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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桌子上出现。
看起来像是个礼物,大概是有人忘在了这里,或者想悄悄送人又放错位置了吧。
池烈没有理会,等着上课之前有人把它领走。可直到早自习的老师已经进门,池烈还没发现班里有谁反应异常,那可能是外班的人来过?
过去半天也无人认领,池烈只好暂时收起疑惑,把盒子放在椅子下面的储物篮里。
很快他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有次弯腰捡笔,余光不小心瞥到五彩斑斓的包装纸,这才怔了一下。
到底是谁这么不小心……
总之这个东西绝对不属于自己。整个学校里,池烈认识的人寥寥无几,以前跟他熟的那些人已经毕业了,班里的人也没关系好到送礼物的地步。
正愣神的工夫,班长提着一个大纸袋进班里了,她站在讲台上说:“雁老师说要给大家发糖。”
就这么一句话,周围人的情绪就忽然高涨起来。池烈却慌了一下神,皱眉看着班长把一个个糖果袋拎出来,挨个放在同学们的桌角上。
……不是跟自己说,星期五回来吗?应该是明天才对吧。
看来行程时间也是心血来潮随口说的。
糖果袋子发到了自己桌上。池烈没有伸手去碰,也没有多看一眼。班里有人提了句这些糖好像都很贵,又有人说包装袋子好像都是雁回亲手包的,于是众人对他的爱意又上升了一个程度。
池烈对此不屑一顾。
只是个装了几颗糖的福袋而已,像是商场里免费的赠品一样,况且每个人都能得到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池烈始终都没碰那个袋子,做完题后抬头也会刻意避开视线。说不出准确的原因,就是觉得属于雁回的东西有些碍眼——这种不见其人只见其物的感觉,搞得好像别人见他一面很难似的,分明就是他懒得亲自把东西分给大家。
原来如此。
池烈大概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烦躁了,归根结底还是看不爽雁回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表面上给学生发糖果博好感,实际上是毫无诚意地要别人代劳,结果这些单纯的同学们还被他感动得一塌糊涂。
蠢死了这些人!
晚自习又拖堂了十分钟才放学,池烈收拾好书包,临走前又看了桌上的那袋糖果一眼。
干脆就丢在这吧,当作从来没见过。
池烈转头离开了教室,踏入灯光暗淡的楼道,下楼时也心不在焉的。手机在口袋里攥着,他把振动模式调成了静音,就算屏幕此刻不停地闪烁也毫无察觉。
校门对面的一排店铺今天都挂着耀眼的彩灯,街上明显比平时热闹许多,地铁口今天也摆满了地摊。池烈什么都没注意,只顾着走自己的路,不过路过一位老人的摊位时,犹豫一下还是停住了。
老妇人卖的是手工编织玩具,显然没有圣诞节相关的摊位受欢迎,而且玩具本身卖相也不好。池烈对她有印象,平时走得匆忙就忽略了,今天好歹也是年末客流量最大的一天,没想到她这里还是无人问津。
池烈决定照顾一下她的生意,走过去挑了两个还算看得过去的玩具。付账时能看到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感激,一瞬间,池烈的心也跟着柔软了下来,甚至冲她笑了笑。
他拿着那两个手工玩具走了,一只老虎,一只章鱼,无论是从做工还是配色来看,都非常地粗糙。然而池烈却嫌弃不起来它们,乍一看的确很丑,但看多了其实也会产生可爱的感觉。
就这样一直低着头端详这两只粗布玩偶,脚下的路也不仔细看,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人,手腕不稳把东西掉到了地上。
池烈迅速弯腰捡起来,拍着玩偶上的尘土,下意识抬头看迎面撞上自己的人——
“走路迷迷糊糊,就不怕被拐走吗?”
[六]
池烈登时哑然,喉结上下滚动着,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面前的人穿着黑色长风衣,身上有清冷的檀木香气。他插着口袋的手伸出来,碰着池烈的臂膀,向旁边推了推,好让后面的人不被挡住路。
池烈循着他手掌上的力道轻轻挪了两步,恍惚间,这些触感都不太真切。但是很快,他就回过神了,率先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嗯?”雁回低头瞥了眼他,“本来在校门口等你,但是太冷了,也不接电话,我觉得你应该很快就到地铁站了。”
池烈这才掏出手机,发现有六个未接来电。他“哦”了一声,然后生硬开口:“你要干嘛?”
“跟你顺路。”雁回转头望了眼大屏幕上的地铁时刻表,“王府井那边的琴行今天折扣,我打算换架新的琴。”
这跟自己没有关系好吧,谁他妈稀罕和你同路。池烈在背后悄悄瞪了一眼他,没想到对方又突然回过头,看着自己,口吻轻松随意:“顺便也给你买点礼物。”
“用不着。”池烈的嫌弃脱口而出。
等等,那这么说,今早教室那个东西确实不是雁回放的。意识到这一点,池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是如释重负,但又有重量挥之不去。没等他多思考出来什么,雁回又问他:“这几天没有
惹麻烦吧?”
又来了,这个语气。
好像自己理所应当要被他管教一样。更何况,如果他真的在意自己惹没惹麻烦,随时都可以用手机问一句吧。包括这两天自己也更新了好几条生活状态,虽然昨晚都被删掉了,但如果稍微关注一下,哪怕是不经意滑过屏幕,也该知晓他这几天都很安分。
真不知道问这些多余的问题干什么。
池烈翻了个白眼,没理会他。
上地铁后发现今天的乘客意外地多,看来都是赶着平安夜出来活动。正好面前只有两个座位,雁回坐下后,池烈顿了一下,没再向前走动。
“你愣着干什么?”雁回抬起脸,若无其事地问他。
中间那个空位好窄……池烈怕自己犹豫时间太长,在雁回眼里会很奇怪,于是咬牙走过去坐下了。果然有些挤,自己半个身子都和雁回贴得很近。
雁回歪头看了一眼,抽出靠近池烈的那条胳膊,自然而然地从他背后掠过,搭在了池烈肩膀上。
这样的身体接触令池烈背脊一凉,又不能发作,只好保持神色自然。地铁外面有些嘈杂,门关上后才安静下来,列车刚刚启动的时候,池烈听到耳边一声叹息。
“困。”雁回的声音疲惫慵懒,他喃喃道,“这几天总是睡不着。”
这是在和自己抱怨吗?可你睡不着关老子什么事,又不是我让你熬夜的。
池烈随口接过他的话:“你不是吃药的吗?”
“嗯?你怎么知道?”雁回慢慢靠过来,低下了头凑近他耳边,“之前偷看我家的东西了?”
“谁他妈偷看你东西了,你还要不要脸!”池烈条件反射拔高了音量反驳,想起这是在公共场合,又立刻减弱了气焰,“你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别人看见又怎么了?”
雁回笑了笑,无声的气音让呼吸热流似有似无地蹭到池烈的耳廓上。
“小点儿声。”雁回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池烈的侧脸,“我太困了,你一会儿叫醒我。”
他伸出另一只手把眼镜摘下来,折叠放进口袋。池烈刚想用余光看看他要干什么,紧接着自己的右肩膀上,猝不及防被压上了重量。
“喂——”池烈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
“嘘。”雁回下巴搁在池烈的肩膀上,歪着头,朝他耳朵缓慢吐出热气。能明显感觉到,臂膀环住的少年此刻紧绷了身体,动都不敢动一下。
雁回顿时来了兴致,忍着困倦把眼皮撑出缝隙,得寸进尺地用鼻尖蹭了一下对方白皙的耳垂。再睁开眼时,发现那只耳朵颜色深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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