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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0【12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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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一耳畔嗡嗡作响, 知道是一宿未眠, 精神高度紧张导致的身体出现问题, 腿脚使不上力麻木的挪动着,一团乱麻的脑袋凝固的转动不得,不知道面生的人要将他带到什么地方去。

刺目的阳光再一次洒在身上,意外的没觉得三伏天的太阳晒的皮肤难受, 反而让景一有了脚踏实地,重回人间的怅然。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周边的宫道、宫殿逐渐熟悉, 景一瞪大眼睛想开口询问接他的人, 他们是不是要去仁寿宫。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比他更快了些,两个强壮的宫人压着面如死灰只晓得尖叫的太监匆匆从他们身边经过, 景一驻足鬼使神差的回望了过去。

突然瞳孔猛缩, 记忆中逐渐重合的声音浮现眼前,景一顾不得粗糙沙哑的声音,连忙拉过带路的宫人, “他!他有可疑!”

宫人顺着指的方向看去, 了然一笑, “景公公有所不知, 给凤主下药的太监已经找到了,正是刚才拖着的那位, 听说要在养心殿茶房人见证下被鞭子活活抽死, 以示警告。”

养心殿茶房, 景一思维逐渐松动活络起, 眼底浮现恨色,但很快因为宫人的下一句话收敛,浮现出水气。

“咱们还是快些吧,凤主正等着呢。”

景一搅紧手指,点头加快了脚步。虽双腿灌铅般沉重,但速度比刚才快了不少,死气沉沉的脸上隐约带上了期盼。

江安卿睡的很沉,半点梦没做,睁眼时屋内已没了江月谷的身影,薄被一直盖到肩膀处,懒洋洋的坐起身一眼看见了跪在地毯上的景一。

不知道跪多久了,纤长的睫毛上粘着水珠,柔顺的垂下脑袋默不作声,怕是就要一声不吭的跪着等她醒来。

江安卿刚开口,就见景一泪珠唰的滚了下来,眼眶鼻尖渐渐染上绯色,像一颗剥了壳水灵灵的荔枝,怪想让人欺负的。

“受罚了吗?”江安卿问。

在慎刑司担惊受怕是真的,没受一点皮肉伤也是真的,景一实事求是的摇头。

江安卿,“没受伤哭什么?”

“是小的不注意才让人得逞,不然您也不会受伤。”越说景一越委屈越自责。

那位领着过来的人直接让他进去了,景一脚步放缓放轻走到罗汉榻前见江安卿睡着了,整个人恹恹的是病初愈的没精神,藏在心中的委屈自责瞬间被触动,自发的跪在榻前自省。

江安卿好笑,“若孤真计较你的过失,怕你现在还呆在慎刑司受罚。”

“小的没受罚。”这次的哭没有任何目的,景一觉得哭起来肯定很难看,扯着袖子将脸擦来擦去,更红了。

“你以为为何没受罚?”江安卿停顿了下,看懵懵懂懂带着水汽的景一生出了恶劣情绪,俯身捏着他的下巴迫使扬起脸来,“若不是孤及时打点,你怕是要被抬着出来。”

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眨了眨,景一表情呆滞了片刻,随即喜悦漫上心头。

凤主的意思是,他是被护着才安全回来的,是被凤主保护着的。

雀跃如树枝上叽叽喳喳叫的麻雀停不下来,景一手撑着地往前爬了两步更靠近了些,“小的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小的想永远在凤主身边伺候。”

真挚哀求的眼神烫的江安卿耳朵尖发热,早在秋狩时景一为她挡下那一刀开始江安卿就不再警惕他的忠心,所以在练武场景一递茶水时才无所顾忌的喝了下去。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也在清醒后的第一时间询问了景一身处何处,明白一旦她病倒,首当其冲受到审问的就是他。

收回手来,江安卿整个人缩在了榻里头,不让骤然靠近的人碰到她一丝一毫,跟躲洪水猛兽似的躲开景一的目光。

“知道就好。”江安卿清了清嗓子。又没受刑,自个又不计较的,怎么还一副委屈哭哭啼啼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是水做的?

想起第一次见景一好像是在养心殿的暖阁中,犯了错误虽哭了,却不像如今这般哭的……娇气。

江安卿心神一颤,竟然用娇气形容个太监,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那药不止吃的她腹痛,还将脑子吃混沌了。

一举一动全落在景一眼里,一边抹眼泪一边思索着江安卿在想什么,加七恶群把留意齐齐散散灵思看更多文看见她不舒服时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去脑后,爬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小的来时换了衣服,洗漱干净了,小的帮您按摩。”

拍的是腿,难不成是让她枕在膝上?虽说不是没有过,但现在怎么觉得那么别扭,江安卿出声,“孤不需要。”

略显僵硬的语气把景一定在原地,跟犯错误的孩子样不知所措的垂下眼睛,那可怜兮兮咬唇不说话的模样,仿佛江安卿罚了多重似的。

嗓子有点干,江安卿难得手足无措,胡乱扯了个理由道,“孤不需要没休息好的人到跟前伺候。”

景一伸手摸了摸眼下,着急忙慌的没来得及照镜子,想来模样好不到哪里去。

本就不怎么好看,一下憔悴那么多,到主子眼前晃是挺招人烦的。揉了揉面颊,皮肤干干的,想到其他太监抹在脸上的香膏,他也得去弄一盒来。

“小的现在就去休息,明天再伺候主子。”景一下定决心,定要养的好一些,让凤主愿意看着他。

景一离开后冬香紧跟着进来了,稀奇,“刚和景一擦肩而过,喊他都没听见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江安卿掀起眼皮没说话,冬香继续,“传信来,鲁卡靼一行人已经离开了金凤地界了,排查过她们所逗留的地方,并没有和外人接触。”

“知道了。”江安卿看冬香没有走的意思,目光询问。冬香怀中抱着几本书,“您上次说要臣教景一识字,臣专门买了几本入学的书,都是民间学堂启蒙用的。”

江安卿拿过只看了封面,眼前无法控制的浮现出那双红红充满委屈的杏仁眼,干净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洗过般。

要是识字遇到阻碍,是不是也会那般哭着委屈着求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江安卿指尖一僵,砰的把书本砸在桌子上,吓了冬香一跳。

以为是这几本书碍着眼了,冬香要拿走时,江安卿骤然腾生出无名火来,冷着脸把东西往怀里一揽,扬了扬下巴,“不用你教他了。”

冬香伸在半道的手尴尬停着:“……”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宫的掌事太监有单独的房间休息,仁寿宫的其他宫人日后还需仰仗景一在他手底下做事,于是纷纷殷勤的过来探望。

来时见景公公盘腿坐在床上,那气质竟一时让他们看花了眼,差点错认成凤主。

面面相觑间看见对方眼中的错愕,知道不止是自己一人看错,并非是太阳晒昏了头。

是有这一说法,跟着主子久了,言行举止和神态会像主子靠拢。

他们热情询问,痛斥下药的太监,全程景一保持沉默,态度淡淡的,心思并不在这儿。

其他宫人也并不需要景一给什么态度,只是走个人情过长,旁人来了自己不来,万一景公公是个小心眼的记恨上,那得不偿失。

“据说就下午行刑,我可不敢去看,血淋淋的怪吓人的。”

“可不嘛,用鞭子活生生抽死,据说那鞭子上有倒刺,能拽下快碎肉!”

“养心殿茶房的那帮人估计好几天都吃不下肉喽。”

“哪里好几天,一个月还差不多!”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都能到养心殿的茶房当差了,还不心满意足的乱折腾,把心思放在了谋害主子身上。”

围在一起不免聊起最受瞩目的事,景一听着眉头一跳,那太监景一想起来了,当时教保宁学茶时格外愤愤不平的一人,可奴才终究是奴才,怎么会有胆子对主子下手,还是对凤主。

有了想法景一不去管这群围起来嚼舌根的人,一刻不停留的往外头赶,越是细想脸色越是阴沉,到最后站在养心殿茶房门口时,眼中满是愤恨。

茶房院内没几个人敢乱晃,躲灾似的缩在房子里不吱声,看见景一跟看见鬼似的害怕,连偷看的窗户的缝隙也啪嗒关上。

其他人如何景一不去理会,直奔着主屋而去,抬脚踹开了木门,看见坐在轮椅上的李德贵后胸口剧烈起伏,箭步冲上前抓着其衣领把人从椅子上拎了起来,太阳穴鼓鼓跳动,“是你!”

李德贵消瘦的根本不需费多少力气就能把他提起,猛地咳嗽了两声如苟延残喘的动物,屏气呵斥,“狗东西!这里是陛下的茶房,容得着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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