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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宁的眼神越发坚定,常年弯着的脊背在一瞬间挺直,大步走进了茶房内。
而另一侧的屋子窗户处,一切尽收李德贵眼底,苍老的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彰显着他的身体以至垂暮之年。那棍棒落下来不仅要了他的下半身,同样夺走了精气神,衰老速度肉眼可见。
有人推开了屋门,低声在李德贵耳边说了几句,李德贵冷笑出声。
地面被炽热的太阳晒的干巴巴,盆栽里的叶子蔫巴拉拢着,宫人一盆盆抱着放去了阴凉处,浇水后才重新焕发生机。
几天过去了两位姑姑还没回来,江安卿做什么都是景一在旁伺候着,越用越顺手,甚至伺候的比冬香秋菊两人还要贴心。
泡的冷果茶得了江安卿喜欢,每天都要喝上一壶,悠哉悠哉的看书解闷。闲来无事的景一得了恩准的坐在不远处捧着给的书看。
答应了让冬香教他识字,人没回来景一只能对着满页天书发呆,不过即使他暂时还看不明白,但只要和江安卿呆在一起便心满意足。
观察他有一会的江安卿出声,“你拿着书过来。”
看书和没看书是两种状态,江安卿如何能看不出来,又想反正都要教的,教他一些先学着,总不能冬香一日未归,就让景一继续捧着书发呆。
江安卿看了眼,果真还在第一页,“有什么不明白或者是不知道的东西,可以问孤。”
腾的一下,景一面色绯红,盯着书页支支吾吾了一会,羞的指尖泛起粉红,“小的自幼进宫,家里头穷没能给习字,到现在大字不识几个。”
说的委婉,江安卿心里知晓了,这本书一个字他都不认识,压住嘴角的笑意,让景一靠过来些,先教了他五个字,估摸着差不多了,便让景一自个去温习。
迷迷瞪瞪抱着书本坐回去的景一脑子晕乎乎的,还没能从刚才回过神来,靠的江安卿是如此的近,近到肩膀处的头发丝擦着他的胳膊,还要努力的睁大眼睛看清楚字的样子,听清楚字的意思,可把景一难为坏了。
“明日孤要检查你学的情况。”江安卿的声音幽幽传来,瞬间将景一拉出了幻想,赶忙温习巩固。
十八岁的年纪说小不小,寻常百姓家已经成婚。
说大也不大,十八岁的正式青春好年华,徜徉书海的好年纪。
人跟着自己,既然想学,那肯定不会拦着,会读书识字往后不出差错,或许能在其他地方得到重用。
两人就那么在屋内坐着,冰鉴内大块的冰块降低了温度,全然感受不到夏日燥热,只听闻纸张细碎的翻动声。
安静之下宫人前来禀报,陛下身边的翠巧姑姑来了,召见后很快翠巧就进来了,恭敬行礼后不着声色的看过坐在凳子上的景一,微怔了下很快恢复常色。
“小的奉陛下之命前来,邀太上凰前往养心殿商谈事宜。”
江安卿点头,“孤知晓了,你先回去复命吧,孤穿戴后便去。”
得知要前往养心殿,景一麻利的起身扶着江安卿,伺候她换了衣裳,知晓不喜欢沉重压人的头饰,挑了几件不失华贵大气又轻巧的簪上。
饰品的多少象征着地位,即便是心中不喜在见人时也得穿戴整齐,免得太过于素净让宫里脸生的宫人认不出来,冒犯冲撞了。
梳妆台正对着窗户,一眼便能看清楚外头是何等炎热,江安卿穿上薄纱披风,下若影若现的疤痕看的人触目惊心。景一唇抿了又抿的想开口却知道并非是一个下人能问的。
十五岁入军营历练的江安卿身上有伤不足为奇,在伺候她时景一或多或少的见过不少,无一例外那些伤疤狰狞异常,光是看着就能猜想到当时是何种惊险刺激。
似乎是察觉到景一奇怪的视线,江安卿侧眸看了他一眼,语气察觉不出喜怒来,“对着孤的身子都能想出神,景公公的脑子里装着什么让孤意想不到的事?”
说完不等景一反应就抬步离开了,徒留下原地愣神的景一。
刚才…是被调戏了吗?
景一瞪大了眼睛,慌忙把冒出头的想法压下,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着,见江安卿坐上了金辇,赶忙追了出去跟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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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养心殿的路上江安卿就瞧着景一低声指挥举黄罗盖伞的宫人挪动位置, 生怕热烈的日后晒在她身上的,忙前忙后倒是自己生出了薄汗。
倚靠在椅背上的江安卿愉悦的勾起唇角,她喜欢旁人为他耗费心神, 为她肝脑涂地, 恰恰景一就是这样的人, 放在眼跟前瞧着就身心愉悦。
养心殿内的凉爽不减仁寿宫,进去后宫人主动将冰鉴抬的离太上凰近些,知晓她不喜炎热。
机灵点的想要站在她身后扇风,蒲扇都拿在手里了, 被太上凰身边的太监夺了去,人的职位比自己大,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
阵阵凉风袭来, 江安卿不用看便知晓是谁在替她扇风, 不再理会的看向翠巧递过来的奏折。
简单上下扫了眼,上面写的大致意思是鲁卡靼回西凉的路途遭遇山匪夜袭, 折损了一半的人马。
江安卿一侧眉毛挑起, 惋惜,“可惜没了解到鲁卡靼是否受伤。”
“鲁卡靼遭袭的地方在金凤境内,朕担心西凉会以此为借口对金凤发动战争。”江月谷眉宇间是一道深深褶痕, 想来此时让她忧思不展眉头。
“即便是没有这一遭, 陛下觉得西凉会放弃对金凤的念头吗?”江安卿反问。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金凤一统后地大物博, 不论是矿产资源还是盐河湖泊亦或者是南北富饶的农作物, 在井然有序的开发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年增长,百姓衣食无忧, 将士后援粮草充足。
若是寻常国主对待金凤不说俯首称臣, 那也是以礼相待, 绝不交恶, 但西凉国不一样,她们前身是游牧,骨子里带着野蛮,越是强大富饶的国家越能激发其血性,叫嚣着想要吞并。
这也是为何西凉不过六州之国,却无人小觑,只要开战便以势不可挡之态扑咬撕扯对手。
江安卿在位时期,花费了不少功夫去对待妄图撕咬上一口的西凉人,鲁卡靼也是在那时展露出手脚,如今成为了西凉国一员猛将。
江月谷性情温良,江安卿的孩子中独属她最为不愿看见战争,流离失所的百姓,遍地无人认领的枯尸在江月谷的心中留下不小的阴影,这些江安卿是知晓的。
“不过陛下不必忧思过重,金凤如今繁荣昌盛,兵强马壮,西凉就算是再想要讨要便宜,也得思量再三。”
谈话间如唠家常般,全然让人感受不到是两国之间的紧迫局势。江安卿端起手边的琉璃杯,并不意外里头是果茶。可明明味道大差不差,却觉得没有景一泡出来的好喝。
江月谷舒了一口气,“母皇说的对,北羌国一事金凤派了兵马援助,本身就同西凉站在了对立面,两方早在多年前便交恶,是朕看不清了。”
“陛下可知孤为何派兵去帮北羌?”江安卿见她摇头,缓缓开口,“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各国间保持友好的贸易往来,谁先打破了微妙的平衡便是罪人,而西凉对北羌的吞并正是破坏平衡者。”
“或许西凉并不在意天下人如何去看待,但金凤不得不在意,援助北羌打的是反对侵略的旗号,那么西凉一旦对我朝动手,那便不必手下留情。”
江月谷不是蠢笨之人,点拨下瞬间明白了其中意思,愁容散去提笔洋洋洒洒在宣纸上流转,“朕知晓了,现在便下旨让翰林院引导舆论,母皇天下人必定会知道您的用心。”
北羌国一事便有人从中做梗,借此曲解江安卿的行为,江安卿没做理会是不屑,扣在她身上的各种舆论数不胜数,但能利用的也绝不会放弃。
说话间一个年岁不大的面生太监端着新泡好的果茶呈了上来,清香的果味在夏日闻的格外舒心。
江月谷道,“前日下头送来解暑的茶,朕喝着舒爽,一问才知晓是母皇特意让人来教的,朕让君后尝了,君后也喜欢。”
“孤不过是动动嘴罢了,真要算功劳得是景一,法子是他想出来的。”洁白的手指绕着琉璃杯口摩挲着,江安卿漫不经心道。
景一放下蒲扇上前一步跪下,“小的职责就是伺候好主子,不敢邀功。”
江月谷认出了他,“母皇看中的人从来不俗,当赏便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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