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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的一顿严正执法树立了威信,也整顿了班风,不少人的各种坏习惯,都收敛了许多。
一周后的某天上午,第一堂课结束,趁着课间十分钟,卲海洋赶紧趴桌继续他因为早起而没有做完的春秋大梦,诺南北则在整理下一堂课的课本。
一个女生细腻无声地翩然而至,站立在诺南北课桌的左前方。
诺南北抬头望,来者乃是班长慕水。
“诺南北,能到走廊上来一下吗?我想和你聊聊。”
“哦。”他并不知道慕水找他所为何事,但仍礼貌应下。
优等生美女班长主动找同为优等生的诺南北去走廊单挑,不对,是单聊。这引起颇多同学们的注意,几乎是在半个教室同学的注目中,两人走了出去。
一直趴着假寐的卲海洋睁开一只眼,默不作声瞅着前来搭话的慕水,然后眼珠子跟着两人的身影挪,当诺南北与慕水离开他目之所及后,他干脆站起来踮起脚尖透过窗户往走廊方向望。
诺南北随慕水班长来到教室外走廊尽头,那里齐腰高半堵围墙外不远便是操场,操场的白噪音伴随着秋日天光,让这里的气氛格外清爽。
“诺南北,谢谢你。”
“哈?”突如其来的感谢,让诺南北找不到北,他努力回忆着自己帮过对方啥,但貌似最近一回与她有交集,还是一起发放摸底考的卷子。
秀发飘扬的慕水趴在台面上,远眺操场:“你的第一志愿应该也不是报的东城高中吧?”
“嗯,我估计不仅咱们班,其他平行班的前几名也十之八九是省重点落榜下来的。”诺南北说的是事实。
慕水笑笑:“我也是落榜下来的。在报到前两天,哭了好久,为自己的不争气,也因为自己的不服气。来之前,我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这里是市重点、市重点,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是来了以后我发现,很多事情,还是骗不了自己。”
与她几乎有着完完全全相同心路历程的诺南北怎会不明白这种失落之情。
慕水面容从微笑变为沉寂:“我以为在摸底考考试的时候,周围几乎所有人都在作弊,已经是下限,哪知道,贞老师(她还没有跟着其他人喊外号‘马老师’)公布排名,让我站起来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还有下限中的下限。”
“但后来你我都清楚呀,马老师不是不管不问的班主任,是个非常有师德师风和果敢做派的人。”经过上次的事件,诺南北对这个班主任已经刮目相看。
慕水苦笑:“嗯,所以正是有他做我们的班主任,我才对自己在这里的高中生活抱有一丝希望。”
说到这儿,她侧过身,面朝诺南北:“而你,是我在这个非常讨厌的地方,能够看到的第二个希望。”
“我?”
“嗯,你或许没有发现,不‘同流合污’是一种多么高贵的品质。谢谢你,让我在这里还能看到如此的品质。”
诺南北平心而论:“其实,卲海洋啊、陈东西啊等等,还是有好多同学他们对作弊也是嗤之以鼻的。更何况我相信,经过马老师的整顿,这种陋习会大幅改观。”
慕水淡然莞尔,但这种莞尔中,有几分落寞:“看来,你是个浪漫主义者,和我不一样。”
她接着说:“我们打个赌吧?”
“打赌?”诺南北不知道有什么好打赌的。
慕水:“就纯粹打个赌,不需要任何的质押物。”
诺南北:“赌什么?”
慕水回头瞧了瞧不少趴在窗口偷看他二人的同学,说:“打赌当我们回教室的时候,会不会有超过半数的人起哄说我们俩在约会,我赌会。”
“有什么好起哄的?”诺南北不以为然。
慕水清了清嗓子,小声模仿奇怪的声音说道:“呀~~快看,偷偷出去约会的一对儿回来啦……你们两个是开始交往当男女朋友了吗?……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号外,号外,班长和数学课代表是一对儿……”
诺南北满头问号:“哈?”
慕水恢复淡然:“我把你叫出来的时候,你没瞧见其他人闪亮着八卦之光的眼神吗?”
诺南北摇摇头。
慕水:“你回教室去就能体会到了。学校与学校之间环境的差异,远如沟壑。学生的素质也相差千里。所谓的优化也无法改变层次之间的差距,作弊什么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说完,她转身朝老师办公室方向走去。很显然,她是个悲观主义者,是个对这所学校带着鄙夷的悲观主义者。
诺南北还在琢磨对方是何意,刚踏回教室,就听到唏嘘声四起,还有人唱着结婚进行曲的调调。
“你和班长好上啦?”
“有两下子啊,才来不到一个月,就把到妹了。”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号外,号外,班长和数学课代表是一对儿。”
……
莫名其妙的,他成了乏味高中生活中,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诺南北一个都没回答,只是礼貌笑笑,抽身从人群中脱离,回到后排座位上。他本不想歧视什么,但又打心底里发现慕水说的,或许才是正确的。
此时的卲海洋已经趴回到课桌上,与诺南北离开教室时别没两样。
半晌,
“你和她在外边聊什么了?”卲海洋半睁开眼,凝视着同桌,突然问道。他忍不住好奇心了。
“没聊什么。”诺南北还在玩味慕水的那番话。
“没聊什么还用得着把你特意喊出去?”卲海洋不信,一听就知道这家伙不太高兴。
“就随便聊了两句对班里风气的看法。”诺南北对这个同桌实话实说。
“没说其他更私人的话题,比如她对你的看法?”卲海洋有些狗仔队风格。
“就算有,如你所说那也是我的私事,不需要汇报给你吧。”诺南北呛卲海洋。
这句话说得挺重的,但卲海洋的生气远不及他的好奇,于是继续痞痞地追问:“咱俩一个初中升上来的老校友,你就透露透露嘛。”
“你怎么和其他人一样八婆。”诺南北怒了,每次听到对方说因为他二人是从同一个学校升上来了,所以就怎样怎样,他心里就莫名不爽。
而卲海洋也赌气不再说话,扭头继续趴,这一趴,又是一整堂课。课堂中途诺南北瞅过几回这家伙,但卲海洋都纹丝不动,拿后脑勺对着同桌,就好像睡死了一样。
诺南北心里隐隐觉得自己的语气是不是有些过火伤人了。但转念又一想,自己的确没有义务给他汇报自己的行踪呀,随便他爱怎么生气就怎么生气去,但又又又转念一想,也许这家伙只是很单纯的在课堂上睡大觉而已,自己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值得他生这么久的气。可是,同时亦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去叫叫他,这样如果是他在生自己的气,也好摊开了解释,如果是他上课连续睡大觉,作为老同学也该提醒提醒。
算了算了算了,懒得想了!越想越想不明白。烦死了!
于是乎,他俩其中一个想搭理但又不搭理,一个继续装睡且除了装睡不知道该咋整,僵局持续了整整两堂课外加一个课间。
诺南北心里纳闷:这都快2个小时了,你丫不去上厕所的么?
当时的卲海洋还真一点儿都不尿急,只不过同一个姿势趴久了,手麻。
直到上午第四节课,也就是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让装睡的卲海洋不得不猛地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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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谁聊天关小爷我什么事儿?我干嘛去管他?我又干嘛非得装睡?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