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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珠思索了一会,上一任的侍郎已经告老还乡且不知道行踪了,找不到人那这里头的东西也不是秘密,鬼使神差的白珠打开了没上锁的盒子。
没有想象中的机密文件,金银财宝,只是一沓泛黄发旧的纸张,如果没有猜错是人家的私事,对此白珠没了探索的兴趣,或许保存下来,等着那天她的主人回来拿走。
能妥善装在这里的信件,想必对那位前任侍郎来说是很重要的。
白珠收拾好合上了箱子,正准备放回去时跑进来的白欢从后面抱住了她,甜甜的喊道,“娘亲,今日师长夸我字写的好看。”
啪嗒一声,木盒子从手中脱落,盖子被撞开里头的信件散落出来,白珠揉了下害怕的白欢,“娘亲没拿稳。”
白欢蹲下来帮着娘亲捡起东西来,好奇的指着一张纸上头写的字,睁大了眼睛读道,“白文渊。”
欣喜的扬起脑袋朝着娘亲笑道,“今天师长才教过,这个字读渊。”
白珠愣在了原地,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着,快速的将纸张捡起来放进了盒子中,双手搭在孩子的肩膀上,哄着道,“去找爹爹玩好不好,娘亲还有事情要做。”
“娘亲怎么哭了?”小小年纪的白欢并不能明白大人为何情绪转变的那么快,小手摸了摸娘亲的脸,“欢儿不是故意的。”
“娘亲哭跟欢儿没有关系,是娘亲找到了跟父亲有关系的东西。”白珠笑的勉强。
白姓并不多,更何况字都能对上,一个预感从心底呼之欲出,无法抑制手脚的颤抖。
“是爷爷吗?”白欢似懂非懂的点头,“我还没见过爷爷呢,娘亲找到后一定要带着欢儿去见爷爷,爷爷一定会喜欢欢儿的。”
小家伙笑起来眉眼弯弯,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书房。
妥帖的将盒子放在桌子上,做好心理建设后白珠才打开盒子,有太多的疑惑藏在心里,随着父亲的逝去成为了迷。
小时候的白珠只觉得别人都有娘亲的,自己却没有,对此很是奇怪,询问父亲后得到的是娘亲死了。
此后曾想询问过有关于母亲的事情,可父亲明显表达出了对此的抗拒,白珠便不再多问,对母亲连大致的形象都不知道。
翻开了纸张的第一页,入眼的种种记录让白珠越来越沉默,从书房内出来太阳已经悬挂在西边,金黄色的夕阳洒落在大地之上,天地间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在此期间没有人来书房去打扰她,隔着几堵墙的主院内,沈书面容惆怅的坐在院子的摇椅上,看着树下玩闹的两个孩子。
听闻白欢说的事情后,沈书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他知道妻主的父亲已经去世了,那么欢儿口中说的娘亲要去找爷爷是什么意思?
看见妻主的那一刻沈书站了起来,上前迎了上去,明显察觉到了妻主情绪低落,没敢开口询问。
晚饭的时候白珠吃的很少,心不在焉的,早早放下了筷子,就连孩子都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白欢凑到身边,扯了扯白珠的袖子,小声的询问道,“娘亲是找到爷爷了吗?”
旁边听着的沈书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去世的父亲一直是白珠心中的结,那么多年的相处沈书都很少提起来,怕让妻主想到伤心往事。
童言无忌,沈书还是捏紧了筷子,小心翼翼的打量妻主的脸色,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记得师长有给你布置写大字的课业,赶快吃完去写,我到时候检查。”
“娘亲的父亲已经去世了。”白珠将撇嘴的欢儿抱起来坐在了腿上,小家伙并不理解去世是什么意思,满脸的疑惑。
“你的爷爷是很漂亮且博学多才的一个男人,娘亲从小就看着他教导其他的小朋友读书写字,他很善良的去收留受伤的小动物。”白珠带上了笑意,捏了下白欢肉乎乎的面颊,“他要是看见欢儿,肯定会很喜欢的。”
“欢儿明白了,爷爷是去了其他的地方,但爷爷会一直看着我们的,对吗?”白欢眨着眼睛,思索了半天得出来这样的结论。
白珠拍了拍孩子的后背,“去吃饭吧。”
解决内心疑惑的白欢没再过多的纠结,安心的吃着碗中的食物。
“我一直以为人死如灯灭,死了后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了,但听了欢儿的话或许寄托不止是有精神上的。”白珠轻轻握住了郎君的手,指尖略带着冰凉,“我打算回去一趟,看看父亲的墓。”
“我陪着你。”沈书立马说道。
次日白珠就向陛下提交了奏折,奏折中写到身体虚弱,想要趁着还有精力去看看逝去父亲的坟墓是否安好。
很快金如意就审批了下来,不禁感慨大病后的白珠心态老了许多,那么多年过去也没见着她想要回老家去看看,恐怕是真的觉得身体不行了。
她如何去想,悠闲躺在郎君腿上被喂吃东西的白珠可不在意,奏章上写的情深意切只是希望金如意能放下警惕,别派人跟着她。
孩子们被送到了丈母娘那里呆上几天,加上来回的路程大约七日就回来了,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待会吃多了,撑的难受。”沈书顺着妻主的长发,满眼的笑意感慨道,“我们许久没有单独出来过了,上一次还是怀着两孩子去避暑。”
那么一提白珠才恍然的发现,她同沈书之间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更多的是围绕着孩子转,或者是被朝廷上的工作困扰。
“时间过的那么快啊。”白珠眨了眨眼睛,谈话的功夫已经离开京城几里路了,远离京城后整个人心情都开阔了不少。
沈书很紧张,这是头一次跟着妻主回她从小生活的地方,不知道那儿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或许可以跟着妻主牵手去看看。
马车行驶了小半天就到了,是一个不大的小村庄,村里头的人发现有辆豪华的马车停在村门口,不禁好奇的驻足观望,是哪位贵人在这里停下来歇脚。
白珠穿着玄色常服,头发上戴着的珠钗简单却能看出价值不菲,身边跟着的沈书更是绝色,浑身透着温润如玉,只可惜这位郎君走起路来坡脚。
“从前这里的屋子都是茅草盖的,现在都换成了砖瓦,许多地方变了我都认不识了。”白珠紧紧的牵着男人,从前居住的屋子已经被拆掉,盖上了新的房屋,有了新的主人,没什么好看的了。
她来这里是为了寻找父亲的坟,依稀记得安置在村外的林子里头,村里头有人去世也都是安置在那里的。
从村子出来时白珠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早已对小时候的事情模糊不清了,随着父亲教导过的学生离开,想必每年也没有人来给父亲扫墓。
不知道还能不能在杂草丛生的地方找到当初简易安置的小坟头。
放眼望去只看见了各种的墓碑,有落灰的,有的前头摆放着新鲜祭品。
白珠有些惆怅,在这里感受到了活着的人对死去人寄托的思恋,或许她做错了,应当在有能力后就回来见父亲,让他的坟前不至于荒凉。
一个个寻找,场面有些滑稽,白珠看了一圈都没能找到刻有父亲名字的墓碑,太阳高高悬挂在上头,茂密的树冠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下头就显得阴森森的了。
白珠拧起眉头来,“要不先回去吧。”转头看到沈书蹲在一个坟头前面,仔细的看石头上雕刻的字。
“白文渊。”
沈书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瞧着被打点收拾干净的墓碑,石头上雕刻的字也是娟秀有力,前面摆放的祭品要比旁人丰富许多,还有花放在了一边装饰,怎么看都不像是妻主口中说的,没人照顾的样子。
白珠默默的走了过来,看见上头的字时同样惊讶。
“父亲还有什么交好的朋友吗?”沈书询问道。
白珠摇摇头,眼神逐渐暗了下来,“没有,父亲不喜欢交友。”
事情有蹊跷,为了弄清楚其中的情况,白珠决定蹲守在旁边,花娇艳欲滴,想必那人时常会过来,赌了一把。
天色逐渐暗淡,两人坐在大树后面,沈书悄悄的探出脑袋,有些紧张的抿起了嘴唇。
长那么大沈书还没做过这种事情,又是刺激又是担心的,温度下来后凉嗖嗖的,脑海中看过的恐怖话本全都浮现出来,不禁靠近了妻主一些。
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人影,晃晃悠悠的提着一壶酒走了过来,停在了墓碑前,丝毫不嫌弃地上的泥土,一屁股坐了下来。
“今个老东头跑过来和我炫耀她家的大胖孙子,可把她的意坏了,我瞧着哪个小孩都不如咱们的孩子小时候可爱,那白白胖胖的,见到我就笑呵呵。”
女人满头的白发,微微佝偻着肩膀,双眸低垂下喝了一口酒,辛辣入喉缓解心中的苦闷,长长叹了一口气。
一道声音响起,白珠从树后走了出来,天色昏暗看不清她眼角的泪痕,语气平静的说道,“乔侍郎,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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