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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万甜笑眯眯的，“我出席晚会一般就是浓妆。不浓的话根本拍不出什么。我先拍。你准备准备。”
“好嘞。”
万甜先站在绿幕前拍照。
宋容容干脆转过身看，不耽误小琳给她化妆。
偷学ing。
万甜看模样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实则很开朗热情，唔，虽然不算那种惊艳的大美人，但据宋容容观察，这种笑起来有亲和力的姑娘是最容易火的。
她很看好她！
万甜毕竟是明星，对拍这个很自如，边随意摆姿势边说：“茶茶，下半年有个cosplay国展咱们一块儿去吧，可以去当嘉宾，我帮你弄邀请函。”
“下半年啊，什么时候？”
“圣诞节左右，十二月份。”
十二月份，估计自己都不在了吧。宋容容摇头：“我应该有安排去不了。”提前给万甜打个预防针。
“这样啊。”
停了段时间，万甜又问：“茶茶，有件事我想问问题。”
“你说。”宋容容乖巧坐着。
“你是真的不会化妆吗？”
宋容容犹豫了下：“确实不太会。”
万甜没怎么吭声。
拍了好多照片，宋容容回到房间正一边泡澡一边喜滋滋地看，想着自己微博明天发哪张，再挑几张合照跟万甜一起发，突然收到万甜的微信：
-茶茶，我突然不想发cosplay的照片了。抱歉，占用了你晚上的时间，麻烦你把照片删掉吧。
-啊，为什么？
万甜没有回复。
与此同时。
窗外群山之上浸没无尽的黑夜与寂静，贺霖正站在窗口观看。
助理张山正在用他的电脑：“小西发给我的音频和视频，网盘硬盘还有u盘都备份了。”
张山是去年由贺霖经纪人、也是自己的表哥宋白介绍当了贺霖的助理。
之前的助理据宋哥说被别人收买，害贺霖跌了一个很大的坑，所以宋哥强调，能力不行不要紧，贺霖很好说话，最重要的是“有底线”，有事必须沟通。
“对了。小西还让我跟你说谢谢帮忙找律师咨询。”
“没关系。”贺霖转身回来。
“唉，小西一个女孩遇上这种事也挺惨的，正好西门那边也有我们的把柄，咱们有这个就不怕了。”
张山听宋哥私下说过，贺霖上个助理就是被西门茶茶茶买通的，这次他就留了心眼，主动加了小西，一来二去还挺聊得来，哪知道小西也是有苦说不出来，几天前找他咨询这件事。
张山见贺霖走到抽屉前，拿出一个粉红hello kitty手机壳的手机，很少女。这一年多他经常看贺霖拿这个手机，既不打电话也不发微信，只是看，出行也会带着，且十分爱惜。
表哥信任他才让他当助理，一年将近三十万的薪水，还不忙，经常能弄到一些票啊礼物之类。张山很珍惜，当然不会轻易打探老板隐私。这种时候很有眼色的沉默不出声。
贺霖按亮屏幕，点开宋容容的微博，翻到她五年前的一条微博。
容容容易的生活：我觉得哥哥好适合二次元哦。夜礼服假面合适，玖兰枢也合适，还很适合锥冰拓海，好难抉择。不过要是我让哥哥cosplay，他会不会骂我？嘿嘿。
贺霖眼眸低垂，大拇指指腹抚蹭着屏幕：容容那么年轻就死了，不能蹦不能跳不能出门不能吃甜，做了三次手术，吃了无数的药，临死前唯一一个愿望都没实现过，四年了……娱乐圈弱肉强食，想怎么炒对他怎么耍手段无所谓，但居然把主意打到容容身上。
“让你查的事查到结果吗？”贺霖问。
“还没有。您家很早以前那个保姆我都打电话问了，没有陌生人找他们查探宋容容小姐的消息，还有，小西倒是跟我说，最近这段西门茶茶茶有点奇怪。她也想不明白，西门查查查为什么突然跟她解除合同，还给她这么多钱。所以她才一直觉得有坑。”
“具体哪里怪？”
“小西说，西门有次回老家后脾气就很暴躁，晚上还会惊醒，后来就一直求神拜佛，再后来就认识了一个梧桐寺的高僧，每天神神秘秘的，还烧小人。直到进组前两天又突然变得非常温和。小西一直觉得是不是有别人在教西门茶茶茶，这次她进组后的人设跟之前完全不同，坚持的时间还很长。”
听到“梧桐寺”三个字，贺霖眼皮线条往下一压，神情微凛，指腹在手机壳上无声敲了敲。
“容容的骨灰在梧桐寺。我们在寺庙里给宋容容点了长生香，我妈经常去，或许跟僧人会有提及。”
张山恍然大悟：“这样就理顺了。她是从僧人嘴里问出来的。”
“也不对。”贺霖摇头，“就算我妈说，她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容容生活的细节。一定还是有别人告诉她。而且是容容很亲近的人。”连容容的微博都查到了。
张山点头：“那我先去问问梧桐寺那个僧人，再去查查其他人。没什么事，我回去了。”
贺霖点头。
起身预备走，顿了顿，张山还是担心：“那个，咱们应该不会这么快跟西门撕破脸吧？小西还有两个月，我担心万一西门知道了，她比较难熬。”
“放心。没这么快。”贺霖将手机按灭，重新放回抽屉，随着抽屉被缓缓推动的细微动静中，他平常温柔的语气也难得有一丝决然的冷漠，“既然她想炒，那我陪她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