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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颢南以这样高调的方式,将自己的身份公告天下。
于是全京城的人都很快知晓,宸王的二郎君,也跟随父亲的脚步,加入启吾卫了。
之前看宸王好多年没有动静,所有人都以为宸王不打算让后辈涉足启吾卫,毕竟那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没想到,这一步还是没能避免。看来,宸王府的人,到底还是被郡主受刺一事刺激狠了。
容颢南来探望容思勰时,容思勰正被侍女扶着在地上走动。听到侍女通报,她兴致勃勃转过头,当看到容颢南身上的衣服时,她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二兄?”
容颢南还是如往常一般,笑得风流倜傥,信步走到容思勰面前。
“怎么,你也觉得你二兄这一身好看极了?”
容思勰惊讶地瞪大眼,她不愿意相信,但眼前的事情由不得她不信。因为震惊和愤怒,容思勰的声音猛地拔高:“二兄,你怎么会穿上启吾卫的衣服!你该不会……”
容颢南笑着去探容思勰的额头:“你该不会被摔傻了吧,竟然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可能病人的情感脆弱,容思勰当时差点哭出来:“二兄,你加入启吾卫做什么?是不是因为我?”
“别自作多情,没有的事。”容颢南习惯性地去弹容思勰的额头,想到容思勰重伤未愈,生生改成摸头,“我就是觉得启吾卫很对我的胃口,而且衣服也好看,想加就加了。”
“我根本没事,为什么要这样冒险!”容思勰忍住眼泪,哽着声音问道。
容颢南长长叹气,没有再插科打诨,反而正经起来:“大兄应下了和忠勇侯府的婚事,八郎也嚷嚷着要去军中搏功名。我不能阻止他们俩的选择,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在他们还没成长起来之前,替他们保驾护航。我们哪一个,都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
容思勰这回是真的哭出来了:“何必如此?我只是看起来严重,根本没有大碍。”
她只是足不出户地宅了五天,为什么整个世界都变了?容颢宗放弃了感情,容颢真放弃了自由,容颢南更是加入旁人避之不及的启吾卫。
看到容思勰哭了,容颢南彻底没辙了,他手忙脚乱地想给容思勰拭泪,但又怕碰到容思勰的伤口。
混乱间,门口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
“怎么了,七娘怎
么哭了?”
容颢南回身,无奈地摊手:“我也不知道,这可不能怨我。”
听到来人的声音,容思勰抬起红红的眼睛,指着容颢南控诉:“你看他的衣服!他简直想一出来一出!”
看到容颢南身上墨底银边、象征身份的制服,萧谨言竟然毫无意外之色:“你终究是走到这一步了。”
容思勰心里更气:“你到底站在哪边!你居然还帮着他说话,都出去,我看到你们就来气!”
萧谨言挑了挑眉,笑道:“我怎么觉得,我被迁怒了呢?”
容颢南也摊手表示无奈,萧谨言走近,突然拧起眉。
“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
容颢南这才想起自己刚杀了袁大,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来找容思勰了。
他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正事!七娘,那两个刺客,已经被抓到了。”
容思勰并不知道容颢南的抓到是指这两个人已经当场死了,萧谨言一闻容颢南身上的血味,就知道容颢南到底去干什么了。
萧谨言用力砸了下容颢南的肩膀:“见了血,你衣服都不换,就直接来找七娘?”
容颢南这才反应过来不妥,容思勰伤还没好,他带着血气太不吉利了。
容颢南赶紧告辞,回齐华院换衣服。看到容颢南急急忙忙就走,容思勰愈发奇怪:“说得好好的,他回去干什么?”
萧谨言不想给容思勰解释这些凶煞之事,他随意地岔开话题,询问容思勰的伤势。
容思勰从小和容颢真一起习武,虽然强度比容颢真的小多了,但身体素质却一顶一的好。她肩膀上的伤看着吓人,但一来肩膀上全是骨头,没有要害,二来凶徒出于对自己箭术的自信,没有在箭矢上喂毒,所以容思勰的伤口愈合得很好。
唯一的问题就是伤在肩膀,那是实打实的疼。
听完容思勰的回答,萧谨言也慢慢放下心来,他将萧月瑶托他送来的礼物转交给容思勰:“这是阿瑶托我带来的东西,她听到你受伤,担心的不得了,要不是我母亲拘着她,她都要自己跑过来了。”
侍女立刻上前接过礼物,容思勰点头道:“这几天城里不太平,萧夫人做得对,还是不要让阿瑶出来冒险为好。”
萧谨言知道两个刺客已经丧命,淮南侯的余孽也被连根拔起,这个时间点反而是最安全的,没有人再敢闹事。不过这些血腥的东西不必告诉容思勰,她安心养伤就够了。
人总是容易操心别人的事情,容思勰自己的伤还没好,就已经开始担忧容颢南和容颢真的安危:“我明明只闭门五天,结果就跟过去了一年一样。大兄和二兄就不说了,容颢真他从小到大一点委屈都没受过,动不动就闯祸,家里也没人舍得说他。他去军队,要吃多少苦头啊!”
“你也太护着八郎了。”这句话萧谨言早就想说了,“八郎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兄长,他也在慢慢长大,他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容思勰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只是感慨时光之快,曾经走路都不稳的小男孩,已经渐渐不需要她的保护,慢慢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他们兄妹几人,都在长大。
感慨过后,容思勰记起正事,郑重地和萧谨言道谢:“萧四兄,那日追击凶手,多谢!”
“理所应当的事情罢了。”萧谨言说道,“带着你出去散心,却让你意外受伤,本就是我的失职。”
萧谨言和容思勰说了一会话之后,就告辞离开。这终究是容思勰的闺房,即使是他,也不方便多待。
从景和园出来,萧谨言径直去了齐华院。
因为萧谨言和容颢南两人往来频繁,齐华院里甚至专门给萧谨言留了一间屋子,承羲侯府也是同样。看到萧谨言过来,已经换好衣服的容颢南对萧谨言说道:“我刚入启吾卫,虽然有我父亲照看,但这段时间我也得注意些,恐怕日后腾不出时间陪七娘出门了。以后,七娘到外面散心,就劳你替我照看些了。”
“这是自然。”萧谨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他看着容颢南的衣服,长长叹了口气。
“启吾卫艰险,多保重!”
他们俩从小相交,这么多年的默契已无须语言赘述。容颢南明白萧谨言的意思,他用力地拍上萧谨言的肩膀:“我明白。以后,劳烦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