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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第 190 章 番外①绥哥儿篇【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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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北运盐之前,娘多次求爹,问能不能不将他送给卫家,要送也送幼子才对。

可爹执拗非送不可,至于幼子,爹说他不想让娘再承受生育之苦,他已经找太医院服了秘药。

爹娘说这话时并没有避开他和妹妹,也许以为他们都是小孩子吧。

他看得很真切,娘听到这番话后,又哭又笑,还打了爹,一会骂爹没心肝,一会又感慨爹何苦吃那种药,后来爹抱着娘不松手,再后来,爹娘…咳…

扭头睨了眼咬指头咬得口水直流的妹妹,盛初绥尴尬地背过身努力催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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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他和妹妹的生辰宴,家中来了不少人,也就是这一天,他看到爹第一次发火。

为了奶奶,爹将二公主骂出了盛家。

在他的印象中,亲爹和煦温婉,不论是对他这个过继出去的儿子,还是对家里的下人,可就在他的生辰宴上,爹摔门而出。

那一刻他心里堵得很,妹妹哭了,爹会一口一个锦姐儿地哄着,奶奶被人欺负了,爹不惜得罪权贵,可为什么不肯为了他和卫家好好说说。

人人都赞誉爹少年君子一诺,可这一切都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没人问过他同不同意。

卫家老宅的族人隔三差五就要上门,话语中无不在挑拨他不是卫爹爹的亲生子,虽说改了卫姓,但他这一脉依旧没后人,为了家族着想,他该早些诞下麟儿才对。

认命的做了卫家子后,他也迫切的想要个自己的孩子,然而老天就是喜欢捉弄他,鸢妹嫁给他被诊出身子不易受孕。

得知这个消息,他宛若被雷劈了一般难受,鸢妹却很开心,说她这辈子终于不用替他生儿育女,她嫌恶心。

他拼劲全力去笼络问诊的大夫,院中一应知道鸢妹不能生养的下人都被他警告过,然而他没想到鸢妹主动和杜母说了此事。

杜母要给他纳妾,他没应。

从那以后,鸢妹天天闹,恨不得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不能生孩子。

他好累,真的太累了。

很久之前他就知道鸢妹有一个心上人,那人救了鸢妹的父亲,可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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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他八岁那年去西北看奶奶,鸢妹正跟兄长陆怀离行乞在嵊余府,鸢妹一身脏污,可那双眼睛很干净,喊他小哥哥,问他能不能赏她一个馒头吃。

他一时心软给了,后来才知道鸢妹其实是被拐子逼得在街上坑蒙拐骗的,而他这个从京城来的有钱人家的孩子,很快成了鸢妹盯上的对象。

他吸了蒙汗药,被卖到了江南府,在江南府,他又见到了鸢妹,鸢妹觉得自己拖累了他,趁着人贩子不注意,将他放了。

他劝鸢妹跟他一起走,鸢妹摇头,说她哥哥陆怀离被人贩子带出去行乞了,她若走了,兄长活不了。

再后来,他找上当时在江南府做官的舅公李兰恪,恪舅公一举端了人贩子的老窝,鸢妹和陆怀离顺利回到了陆家。

就这样

,他结识了这对兄妹,为了向他赔罪,不该在嵊余府欺骗他,鸢妹的兄长陆怀离为此给他做了三年的小厮。

这三年里,他借着和表伯家的哥哥去江南府游学的机会,学累了就去找鸢妹玩,一来二去,他被这个笑起来满眼星星的女孩迷住了。

八岁那年认识鸢妹时,鸢妹才六岁,一直到鸢妹及笄,他们之间有九年的光阴,然而这九年都抵不过一个救命之恩的男人。

那天江南府的天很蓝,他收到了卫爹的来信,信上卫爹告诉他六部有了空职,他得在会试到来前去六部观政一段时日。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拿着信去找陆家兄妹,陆怀离可以继续跟他去京城,卫爹爹说了,卫家有国子监的监生名额,届时陆怀离可以去国子监读书,不必辛苦的在江南府求学。

至于鸢妹,他想让鸢妹等他一年,等他考中进士,他再回来求娶。

然而这一切都成了枉然。

站在陆家门外,他清晰的听到陆爹笑说到时候请他来喝鸢妹的喜酒。

那一刻,他承认他起了杀人的心。

正当他推门而入问男人是谁时,陆怀离的声音渐起。

“我做了他三年的奴才,哼,吆喝来吆喝去,咱们欠他的早还了好伐?这次扶鸢成亲别告诉他,省得他还以为咱们要骗他喜银呢!”

“哥——”

后面的话他没听进去,在那一瞬间,他感觉脑袋嗡嗡叫个不停,他一路跑,一直跑,最终停在了鸢妹要嫁的那个男人家门口。

那男人比他还要大几岁,妻子早亡,是江南府的一个贫苦书生,不论是才学还是相貌,都比不过他。

他不明白鸢妹为什么要嫁给这中人。

他一连跟着那个男人去了很多地方,才发现男人温婉的外表下丑露无比,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可对着鸢妹却又是一副读书人才有的卑谦模样。

这样的男人鸢妹嫁不得!

就这样,他强取豪夺娶了鸢妹。

可不知为何,夹在他和鸢妹之间阻止的并不是鸢妹的心上人,而是鸢妹的亲爹。

那人是个疯子,至少年轻时候是。

得知我的家世后,陆爹死活不同意这门亲,我跪下来求他,发誓自己会一辈子对鸢妹好,又或者让陆爹去京城,他可以出银子买宅子买下人伺候,然而陆爹就是不肯,非要鸢妹嫁给别人。

后来…陆爹疯病复发,再然后,鸢妹一口咬定她喜欢的是别人。

他只当鸢妹是在说气话,他努力的寻求良医给陆爹治病,可就是不见好,鸢妹也用自己的行动向他证实了不爱他。

再后来,鸢妹大肆宣扬自己不能生养,杜母在侧给他挑了好几个妾室。

那段时日,他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衙门的事又多,他头疼的紧。

亲爹和他聊了很久,说也是最近才知道鸢妹的爹真名叫陆涟,而这个人,曾是亲爹的同窗。

陆涟十八九岁那年在科考和亲事双重打击下疯了,至今没有回静绥,而导火线就是他亲爹,亲爹没有帮陆涟进县学,陆涟为此恨透了他的亲爹。

“原来如此…”他苦笑出声。

他家世这么好,他一直参不透陆爹为什么不同意他和鸢妹,原来是对盛家怀恨在心,这一恨就恨了近二十年。

鸢妹也知道了自己爹疯病的原因,更加恨极了他,用死逼他写和离书,他不忍鸢妹自残,写了。

紧接着,他就成了盛家襁褓中的小绥哥儿。

按照上辈子的轨迹,亲爹去西北后,他就会被抱到卫家,果不其然,他去了卫家。

然而下一息他呆了。

卫爹爹和杜母竟然有一个亲生女儿,且比他还要大!

他分明记得杜母一生无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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