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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 白珠从屋内出来被围在门口的一群人吓了一跳,有些好笑的询问道,“你们站在这里多久了?”
“大人您一个人去我们不放心, 我跟着你去!”其中一位跟着过来的外交使者道。
蹲着的汪秋突然的站起身来, 拍着胸脯极其靠谱的说道:“是啊!怎么能让大人一个人去,我也跟着!”
“行,那就汪秋跟着我。”白珠勾起唇角, “辛苦你了。”
举办宴会的地方在夏国的地界,白珠和汪秋乘坐马车到地点,是一座高大行宫, 应当是夏国国主狩猎时会过来居住歇脚的地方。
乌斯切早早的在门口等着了,这次的官服穿的正经, 脸上的笑意不减, 领着她们一路参观行宫来到了举办宴会的正殿。
人生地不熟的, 不属于自己国家的领土怎么呆着都算不上舒服,白珠压下内心的不适一一回应乌斯切的话,游刃有余的状态让乌斯切刮目相看。
灯火耀眼的正殿内坐满了人, 只剩下两个靠前的位置留给她和汪秋, 在众人的注视下自然的坐了下来, 桌案上的酒水吃食已经准备好了, 随着乌斯切一拍手掌, 后头上来一排的舞人, 丝竹声随之响起。
白珠的目光没有从歌舞上移开过,看似痴迷于舞蹈, 实则玲珑心一直在观察着四周, 余光也看向喝酒的乌斯切。
她注意到乌斯切腰侧不自然的隆起了一块,好似里头藏着什么东西, 白珠不用细想都能知道绝对是对付她的好礼物。
可想不明白是夏国国主的命令,还是乌斯切自己想要杀了她。
她今日若是死在夏国的行宫之中,陛下是绝对不会放过此机会攻打夏国,抢先一步将人拿下的。按照现在的武力推算夏国和金凤国完全没有匹敌的资格,难不成是有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白珠还没想出个理所然就听见乌斯切喊了她一声,举着手中的酒壶冲着她点了点,嘴角笑的肆意,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白大人难道是不喜欢吃我国的菜肴,还是说瞧不上这些粗茶淡饭。”
此话一出,在场的夏国人又将目光聚焦在了她的身上,汪秋咬着后槽牙忍住忍着没有发脾气,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落座后白珠一口都没动桌子上的东西,她不清楚菜里头或者是酒水里有没有下东西,不过按照乌斯切的行事作风,抚摸着八九不离十了。
白珠垂下眼眸端起了酒盏,双手托着敬了乌斯切一杯,烈酒入喉辛辣味瞬间弥散开来,白珠很少喝酒,特别是这种度数高的酒水,当即被辣的眼睛瞬间红了。
掐着大腿上的肉才没做出失礼的举动,嘴唇也因此更加的鲜艳,仿佛盛开的芍药花似的。
头犯晕起,白珠知道自己的酒量差,但不至于一杯就犯晕的厉害,肯定是乌斯切在酒水里下了东西,白珠双手无力的撑在桌面上,尽可能的让自己装作正常的样子。
耳朵似乎听不见声音了,白珠恍惚间看见了众人的离去,胳膊被拽着转头看见汪秋大喊大叫的,却被陌生的面孔拉走了。
眨眼间的功夫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了白珠和乌斯切两个人,无力的将脑袋垂下,想要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软绵无力的四肢却在此刻掉了链子。
眼看着乌斯切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最终蹲在了她的面前,下巴被强制的捏着抬了起来,扑面而来的酒味熏的白珠晕头转向的,脑子更加的晕乎了。
“没想到你胆子还真的挺大的,竟然敢喝。”乌斯切带着嘲讽,拇指像是泄愤似的擦着白珠红艳的双唇,“第一次见到你时那种高高在上,仿若什么事情都无法撼动你的状态怎么不见了?”
白珠眯着双眼尽力的看清楚眼前的人,只觉得这人身上的气味格外的难闻,可是怎么着也无法挣脱开束缚,难受的眉头拧起。
“你不会杀我,或者说你不敢杀我。”白珠眨了眨眼睛,继续道,“夏国国主应该是让你见到我后就将人都放了,这次不过是她试探金凤国底线,而你跟着小孩子似的,私自的邀约我参加宴会,想要用下三滥的手段来羞辱我。”
乌斯切眼中闪过杀意,却很快的消失不见,扯着嘴角笑道,“真不愧是各国国家盯着的人,果然是聪明,可你猜错了一点,为什么觉得我不敢杀你。”
乌斯切笑的阴森,手伸向腰间藏着的匕首,可惜白珠快了她一步,抢先的将手按在了上面,受凉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完全,又被下了药,身子的承受程度可想而知。
痛苦的抓紧了那匕首,晃了晃脑袋,“你若是对我有仇有怨,大可以私下对我动手。如今就要是在夏国的行宫中杀了我,就是挑起两国的纷争,战争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你就是罪魁祸首。”
“你说错了一点,我是看不惯你,可并非是我本意想要杀你,要怪就怪你得罪的人吧。”乌斯切轻松的掰开了白珠的手,抽出了腰间的匕首,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刃对准了她的脖颈,“或许你又猜错了一点,我没那么的坦荡,天下如何乱于我无关,我只注重眼前的利益。”
就在白珠认命的闭上双眼时,清脆的叮当声想起,从远处飞来的石头将乌斯切的手打开,一股子力量将白珠从地上拽了起来,瞬间和乌斯切拉来了距离。
白珠迷糊的抬头看去,喃喃道,“苏雪?”
消失了一天的人在此刻出现了,白珠一瞬间分不清敌我,不过能知道的是目前来看苏雪肯定比双目赤红的乌斯切来的要安全。
苏雪很轻松的将白珠提了起来,让人靠在自己的身上勉强的维持站立,掏出了一个令牌。
白珠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的令牌,只知道乌斯切看见后脸色变了,恭敬的向苏雪下跪,随后拿着匕首离开。
危机似乎解除了,好像是不用死了,白珠的意志力也撑到了极限,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客栈了,不清楚乌斯切下了多少的计量,手脚的软绵并没有褪去。
床边趴着一个人,白珠毫不客气的打了一巴掌。
被惊醒的汪秋脸上还带着泪痕,很恼是谁打扰她休息的时候,看见了清醒过来的白珠瞬间忘的一干二净,可怜巴巴的擦着眼泪,“大人您终于醒了,我差点要以死谢罪了。”
一清醒就听见鬼哭狼嚎的声音,白珠无奈的揉了揉耳朵,回想起发生的事情,立马的询问道,“苏雪呢?”
“你说苏姑娘啊。”汪秋挠了挠脑袋,“她应该在屋子里休息呢。”
白珠松了一口气,苏雪还在就好,她有许多的话想要问她。
“大人我不是故意将你一个人留在那里的,那些人什么都不说就把我拖走了,直接扔在了行宫外头不让我进去,我是翻墙也翻不过去,狗洞也是找不着。”
汪秋说的可怜兮兮的,身上衣服的灰尘还没来得及掸去,看来当真如她说的,什么办法都用过了。
“那乌斯切真的是大胆,竟然敢下药,看我回去不告诉陛下!”
“告诉了也没用,没有出人命且这些行为都是乌斯切自己做的,和夏国的国主无关,陛下不会因此大动干戈。”白珠稍微的活动身体,发现有了点力气后坐了起来,尝试着下床后发现脚踩不实地面,差一点就摔倒了。
吓的汪秋连忙的给人塞回了床上,“大人您身体的情况还是老老实实的卧榻修养。”
“我要去找苏雪,我有事情要问她。”
白珠对自己的身体非常的不满意,稍微一点小病痛就能够虚弱成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难不成这些年锻炼身体都是空架子?
此时门被推开,穿戴整齐的苏雪站在门口,那时刻带在头上的布巾被取了下来,长发利索的盘起,整个人变了一个模样。
汪秋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苏雪难道不是比丘尼吗?怎么一天没见就长出那么长的头发了。
“大人身子弱,还是我亲自过来吧。”苏雪坐在了床边的绣花凳子上,腰间的令牌刻着奇怪的符号。
白珠想要看的清楚一些却发现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不舒服的摸去发现脖子上竟然被缠绕了一圈的绷带。
“虽然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但乌斯切依旧伤到了大人,不过只是皮外伤,上几天药就能好。”苏雪像是变了一个人,又或许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好了,不过我希望只有大人一个人知道。”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了,汪秋不爽的揉了揉鼻子,愤愤道,“我出去还不成。”
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白珠拽过软枕靠在腰后头,手脚还算是有点力气,不至于太过于被动。
“你是夏国人。”
并非是疑问,白珠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腰间的令牌,心中暗自的记下了令牌上复杂的符号,回去后让人依照这这个去查一下有缘。
苏雪点头,似乎是察觉到了白珠在看什么,大方的将令牌解了下来扔给了她,“大人若是想要看,大大方方的像我要便是了。”
令牌精致,沉甸甸的分量不轻。
“来到这里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就是为了这块令牌,你到底是谁?”白珠警惕起来,眼前的人身世如迷雾,能够让乌斯切看见后都恭敬行礼的身份,倒是会是什么。
“我以为依照大人的聪慧,会猜测到我是夏国的皇女。”
苏雪勾起唇角,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伸手过来时白珠下意识的别开了脸,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口眉头又是拧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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