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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风哥哥,你怎么会来?”
老龙井扯着喉咙喊了一晚上,一时嗓音捏不回去,她粗着嗓子唤墨汀风那声giegie,让正躺在地上装死的宋微尘想起了糙汉猛张飞,感觉拥有这声线的阮绵绵一定有块巴掌大的护心毛……这一乱走神,她差点没憋住笑破功。
其实墨汀风也差一点没憋住,主要是阮绵绵那脸花的实在滑稽,尤记得昔日在落云镇,他和宋微尘乔装夫妻去探案与其在夕满楼不期而遇,她也是因为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哭得一脸花,不过比起眼前这张脸,那时的“花容”简直不值一提。
墨汀风压下心头笑意,冲秦雪樱点了点头算是致意,随后冷脸看向阮绵绵,
“你要把我的贴身侍女做成冰镇雪莲?”
阮绵绵闻言一愣,谷雨是墨汀风的贴身侍女?什么情况,她不是那个小贱人的丫鬟吗?再说自己认识墨汀风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他有贴身侍女……糟糕,这下踢在驴蹄子上了。
“你听错了汀风哥哥,我是说这屋子里有鬼婴,人家好怕……”
老龙井不想正面接招,开始卖惨。
她跌跌撞撞起身向墨汀风踉跄而去,伸着一双手欲拽他胳膊,墨汀风心中嫌恶,冷脸错身去看顾仍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谷雨”。
阮绵绵扑了个空,被一屋子人看在眼里。
她正暗自羞愤,心中埋怨墨汀风当着秦雪樱和众人,一丝薄面都不予她,刚好不知是谁没忍住低低笑了一声,更是气得她想发疯,只是碍于他在场硬生生忍了下去,讪讪站在原处,剜着眼四下找那声笑的主人。
墨汀风蹲下探向“谷雨”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脉,知道是在装晕,于是假意给她从内关穴输了一道法力,因着这道所有人都能看见的金色法能,“谷雨”睁开了眼睛。
“司,司尘大人……”
宋微尘假意尊敬的唤了一声,勉力撑着身子向墨汀风行礼。
他自然知道“她”是谁。
墨汀风之所以会“夜闯”长公主下榻的尊者府,就是因为他回到无晴居后发现宋微尘不在,再一回想方才小别致刻意去花园找他,让他命人放烟花的“大姐头指示”,不用说也知道宋微尘在哪里。
只是碍于众人在不好点破,他只能忍住去扶她的冲动,起身袖手而立。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晕倒在星璇房里?”
他没有叫老龙井的闺名“绵绵”而是直呼她本名,刻意显得生分,更是让阮绵绵心里不是滋味。
“大人,各中情由容奴婢稍后细禀,还请大人先差人将这位杜鹃姑娘送去医馆救治可好?她高热惊厥又浑身湿透,真的撑不住了。”
宋微尘不是做戏,她确实担心杜鹃,旧伤未愈又添新患——她要不借着墨汀风在的机会管,依着阮绵绵的性子,很可能很快这尊者府又要添一缕枉死的幽魂。
墨汀风看了眼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杜鹃,眉头一皱,情势不容乐观,当即唤守在殿外的司尘府侍女进来,将杜鹃搀起送到府中医馆——全程他未征询阮绵绵半句意见,愈加让她脸上挂不住。
看着杜鹃被送走,宋微尘这才多少放下心来,再次向着墨汀风施了一礼。
“多谢大人宽厚!”
“今夜情况,容奴婢禀述。”
“谷雨今夜原本正在府里伺候小产虚弱的桑濮姑娘,却被急急传唤了过来,只说是阮贵人有需,务必让奴婢来一趟。”
“阮贵人不许点灯,奴婢只好摸黑进了这屋子,刚进屋就凭空泼来一盆冰水,阮贵人说是杜鹃手滑导致,于是亲自上手对她小惩大戒,哪知她噗通就倒了下去,浑身高热开始抽搐,看得奴婢这一个心惊肉跳,央求阮贵人送医,却又无端遭了一盆冰水。”
“后来贵人特别细致的询问桑濮姑娘的小产情况,结果聊着聊着这屋子里突然多了一个小孩的笑声……后来奴婢就……就看见了那个小产的婴儿,坐在……坐在阮贵人肩上,奴婢就吓晕了……”
宋微尘这行为四舍五入也算是“告御状”了,她故意当着墨汀风的面将过程说得很细,就是要让四下都听一听阮绵绵的做派和为人,让大家以后在她面前行事机灵点,也让她有所收敛。
……
“你,你胡说!你个脏心烂肺的东西,花言巧语骗我开心,却在紧急关头故意拿冰水泼我,你怎么敢?!”
阮绵绵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了了,她猛的向宋微尘窜了过去,试图扇她耳光,被墨汀风一把捏住胳膊拦下。
宋微尘见阮绵绵要动手吓得害怕瑟缩,装出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向她剖白,
“贵人冤枉啊!那时鬼婴缠住了您,是您让奴婢动手的……奴婢脑子笨,心想着那冰水既然能让杜鹃姑娘轻易倒地,想必对付鬼婴也有奇效,于是才用冰水泼它,奴婢救您之心,天地可鉴呀贵人!”
宋微尘这一说,四下众人不敢有所言行,倒是屋外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毕竟屋门大敞,外面听得一样清楚,都在议论阮绵绵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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