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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幻境能困得住她。
……
同一时间,通往内院的长廊。
云永逸见渡星河迟迟没有跟上,正要再次不耐烦地回头催促,却发现她跌坐在地上,捂住了嘴巴。
本着最基础的道义,他上前扶起她:“你刚才的伤没好透?”
渡星河摇了摇头。
云永逸刚想问她在发什么神经,就发现墙壁上贴了一道快要被激活的爆燃符,登时吓了一跳:“这画不讨你喜欢,也用不着烧掉它。”他将符取下,中断了上面的法术回路。
这是渡星河在被拽入画中的前一刻,在上面贴上去的。
想困住她,那就都别活了!
“没事。”
渡星河缓过劲来后,抬起头。
云永逸本来是想扶她起来的,此时也搀扶着她的手臂,二人离得颇近。
“……没事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云永逸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甩开她的手。
渡星河:“我想起来了。”
那面相十分眼熟的青袍道人,正是和云永逸长得非常相似。
“你想起来什么?”
云永逸猜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偏偏她说完就淡淡地回复一句:“又不记得了。”
委实气人。
云永逸气结:“就算你在这装傻卖疯,也得跟我进内院,这是早就说好了的!”
在他看来,她这番神叨叨的举动,无非是怯场了不敢进去。
不行,他答应了哥哥,一定要把这剑修带进去的!
即使要用上强硬的手段,他也要把人带进去!
云永逸正等她拒绝,却听到这剑修点点头:“肯定进去啊。”
说罢,她就越过他,往前走了。
走得还挺快。
云永逸也就一愣神的功夫,她都快绕过拐角踏入内院了。
“……神经病!”
他只得咒骂一句,慌张地跟上去。
第二次来到内院,渡星河做足了心理准备,却没见到之前的异象。屋檐没有活过来,就呆在该呆的位置,亮得9费的月光投射下来,把池子里的水都照得泛着鱼肚白。
渡星河的双剑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应敌。
就连站姿也微微侧着身。
她并不想把整个后背留给云永逸。
渡星河本来对这个五行宗的弟子就并无太多信任,发现他有着一张和青袍道人酷似的面孔后,五分警惕涨到了十分,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宁杀错不放过。
就在她观察周围的时候,一把干枯沙哑的声音从水池的方向响起。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让我等到一个剑修进来……我等了好久好久啊……”
声线中饱含悲苦,也挟带着兴奋。
渡星河因为被中年修士带进过内院,她对内院的环境有着先入为主的印象,因此看错了一些地方。
例如,她以为的池子里,根本没水。
倒映着月色的,是一团此刻正因为说话而荡开波纹的胶质物,和水滴鱼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比它大得多,严丝合缝地嵌进了池子之中,令人想起在女生之间十分流行的假水史莱姆。
随着它开始说话,胶质物也长出一张脸来。
果然,正是那青袍道人的脸。
“哥哥!”
渡星河身侧响起一声极为痛苦的叫喊,云永逸越过了她,扑到池子面前:“哥哥,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是留阳池的妖邪侵蚀了你么?一定有办法把你变回来的,哥哥,我这就把你带出去,我们向宗主求救……”
即使面对这一团怪物,云永逸话里也只有对兄长的关怀和痛心。
说时迟那时快,水池中间的灰白色胶团裂开一道细长的口子,无数苍白的手从中涌出来,抓住云永逸的肩膀、头、双手甚至抱住了他的腰,将他往里拽。
“大哥?大哥?”
他只来得及发出惶惑的两声疑问,就被吞吃入腹。
目睹了一切的渡星河:“他还叫你哥哥呢,你还要吃他,好狠的心。”
青袍道人反问:“杀死他的未必是我,你刚才往他背上砍的那一剑,亦可致死。”
——见到两人认亲现场后,渡星河就猜到云永逸是敌非友。
既然是敌,也不用叭叭那么多了。
当然是趁兄弟相认的感人时刻,偷袭他。
只是没想到还得是亲大哥下手狠呐。
渡星河轻笑:“你杀的是亲兄弟,我杀的是阴险小人,你在手足相残,我在替天行道。”
听罢,面前那坨胶质身上的面孔居然掉下了眼泪,哭得真情实感,悲怆之意漫出来,豆大的眼泪也滑过它肥肿难分的身子。
“你杀了我弟弟,我要为他报仇。”
青袍道人伤感地说。
“在强辞夺理这个赛道上,你也算是相当超前的。”
渡星河拔出剑来。
写这章的时候我寻思不想搞那么恶心,能不能在文字上做点功夫呢?不用水滴鱼,换成“糯唧唧”“糯米团子”会不会可爱一点?这还是个青团呢?问朋友,朋友说:“你恶心就恶心不要糟蹋食物……”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