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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院长强颜欢笑低声下气讨好他们。
“小浪，木山，大爷刚才跟你们开玩笑呢，你俩别跟我一般见识，这钱是你们的拿回去吧。”他觉得自己很下贱，恨不得扇自己大嘴巴。
“院长请自重，松开，别动手，钱是你的我们不要。”
张小浪和赵木山，转来转去躲避周院长。
“木山，咱俩回家，周院长，明天乡里见。我建议你把被褥和行李背上，省得进监狱之前回家取了。”
“小浪啊，小浪，大爷求求你了。”
周院长抓住张小浪的胳膊不放。
“咱们有话好好会说，你把钱拿回去不要冤枉我。以后敬老院里的老人，你可以全都拉出去接活，是唱是跳还是胸口碎大石随便，我再不管了行吗？”
“那不行，我们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周院长，我劝你跟我们一块去乡里自首，没准从轻发落让你回家种地，你要是不会种地，我们哥俩帮你。。”张小浪向赵木山眨眼。“咱们是不是还缺一个哭丧的人？我看周院长挺合适，你说呢？”
“合适，太合适了。”赵木山忍不住已经笑出声了。“你看他现在脸上一点笑模样没有，哭丧着脸好像谁欠他二百块钱，太适合哭丧了。”
“好孩子，你们别拿大爷寻开心了。这钱你们收回去吧，什么条件你们随便开我都答应。我求求你们了，敬老院没有我，以后谁照顾这些老人？就算换新院长也要一段过渡期，你们可怜可怜这些老人吧，木山，你二叔是瞎子没人照顾……”
“别提我二叔。”赵木山梗着脖子。“你这是苦肉紧，我们不会上当的。”
“噗通！”周院长双膝跪地抱拳恳求道：“两位小祖宗，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们就看在我辛辛苦苦，照顾老人的份上，这次就绕了我吧，你们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这些钱你们收回去吧。”
他把紧张过度攥成团的钱捧过头顶。
赵木山心软了，收敛笑容不好意思再嘲笑周院长，看向张小浪征求他的意见。
“周院长，我们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条件随便开是吧？”
“随便开，你们只要不睡我老婆女儿，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老婆就算了，女儿……没兴趣。我们哥俩今晚想吃鸡。”
张小浪碰了碰赵木山胳膊。
“周院长送咱们两只下蛋公鸡，你去后院把鸡抓过来。”
“……”赵木山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去抓鸡。
周院长赶紧表态。“小浪说得没错，那两只公鸡送你俩了，房梁上还挂着几串晒干的土豆片，一块拿走吧小鸡炖土豆片贼好吃。”
张小浪催促道：“木山，周院长发话了，你还不去抓下蛋公鸡？”
“好嘞！”赵木山转身推门去后院抓鸡。
张小浪把周院长扶起来。“周院长，原来我以为你是一个做慈善的大好人，现在我对你非常失望。”
周院长自惭形秽，双手放在裤线上慢慢低下头。
“总有些人贪图钱财吃拿卡要，有点小权利就想欺压老百姓。你肯定讹诈成功占到过便宜，这不是因为你掌握权力比别人聪明，而是因为老百姓淳朴无知，不知道官僚体系运作方式，也不知道你在其中的位置。”
张小浪走到门口，看着墙上的标语：宽老人心，养老人身，急老人想，报老人恩。
“周院长，其实，你是一个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小卒子，根本就不在官僚系统内，只要你犯一点点错误，政府随时可以替换你。所以，你以后最好爱岗敬业，把心思全都用在怎么照顾老人上。再让我发现你仗势欺人，我就去乡政府举报你，听明白了吗？”
周院用力点头。“我明白了。”
“咯咯咯……”门外传来公鸡挣扎呼救声。
赵木山走到门前满脸笑容，笑着吐出一根鸡毛，举起双手提起两只大公鸡，脖子上还挂着一串土豆干。
“小浪哥，我一个人拿不住，你帮我拿一只鸡。”
“等一下。”张小浪推门刚要出去，周院长再次拉住他的胳膊。
“小浪啊，大公鸡和小土豆干都给你们了。”他把钱递到小浪面前。“证据，不是，这些钱你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