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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 赵卓在宫中设了一宴,邀赵家宗室子弟前来宴饮, 因算是家宴,也都是携家眷同往。
暖阳融融,一辆马车从大司马府辘辘驶出,车上的两人各据一角, 车里的气氛凝滞得很。
赵旭看着坐在车厢最里面那角落,闭着眼不看她的梁玥, 脸上焦躁愈重:他不就烧了本书吗?这媳妇这一早晨一句话都没同他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不行, 就算这是他媳妇, 也不能这么惯着!
想着, 赵旭掀了帘子探出身去,等再回车厢,手里就多了一条马鞭子。
他矮着身挪了几步,蹭到了梁玥身边。梁玥虽闭着眼, 但也能听见那悉悉索索的动静, 知晓是赵旭过来了。但她现在心里实在是乱, 背过身去, 不想理人,手里却被强硬地塞进了一样东西。
梁玥不想看那是什么, 也不想伸手去接, 赵旭却一根一根地把她的手指掰开, 强硬地把东西塞进去, 又拢着她的手抓紧了。
“你要是还觉得气,我给你抽一顿解气,你别不搭理我。”
梁玥深出了一口气睁眼,就看见手里多了条马鞭子,赵旭那边已经开始解衣裳了。
“……不必。”梁玥吸气呼气,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来。
赵旭往下扒外袍的手一顿,见梁玥终于理他了,觉得这事儿就是了了,眼中不觉露出点笑来,又很快掩了下去,口内仍道:“你手劲儿小,我穿着衣裳你打不透。”
梁玥捏着马鞭的手都有点抖,她别过脸去,许久,才道:“那人……你打算怎么办?”
那人?谁?!
赵旭想着昨夜看见的那画像和诗句,脸色骤变,他那么轻描淡写地烧了书,是因为觉得媳妇还没看见那些污眼睛的东西。
不过听梁玥如今这话的意思,她是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却还留着那书。
赵旭脸色渐渐狰狞了起来,他这会儿有些后悔当时烧了那书了。不过也无妨,总有线索可查……等他查出了那人。
脑中转过的种种刑罚手段、眼中的血腥气儿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他悉数掩了下去,他语气极淡道:“我不会叫你再看见他的。”
“你!!!”
梁玥气得胸膛起伏,她想质问赵旭,他是不是觉得这般做就是给她面子了!
但话到嘴边,却是一滞:她在想什么?!疯闹着逼迫赵旭和那人断绝往来,歇斯底里地维持着这段关系……
她突然倦极地靠在车厢上,不再说话。
赵旭的神色也冷了下来,两人的气氛竟比开始时还僵。
待到宫门口,赵旭先一步下了马车,转身就要去扶梁玥,却被梁玥缩手避了来,赵旭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伸了手臂环住她的腰,强行把人抱了下来。
将放手之际,梁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倏地一僵,竟由着梁玥推开他,先一步走了。
“……大司马?”
钱闻绝对不承认,自己问这话的时候腿肚子都有点打哆嗦。
赵旭闻声一眼瞥过去,钱闻下意识退了数步,横臂向前,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赵旭却已转过身去,径自往宫内走去。
她说:……赵子阳,咱们和离罢。
赵卓在前朝设宴,宴的是赵家兄弟叔伯。其家眷都入后宫,由皇后款待,故而赵旭和梁玥从宫门口分开后,便没再见了。
不过两人此刻的动作却出奇一致,都是一杯酒接着一杯酒。
不过,倒是无人觉得不对。赵旭是因为平素喝惯了,诸人毫不见怪。梁玥则是因为动作太娴雅,表情又极自然,侍立在她身后那宫女察觉手中的酒壶空了,还只当是自己一开始没添满,低着声告罪又去取了。
宴散,梁玥脚步从容地上了往外走去,赵旭却留下找了赵卓。
赵卓一看他脸上的笑就觉得头疼,再听那句久违的“哥”,更是脸色发青。
“臣弟来告个假。”
赵卓觉得事儿可没那么简单,沉着脸追问,才只这混球告的是“年假”,一整年的假。
听闻他告假的缘由,赵卓神色微不可查的一黯,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得意洋洋,尾巴都快翘到天上的滚蛋,又忍不住斥道:“她有孕,又不是你生孩子?!你在家有个屁用?!”
两人扯皮良久,最后还是大半遂了赵旭的意:准了梁玥休息整年,赵旭也可等到来年上元节后、复朝之时再来当值。当然,若有急召,两人也得随时回朝。
大冷的天,赵旭却笑得春风满面,赵卓看得心烦,摆着手把人打发了,不想再看这人得瑟的模样。
而躬身退出大殿的赵旭,脸上的笑却一点点地隐没了下,眼中是一片深沉的黑,那引路的小内侍无意中瞥见,只觉得一股寒气儿窜了上来,身上都止不住打着哆嗦,本就弯着的腰一时压的更低,分毫不敢再乱看。
因为在赵卓那儿耽误了那许久,赵旭出来后,大司马府的马车早已在宫门等着了。他脚步顿了顿,在下方迟疑了片刻,才按着车辕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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