响起,一阵阵箭雨袭来,彻底断绝了炮灰们的生路。
看着这些炮灰蹚出来的血路,皇太极下令步甲前进,跟在炮灰的后面,举着铁盾往前冲去。
张皓见金军步卒已经到了近前,下令前排刀盾手向前与金军步甲缠斗,双方很快就交缠在一起,局面乱成了一团。
一直在远处观察战局的皇太极,见到时机已到,下令吹号。
已经在外围奔走半天的满蒙骑兵听到后方传来的号角声后,转过马的方向,夹紧马腹,怪叫着向黑虎军方阵冲去。
看见建奴骑兵袭来,早已等待多时的火枪手开了火,虽然满蒙的骑兵阵形散乱,但在燧发火枪的火力下,排在前面的骑兵,纷纷人仰马翻。
经典的三段击,一排射完退后装填弹药,后面一排立马补上,一时间内,铳子连连不停,整个黑虎军的阵前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硝烟。
六轮射击过后,已经放倒了五百多骑,转眼已经到骑弓的射程,满蒙骑兵在马上左右开弓,顿时前排不少火枪手被射中,前排的火力一下变得稀疏起来。
见明军火力变得弱起来,原有些胆怯的满蒙骑兵们,掏出骑枪,控制战马加速往前冲锋。
“退!平矛”
见到已经到了极限的距离,张皓下令长枪兵平矛拒马,火枪手们退到了后阵。
长枪如林,方阵如山!
冲在前方的是蒙古骑兵,见一根根枪尖指向他们,口中大声怪叫,金军马甲则跟在后面不停地弯弓搭箭,不少明军士卒被射中面门而死。
漫天浪射的箭雨,射的长枪兵们只能把头低下去,任凭箭矢“叮叮当当”的打在铁盔上。
拒马枪阵,第一排士卒微向前跨一步,将长枪斜插在土中,用脚死死的踩住,第二排以及后面几排,依次抬高距离。
马是一种极聪慧的动物,看见如此多的利刃,战马本能的会躲闪,直面密集的步兵方阵,前面的蒙古骑兵就是送死。
在双方的喊杀声中,前排的蒙古骑兵和拒马方阵碰到了一起,蒙古骑兵借着马速,将手中骑枪往前刺出,试图刺中长枪兵。
可遗憾的是,他们到死都没有碰到敌人,自己的骑枪再长也没有对面的步矛长啊。
有的骑兵蒙住了战马的双眼,即使人和战马同时被长枪刺穿,但还是靠着意志撞入了军阵。
双方的喊杀声,渐渐变成了一阵阵的惨叫,战马的嘶鸣声,人的惨叫声,交织成一片。
前排的长枪兵因为受力过重,手中的长枪竟一下断开,被震的口吐鲜血。
因为那些阵亡的尸体和受伤的战马,蒙古骑兵再也没有可以加速的道路,丧失了速度后,陷于阵中。
跟过来的金军马甲,不知前方的情况,只见蒙古骑兵已经入阵,便跟着往前奔去。
见到敌军马速已失,张皓看着身边早已等待不住的吴明的道:“带虎贲营给我上,这些丧失了速度的骑兵,就是待宰的羔羊”!
穿上全身重甲,吴明带着虎贲锐士从长枪方阵的缺口处杀了出去,巨斧大刀,在这种近身搏斗中,成了这些满蒙骑兵的噩梦。
在一名金军马甲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自己身体和战马的马头从马脖子处一齐被劈成两半,这些身披重甲的虎贲锐士,犹如狼入羊群,直杀得敌军哭爹喊娘。
皇太极待在后阵,手中的宝刀早就被他摔倒了地上,他目眦欲裂的盯着那面黑虎旗下的那名年轻的明军统帅。
在自己的骑军陷入阵中后,他便知道了结局,看着那些身披重甲的明军,将一个个大金的骑士劈成两半,那些骑士手中的马刀砍在明军身上,那明军却向没事人一样接着将武器挥下斩掉骑士的头颅。
这位后金的天聪汗再也看不下去了,下令全体回撤,同时让身边正黄旗护军前去接应那些逃回来的马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