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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烟尘散去，牛头巨怪的身躯再次显露出来。
只是此刻的它早已没了之前那副气势汹汹的压迫感，反而显得破破烂烂，透着一股凄凉的惨状。
它的身躯不再高大威猛，反而像是一座被熊孩子蹂躏过的积木房子，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崩塌。
那柄曾经摄人心魄的巨斧上布满了孔洞，半边斧面裂痕密布，三个弹孔和崩掉的半个斧刃让它看起来随时会碎裂。
斧刃上原本闪烁的寒光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金属断裂的狰狞裂痕，仿佛下一秒就会崩解成碎片。
斧柄上缠绕的脊椎骨被震得粉碎，就连将其固定在牛头巨怪身上的锁链也被打断，显得格外凄凉。
牛头巨怪的身体同样惨不忍睹。
三个巨大的窟窿贯穿了它的躯干和下腹，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中喷出，将它染成了一个血葫芦。
它的半个脑壳被掀开，脑浆如同破碎的豆腐脑一样从头盖骨的裂缝中滑落。
它的一只手试图堵住伤口，但显然已经无力完成这个动作。
一共四发弑神穿甲弹，第一发就崩掉了牛头巨怪手中斧子的斧刃，并掀开了它的脑壳。
后续的三发则彻底终结了它的生命。
每一发穿甲弹都精准命中要害：第一发贯穿胸腔，洞穿了它的心脏；第二发撕裂腹部，绞碎了它的肠子；最后一发则打断了它的脊椎，切断了神经传导。
尽管牛头巨怪早已不再是凡俗生物，但作为脊椎动物，它依然需要遵循一些基本的生命特质。
脊椎是控制身体的重要神经中枢，一旦被打断，无论它曾经多么威猛，也只能变成一具无法站立的残废。
牛头巨怪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它血眸中燃烧的火焰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灰暗。
它的尸身还在微微抽搐，仿佛不甘心就这样倒下，渴望复活过来与珀菲科特再战一场。
然而，它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四发弑神穿甲弹，每一发都足以重伤甚至击杀次级神灵，更何况是四发齐射？
它的命运，早已注定。
——
浮空城上，珀菲科特嘴角微翘，语气中带着些许轻蔑地说道：“还指望和我面对面的近战？大人，时代变了！”
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或者说这正是她所想要的结果。
血肉之躯再怎么强大，想要硬抗威力巨大的大炮多少还是有些想多了。
至于说打不死？那只是威力还不够而已！
人类的一切恐惧源于火力不足，当你看到一个目标感到害怕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你的口径还不够粗！
当大炮第一次在战场上轰鸣作响的时候，就意味着战争的形式已经发生了改变。
冷兵器时代的骑士冲锋、刀剑交锋，早已被钢铁与火药的洪流所取代。
骑士时代的终结只是生产力得到解放，生产关系发生了巨大改变，摧毁了骑士制度赖以生存的土壤，并不是说冷兵器被热兵器取代就终结了骑士时代。
如果骑士制度不崩塌，那么骑士上战场也一样会换上热兵器。
这一点，在珀菲科特开发出来的蒸汽骑士上已经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那些身披蒸汽动力装甲的骑士，手持重型火器，依然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只是他们的武器从长矛和剑换成了火炮和机枪。
这些邪神虽然确实强大，但祂们已经是数千年前的存在了。
在祂们还活跃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人类才刚刚从茹毛饮血的部落民时代发展到城邦时代。
而现在，当祂们再度重归世间，想要毁灭人类重新统治世界的时候，人类已然进入了工业革命的快车道。
蒸汽机的轰鸣、钢铁的锻造、火药的爆炸，这些曾经让人类感到恐惧的力量，如今已经成为人类手中的利器。
就算没有珀菲科特加速科技，这个时代人类的军事武器威力本来也会日新月异，只不过没有现在这么跨越式的发展而已。
珀菲科特的贡献，只是让这个过程变得更加迅速和彻底。
她站在浮空城上，看着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邪神在炮火中倒下，心中所涌现出来的，是以人力战胜神灵的爽快！
上一次的弑神之战，因为受到了两尊主神的干扰，以至于她也不得不拼命。
这使得她即便赢了，也赢的非常累。
就连好不容易做出来的电磁轨道炮，也因为被战神赐福之后的污染，而不得不将其封存。
珀菲科特自己更是精力消耗巨大，根本没有多少心情去体会胜利之后的喜悦。
尤其是当时神灵的威胁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头顶，珀菲科特就更加不可能因为一场小胜而感到有什么激动与自豪了。
但这一次的战斗不同，她轻松杀死的这头牛头巨怪，是真正意义上的以人力战胜了神力，而且胜的轻松惬意，半点没有鏖战之后的狼狈与艰难。
这充分的证明了，人类的科技只要发展下去，就一定能够战胜神灵的真理，这才是珀菲科特真正感到高兴的地方。
不过就在珀菲科特感到高兴的时候，天空中却又忽然滚动起了红色的光芒，以牛头巨怪的尸体为中心，仿佛又有一场风暴在酝酿。
闪电在云团间翻涌，像是无数条赤红的蛇在天空中扭动，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低沉的雷鸣，震得人耳膜发痛。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呼啸的风声夹杂着闷雷的轰鸣，像是某种远古巨兽的低吼，令人不自觉地感到一股压力从脊背升起，仿佛有什么不可名状的存在正在注视着这里。
尽管红色的光芒与翻滚的云团中，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有出现，但却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
那种无形的压迫感，比任何实质性的威胁都更让人感到心惊胆战。
比之之前牛头巨怪的威势来说，此时此刻被搅动的风云所展现出来的煌煌天威，才是真正的神威如狱。
那不仅仅是力量的体现，更是一种超越凡人理解的威严与恐怖。
珀菲科特站在浮空城上，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她抬头望向那片血色的天空，手掌不自觉的握紧了腰间叛逆之剑的剑柄，因为她知道某位主神正在注视着这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