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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半晚,接到宝宝后,马东开车载着韩玉开往榆树岗,车里的宝宝好奇的张望着榆树岗里面的低矮房屋和路边的脏脏,小脸上带着雀跃。
就像大城市里面出来的孩子,刚到农村,看到的一切事物都充满着新鲜感,也像农村里第一次进城的孩子,看到的所有额东西都充满了好奇。
路过罗大爷的窝棚,马东停了车,透过车窗看着罗大爷正在逗老黑,马东想起前段时间和他说的话,咧嘴一笑,对后面的韩玉说:“当初和罗大爷在一起喝酒,这个老不正经的一直说我找不到老婆,当时我心里就不爽,撂下一句话。”
韩玉望着窗外的老人,接嘴:“是不是说罗大爷,您老就瞧好吧,等啥时候我一定把女朋友带过来给您掌掌眼?”
马东点了点头,感叹道:“罗大爷不是我们榆树岗的人,打我记事的时候,罗大爷就在这里修鞋,晃眼二十来年。榆树岗的街坊四邻谁也不知道罗大爷从什么地方来,反正来了也就没走了,没听说他有儿有女更甚至有个老婆,到老了老了,陪伴他的只有一条黑色土狗。”
韩玉不知道马东对她说这些干什么,只能抿嘴,认真倾听,这时,马东又说道:“幸好,老黑肚子里面怀了狗崽子,等老黑下了崽儿,窝棚里面又多了不少生气。前段时间罗大爷嘱咐我在外面吃饭的时候给老黑带点剩饭剩菜回来,这一忙活就忘了。”
说罢,韩玉就看到马东下了车,背影里面略带感伤。这时候韩玉才恍然大悟,马东是想给她说说榆树岗的点点滴滴,为成为老马家的媳妇做准备。韩玉略有犹豫,对宝宝说宝宝,愿不愿意和妈妈一起陪着马东叔叔去看看那位大爷呢?
宝宝老早就想下车了,一个劲儿的点了点头。韩玉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抿嘴笑了笑,牵着宝宝的手下了车。
“汪汪,汪汪··”
老黑好久没见到马东,见到之后,兴奋不已,摇尾乞怜的窜了过来,对着马东就是一阵狂舔。狗嘴里面还呜呜的像是在埋怨,罗大爷在窝棚前扇着大蒲扇,笑吟吟的喊道:“小兔崽子,听说今天你爸又撵着你在榆树岗转悠呢?”
“咳,啥事儿都逃不过罗大爷的耳朵啊。”
马东笑了笑,掏出烟丢给罗大爷一根,蹲在他身旁,瞅着韩玉带着宝宝落落大方的走过来,老黑更是有灵气,四条狗爪子跑得快,到了宝宝面前就开始作妖,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着滚,惹得宝宝咯咯笑。
韩玉绣眉微皱,不过很快舒展开了,陪着宝宝逗着老黑。
“罗大爷,牵着娃娃的娘们美不美?”马东抽着烟,问道。
罗大爷吧嗒一口香烟,点了点头:“美,配你小子有点亏,孩子也可爱,老黑乐意和他玩。”
马东撇了撇嘴:“我咋啦?我马东虽然谈不上风流倜傥,总归比你强吧,你年老大半辈子,无儿无女且不说,这么些年也没见到哪个老娘们瞎了眼来看你一眼啊。罗大爷,要我说,我比你强,你觉得呢?”
“小王八羔子,拿你大爷开涮,皮有痒痒了是不是?”
罗大爷到没有气急败坏,人老了,啥事情已经看开了,且不说已经做到了宠辱不惊,就说在风烛残年的时日里,有什么比的了健康,乐活更重要?
在罗大爷说话间,一脚踹在马东的屁股盘子上,见着马东踉跄两步,继续说:“当年你大爷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干活把式有一套,有多少姑娘想往我家说,可我不乐意啊。老了,唉!老了,被你这个小王八犊子嘲笑。”
“大爷,吹,您继续吹,吹完了,别忘了晚上来我家吃饭,估摸着我爸妈和娟儿在家准备的菜多,您老顺道把老黑也带上啊。”马东摸了摸屁股盘子,笑了笑。
“滚吧,晚上看心情。”罗大爷说完,自顾抽烟,对着走到近前的韩玉轻轻的点了点头。
韩玉笑着点头示意。
车继续往前开,又在老舒家门口停了下来,老舒家门口停了辆老式的凤凰牌自行车,舒雪应该在家,马东说:“舒卫东你见过,一个有故事的老男人,小雪她妈你也见过,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女人铁了心能抛弃自家的男人,怎么能狠心抛弃还在襁褓里面的孩子。”
“我小时候,老舒一个人带着孩子,一个人弹着吉他,说不出的苍凉,说不出的悲伤。男人嘛,谁的一生里面没有沟沟坎坎?我佩服老舒,他是真男人,独自一人把小雪带大,后半生不娶,为了什么?”
“商雪,也就是舒雪她妈,时纳兰茯苓的经纪人,我在想如果纳兰茯苓不在汉江找我,商雪会不会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汉江?舒雪是不是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妈?”
说罢,韩玉又看到马东下了车,这次没有空着手,从后备箱里面拿出刚才接宝宝时买的米面油和一些熟食,拎着走了进去。
韩玉想着为什么,也许因为害怕娶了,女人小肚鸡肠对舒雪又打又骂吧。她依旧没有犹豫,牵着宝宝跟在马东身后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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