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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番外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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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架空番外,与正文无关,开个脑洞。

【一】

当下最热门的网络话题就是“查理斯彗星接近地球”,据说会干扰人类正常社会,也有迷信的人危言耸听,认为这是地球灭亡的前兆。无论网上对于这一话题讨论得多么激烈,池烈也没多余心思提起一丁点好奇。

池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举着胶枪捣鼓半天,也没能把灯棉调整成“蓬松的云朵”。耐心随着时间流逝而消磨殆尽,他气急败坏地丢开工具,独自怄气半晌,之后又忍不住再次投入进这项工作。

他需要靠这件事分心,不然脑子又被雁回慢慢占据,自己只会更愤怒。

池烈是在三天前发现雁回有异样的,不仅忽然对自己态度疏离,还像是患上了健忘症。起初,他当雁回在演戏耍花样,就像平时一样恶劣;可后来他发现雁回漠然得过头了,好像真的哪里出了问题。于是去医院检查两天,连24小时脑电图也做了,检查结果却显示雁回一切健康。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雁回对他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奇怪?晚上睡觉要分房,还时不时嫌他吵、东西太多占地方,甚至对待panda和梅奥时都充满浓厚的厌恶。池烈回忆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把雁回惹恼了,可苦思冥想后,还是寻找不出原因。

直到雁回一本正经地问他“我平时都称呼你什么”“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池烈这才发觉,雁回最核心的诡异之处不是对待自己的态度,而是关于他们两个的事,雁回好像全忘了。

“麻烦,怎么这么麻烦。”池烈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灯带,再挺身的那刻,胸口闷得快呼吸不过来。他一边咬牙切齿地埋怨雁回“凭什么选择性失忆只选择忘了我”,又一边小心翼翼地把灯泡塞进灯棉里,尽量把雁回这份麻烦的生日礼物做得好看。

明明上礼拜还笑着跟自己讨要“一朵云”来着……池烈每次回想起正常的雁回,身体就自动进入到呆板的待机模式,只剩大脑还在活跃。那时候的雁回望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认真地说想让卧室的天花板也变成这样,他看着心情好。池烈可没法感同身受,满心惦记着打游戏,最后被雁回偷偷拔了wifi网线,那局彻底输了。

池烈当时觉得雁回的心理年龄好像在逆生长,越来越爱突发奇想,想完还要别人满足他,假如再强势一点就是任性了。不过难得雁回这么直接地提出愿望,池烈嘴上依然不屑一顾,心里却开始琢磨生日惊喜的细节。不就是“云”吗?想办法弄天花板上就是了。

可偏偏在这种时候,雁回把关于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到底受什么事影响,池烈一概不知。唯一能肯定的是,雁回遗忘他以后还能做到若无其事地生活,好像明知忘了个大活人却懒得想起来,实在不可理喻。池烈手里的灯棉全攥变形了,一半臃肿一半萎缩,灯泡躲在里面发出畸形的光亮。

这时候,他听见外面门开了,雁回步子轻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出移动。池烈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快步走出房间找夜不归宿的雁回撒火:“你半夜出门好歹跟我说一声吧!你现在连事都记不清,就不怕其他功能也突然失灵?万一被车撞死了我还得去给你收尸。”

雁回不以为意地接话:“你以为我患了阿兹海默症吗?”

轻飘飘的语气让池烈怒意激增:“我看你快了。”

雁回手扶着脖子稍微活动了几下,不再跟池烈交谈,进屋补觉。池烈望着紧闭的门差点就一脚踹上去,转而一想雁回现在好歹是个病人,万一刺激到他的精神导致记忆继续衰退就麻烦了。可还是得跟他计较,必须计较,不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池烈冲雁回的方向大声“呸”了一下,音量足以让对方听见。

池烈接着回自己房间摆弄云朵灯,灯棉比看起来硬很多,几次失败后他终于捏出来一个尚且满意的形状。他下意识猜测雁回看到灯后会不会阴阳怪气地笑着嫌弃丑陋,刚这么想,他又因雁回把他忘了而气恼,这些破灯也只有自己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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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辗转半晌没能入睡,自己天生失眠严重,没想到换了一副身体也是如此。他盯着自己右手中指,上面有一枚几何图案的刺青,乍一看像戒指。按理说教师不该往外露的皮肤纹东西,音乐老师在手指上搞花样更是明目张胆……雁回觉得奇怪,琢磨这刺青图案有什么特殊意义。

恐怕跟那个叫“池烈”的男生有关系吧,雁回的直觉一向准确,这几天他在家里转悠,已经见识到池烈在这房子里的存在感有多强烈了,痕迹丰富到令他难以置信。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毕竟这里并非自己熟悉的世界,池烈也是自己从未遇到过的人。

雁回快速数了下日子,今天是第三天。

三天前的晚上,他独自在家看新闻,“查理斯彗星接近地球”的消息引起他兴趣,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天文现象,但自从有人提出“彗星会导致平行时空错乱相接”后,网友讨论的方向就变得猎奇起来。这种在物理学里尚未被证实的理论,在雁回看来值得想象,他倒是挺希望自己某天睡醒来到一个新时空,要求不多,比现在好点就行。

结果转天早晨睡醒……他发现环境真的有了极大

变化,可惜这是个更糟糕的世界,不仅家里多了个陌生人,其中一个房间还豢养着两条脏兮兮的狗。尽管他不停地暗示自己那两条狗天天洗澡,可看到它们掉毛或者伸舌头舔地板的时候,雁回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他凝视镜子很多次,这副外表和自己别无二致,只是……脖子上的吻痕未免太多了。他想大概是这个时空的雁回对别人的抗拒程度不深,所以才会容许床伴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他之后发现池烈的脖子上也被亲了不少,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俩人并非普通的室友关系。

但短暂地相处过后……雁回深深怀疑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不是有把柄在池烈手上。这男生好歹也是个成年人,却一点都不会控制情绪,总随心所欲发脾气;而且控制欲太强,经常干涉或命令自己,哪怕是“不许抽烟”这种关心也能表达得十分盛气凌人;生活常识方面一窍不通,连热食不能直接放冰箱都不知道,比起照顾人更擅长照顾狗;脸长得倒秀气,这是唯一能让雁回承认的优点,虽然发脾气的样子看着笨笨的。

总体来说,雁回对池烈挺不满意,也理解不了这个时空的自己究竟中意池烈哪里。怀揣着这份好奇,他随口问了池烈一句“我们是什么关系”,对方的回答却拐弯抹角模模糊糊,“随便你怎么定”——显然是否定了“恋人”这层身份。

雁回这下子更觉得不可思议,本来“恋人”就不在他的认同范围里,没想到池烈连恋人都不是,就直接住进他家。这个时空的雁回喜欢的很多东西都和自己一样,足以证明他们性格上高度重合;唯独涉及到池烈这个人时,他又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

【二】

雁回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傍晚。他向来随心所欲过周末,换了一个时空也如此,如果那个池烈别再打扰他就更好了。他起床去厨房做饭,池烈一直跟在后面催促:“你去见我哥吧,你们不是高中同学吗,也许你见到他就能想起来我了。”

“你怎么还在这件事上固执,不相信医生的检查结果吗?这不是记忆的问题。”雁回淡定地垂头切菜,“你哥又是哪位。”

“池钰,他以前是你朋友。”

“没印象。”雁回听见这陌生的名字就明白了,这又是个自己从没遇见过的人。

池烈站在旁边沉默好一会儿,不耐烦地叹气道:“你他妈这选择性失忆也选得太精准了,合着凡是跟我沾边的就全清空啊?哎你可真是……”他憋了几秒,最后又说:“算了,反正你天生缺德,傻逼。”

雁回听出池烈最后的脏话颇有无奈意味,都让人分不清是不是谩骂了。

“晚饭吃什么?”池烈转移话题。

雁回刀一顿,“你也要一起吃?”

这么一问,池烈逆反心理作祟,自动回答:“我随便问问,谁要跟你一起吃。”

回答完,池烈又觉得自己白赌气了,现在的雁回算是跟他“不熟”,当然什么话都不会接。于是池烈只好自己点外卖,窝在沙发上边玩ipad边等饭。

屏幕上很多新闻推送,池烈随便点进一个,又是那劳什子的查理斯彗星。池烈对天文物理没兴趣,但雁回这两天总提这颗彗星,他还是耐下心来读一读文章。“查理斯彗星本月会以1亿2690万公里的近距离通过地球,向太阳系内侧继续前进,现在的亮度大约是75等,目前是观看它的最佳时机……”刚开始内容正常,可到后面就愈发不对劲儿,池烈逐字逐句地看完,印象最深的事只有“平行时空”几个字。

新闻评论里有网友表示自己的邻居和以前不一样了,性格突然变得难以相处;还有人搬运了外网消息,什么某物理学家验证平行时空的科学性。池烈忽然被一股微妙的既视感击中,他从头到尾把每个字又重读一遍,生怕遗漏掉重要信息。外卖员在外面等候多时,可池烈低着头完全听不见门铃声,等他反应过来时,雁回已经提着外卖纸袋走到他跟前了。

池烈抬头动作非常僵缓,茫然与怀疑等份糅杂在他困倦的眼睛里,然后齐齐指向雁回。

两人视线相触的瞬间,池烈什么都明白了。雁回眼神里本该有他熟悉的笑意,或者傲慢,或者充满恶趣味的暧昧;即使忘了自己,雁回也一定能泰然自若地开玩笑。但眼前这个人的脸上却总是显露防备,不掩饰讨厌的情绪,就算偶尔露出笑容,双眼也不会多一分热度。

“你不饿了?”雁回放下外卖袋子,低头避开池烈的注视。正转身的刹那,他听见池烈嗓子沙哑地问:“你不认识我吗?”

雁回瞥一眼平板电脑屏幕,知道池烈总算听他话去看彗星的消息了,那么现在也该搞懂一点状况了吧。于是雁回平静答道:“我没见过你,刚才说了这不是记忆的问题。”

池烈连皱眉的力气都提不起来,眼睛锁定着男人,又问:“你不是雁回吗?”

“我是。”雁回说话间无意看向自己右手中指,“但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

大脑陷入空白后,池烈感觉自己的心脏与血液也全都坍缩成微小的一瓣,连那句“他去哪儿了”也如同梦呓一般从喉咙里挤出来。他眼中的雁回渐渐成了一扇漆黑的门,门打开后为他指出方向——

“不知道,也许去了个更好的地方了吧。”

【三】

池烈一直很讨厌装神弄鬼,雁回发现了这点后,平常就总故意上演自己被鬼俯身的戏码。每次池烈都能上当,明知道是假的,却还是会被雁回精湛的演技吓到。一边惊惧一边破口大骂,不许雁回靠近自己,情急之下连“我这只勺开过光”都讲得出口。雁回玩够了,就装出一副体贴入微的模样:“怎么了?雁老师来帮你了。”

这样更气人了,雁回总是那么擅长惹人生气。

池烈盼着雁回这次也只是吓自己,此时此刻就该恢复正常了吧。可是他凝视雁回许久,对方都不为所动,那熟悉的外表之下藏着另一个跟自己毫无默契的人格。池烈感知恐惧的能力好像一瞬间丧失了,忘记该害怕,忘记该慌乱,空白的大脑里只剩“雁回”这两个棱角分明的黑字在迫切地游荡。

雁回去了哪里,更好的地方是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夜不归宿也该有个限度啊。平板电脑从腿上缓缓滑落在地,siri开口说话了,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池烈低头,轻轻念一声雁回的名字。

然后siri为他在线搜索出了“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池烈怔了怔,情绪就在这顷刻间恢复了。他怒不可遏地踩向那块屏幕,对它吼:“给老子滚!”

骂完冷冰冰的ipad,他又把锐利的目光转到雁回脸上,嘴唇张开不知道说什么。他想冲这个雁回撒火,也想让这个雁回寻找办法,结果话语还没憋出来,对方先说话了:“你冷静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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