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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钱？”
“韩老板又开玩笑，做生意，哪能不收钱呢。”
韩明开口道：“其实我想要棉布，这次过来，也是跟余老板谈这个事，我们厂需要一批。”
余帆笑而不语，胸有成竹的样子。
特么的，韩明不由心中大骂，扬州这里除了金帆布料厂一家有点实力外，就只剩下一家一千多人的国营纺织厂，仅靠他现在的生意，还不足以跟国营工厂合作，费用太高。
要么就是小厂小作坊，给量不及时。
“说吧，余老板的确良布料怎么出价？”
“还是之前的价钱。”
“不可能。”韩明一口回绝，这余帆是把他看成傻子不成。
“没办法啊韩老板，我进的时候就是那价，你不会让我亏本卖掉吧。”余帆装作苦脸道。
“现在市场的确良衣服都不好卖，你开价那么高，我还不如在江阴县买，还能比你便宜一些。”
当时的江阴不过是一个县，由无锡市管辖，1987年撤县建市，彻底打出名声。
余帆脸色微变，因为江阴县离扬州最近，据他所知，江阴县里也有一家布料厂。
这点他不明白，韩明究竟是怎么知道的，现在的信息差非常恐怖，相邻两市，很难知道对面地方的情况。
不过忽然恍然大悟，之前陈启文就有跟他说过，新接手的韩明后面的家族也是做服装生意的，有这信息，也属正常。
余帆笑道：“韩老板，单单运输费可就要不少钱了。”
“那没办法，谁叫你出的价钱贵呢。”
“9成，给你9成，算是交你这个朋友。”
“7成，我真想不明白，的确良衣服都卖不出去了，余老板居然还出那么高的价钱。”
一块布料差不多可以做一件衣服，价钱不到1块钱，之所以韩明还想拿下对方的存货，还是看重的确良衣服另一个好处。
它不按实收布票，而是打折收取，对布票不够用的人家是个大好消息，想买就能买。
只有等到12月1日的时候，国家才取消布票，敞开供应棉布，大家就不用担心布票的限制了。
同样，的确良衣服也失去这一大优点，逐渐远离市场。
“不行不行，这样岂不是一块布就几毛钱，这做不了。”
韩明轻笑一声：“余老板的确良的布料已经放了多久了，是一个月还是三个月，你应该很明白，现在拿这布料的人很少，你应该存在自己手里，不怕烂掉吗？”
余帆脸上有些难看，“这就不需要韩老板的关心了。”
国营企业的纺织厂的高层都已经逐渐在生产牛津布、绒布、棉布等布料，这就导致，市场有关这类服装的衣服越来越多，小厂都是依靠着大厂生活，同样以这方面发展。
不过韩明知道，的确良还是一直苦苦支撑着，主要一点还是来自于农村乡下比较落后的地方，市区的人自然是第一时间将其淘汰。
“没事，买卖不成仁义在，余老板吃菜啊，你看这菜，要在它凉之前就得吃掉，放不了多久，就得扔了，难道你等它发霉在扔啊，呵呵。”
余帆脸上自然是更加难看，这是在说他呢。
徐舟暗自咽一口唾沫，不合作就不合作嘛，说这话，杀人干嘛还要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