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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语说:“父亲,您可是侯夫人亲自带大的,外头都胜传夫人胜似亲生母亲,把您教导的人品高尚,能力出众。可您这番言论,若给人听到……会不会有人怀疑,是她老人家为了把爵位给她自己亲生的儿子,而故意把您教导得这样糊涂呢?”
祁有宜大叫:“放肆!胡说八道。你这个不孝的,就该休了你!”
祁五眼睛冷冷的看着这个当爹的,浑身充满张力。
温语笑:“儿媳的话不对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凡世人,谁不喜欢功名利禄?!就算是侯夫人,刚才提及自己身份时,那种自豪感也是掩饰不住的。您是她带大的,怎么就不一样呢?”
潭氏着看温语,缓缓说道:“温语。你弄出了这么大事,不说躲在崔凤英身后,还敢跳出来说道?你的账,还没开始算呢!”
脸上又露出嘲讽之意:“呵……嫁进祁家,开了铺子,有点人手,有点银子,巴结了点权贵,就能无法无天了?”
她眼睛冰冷,如同毒蛇般的盯着温语,“平日里,逞强好胜,耍花招,争口舌,当我不知道?一盘小菜,本夫人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崔大夫人笑:“侯夫人好大的威风!认识您二十多年了,还真不知道,您有这副面孔!”
潭氏幽幽的看着她:“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性。现在知道也不晚!”
转头蔑视看温语:“崔凤英有个好爹……”她又往小屋里看了一眼,“温家,也能替你撑起来?”
温语在巨大的压力下,仍旧笑盈盈的:“老夫人,温语同您一样,凭的是自己,而不是娘家呢!”
之前的较量的较量,在潭氏的脑海里闪过,这个贱人太碍事了!不知不觉间,她掌握了那么多,还差点把李群翻出来。
不过,当时你没抓住,现在我可就不认了。想拿捏我?你嫩了点!
“同我一样?!你差得远!”潭氏眼内露出狠毒,就算今天赶不走崔氏,也得休了你,否则,我就白活了!
“虽然可能还够不上,但是目标总要立一个。您出身寒微,身后也无娘家支撑啊!可单凭您自己,一路经历繁华,到最后诰命加身,生儿育女,还能为后代安排好日子。温语早就心生羡慕,也学到了一二。若不管用,还有母亲还给我撑腰呢!”
潭氏细细的看着温语,想看出她说这话的意思。
温语眼泪清澈,不进不退……
慧怡县主淡然张口:“你这傻丫头,要知道,凡事适度为好。总妄想得不到的,就失了本心,说不定,还会学些下作的法子,到头,便是一场空!”
温语看着潭氏笑,“县主高瞻远瞩,是温语着相了!”
潭氏淡然的笑着,漆黑的眼睛打量着几人……
……
小屋里,祁侯在跟崔将军谈心。
“当初皇后娘娘赐婚,我是打心里高兴。凤英人品、处事,没可挑剔的。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有宜与她过成这样。
我自己的事,没与你细说过。这会儿我就说两句。潭氏救我的命,没她我早就死了。一个姑娘家不顾名节,洗涮包扎,这个恩情,我不能忘。况且,她虽没出身,没本事,但她有心,有情谊,帮我料理家务,带孩子,无差错。这些事我都看在眼里的,给她些体面,也是应该。
再说这爵位,有端在西北风餐露宿,跟祁家军已经成为一体。而有宜呢?你也看到了,做事优柔寡断……如果选接班人,你说,我应该选谁?”
崔老头儿说:“谁也不是天生就想去西北受苦的,谁也不是打一开始就优柔的,是你和继妻定向培养的吧!”
“这你可冤枉我们了。”祁侯否认。
“事实胜于雄辩啊老伙计!说一千道一万,按规矩应该给长子的爵位,你给了现在老婆的儿子。你再解释,潭氏再表演,谁又会信?祁家在京城的笑话,你当听不到是吧。”
祁侯无语。
“你说之前的事,那我也说说:我与亡妻,感情甚笃,只此一女,若不是祁有宜有爵位,她能嫁过来?!皇后娘娘之命,我也敢违!”
“品荣兄!现在说那些都没用了!你是军旅出身,知道这兵是如何带的。没与他们同甘共苦,只靠着一个头名,就能管得住?大多数事务,有端都接过去了,现在如何更改?”
祁侯这么说,崔老爷子也无语。当初,自己不是没看出来,但是一不能干涉人家军务,二是……祁有宜这蠢货自己都不在意,别人又能如何?
“这些都是我的错,但也错了这么多年了……老哥哥,除了这个,你有什么其它的条件,我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