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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的意义【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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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善逸被丢出去之后,灶门炭治郎才听到神崎葵开口说:“别问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只是传信的人,你去了就知道了。”

从蝶屋到产屋敷宅邸的路程并不远,是走个十几分钟就能抵达的地方,虽然灶门炭治郎还没有恢复完全,但全然可以当做散步了。

他在路上一直想着是因为什么原因,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祢豆子和珠世小姐。

或许祢豆子能够行走在太阳之下,珠世小姐知晓原因,而主公也知道,灶门炭治郎早就见过珠世了。

可这样的猜测,却在他抵达了产屋敷宅邸,见到了产屋敷天音夫人,被对方领到了主公的房间门口时,忽然被另一种担忧所取代。

【药味很重。】

事实上,自从进入了产屋敷的宅邸中,他便已经闻到了这样的味道,在药味的掩盖之下,他还闻到了一种似乎是什么东西正在腐烂的气味。

这样的味道从何而来,只需要稍稍思考一下便能够得知。

怀抱着担忧与忐忑,天音夫人拉开了障门。

但映入灶门炭治郎眼中的,却不仅仅是躺在寝具内的产屋敷耀哉——还有另一位跽坐在他身边的女性。

“他来了。”

那位女性轻声开口,躺在寝具内的主公抬起了自己的手掌,天音夫人走到他的身边,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依靠,让主公得以起身坐稳。

产屋敷耀哉的身体,的确已经恶化到了这种地步。

“主公大人……八百比丘尼阁下……”

灶门炭治郎有些呆愣,不是很能理解这时候的情况。

“请不必拘束,”灶门炭治郎听到天音夫人对他说:“此次邀请你前来,是因为八百比丘尼阁下有话要说。”

她仅说到了这种地步,便沉默下来,将说话的余地留给了八百比丘尼和灶门炭治郎。

灶门炭治郎睁大了圆圆的眼睛,尚未褪去稚嫩的脸还有着属于少年的天真与幼小——而此刻这张脸上满带着局促。

他显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你和伊之助相处得还好吗?”八百比丘尼像是看出了他的拘谨,忽然这样问他。

像是闲聊一般的开头,再加上平淡温和的语气,很快便让灶门炭治郎放下了拘谨,他说起了伊之助,“伊之助是我的同伴。”

还有善逸也是,大家都是因为有着共同的目标而加入了鬼杀队的、年龄相仿的孩子。自然也更容易亲近。

“这样就好。”她笑了笑,看到了灶门炭治郎身上的伤口:“很严重吗?”

“只是小伤而已,”炭治郎乐观地说:“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在同他说话之时,八百比丘尼一直都在注视着他的脸,虽然他有着与缘一相似的红发红眼,甚至左边的额角也有着相似的暗红色斑纹,但八百比丘尼却觉得——

【灶门炭治郎,他一点也不像继国缘一。】

即便他是日之呼吸的传人,继承了日之呼吸的剑技【火之神神乐】,也继承了继国缘一的花札耳饰。

可他却有着一颗毫不逊色于任何人的坚定而又炽热的心,哪怕他从不是任何意义上的天才。

有着继国家血脉的时透兄弟,其实比灶门炭治郎拥有更加优

秀的天赋。但八百比丘尼与灶门炭治郎交谈时,却像是忽然明白了为何缘一要选择将自己的剑技传给他的祖先。

正因为他们只是普通人。

继国缘一生来就是与众不同的人,这一点,哪怕他自己再怎么否认,也无法在其他人眼中获得认同。

天生的斑纹,与生俱来的天赋,以及从幼时起便达到了的【通透世界】。继国缘一的天赋远胜于这世间的任何一人。

但他所追求的……却只是成为普通的人,像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

火之神神乐并不是多么复杂的神乐舞,这一点八百比丘尼格外清楚,哪怕是普通人,只需要用心学习也能够学会它的所有动作。

只不过,要想像继国缘一那样结合日之呼吸的呼吸法使用它,将它变成实战型的剑技,却并非是一年两载能够做到的事情。

八百比丘尼想起了很久之前,她遇到了继国缘一和继国严胜的母亲若月,在若月的挽留之下留在了继国家。

当若月怀上身孕的时候,八百比丘尼曾单独告诉过她:“是双生子。”

她看到了她生下的孩子,一个是普通的、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的孩子,可另一个……却生来便有着火焰状的斑纹。

这样的斑纹若是出生在普通的人家,或许也能勉强接受,可他却是生在了继国家,尤其还是作为武家的双生子。

双生子中,因为有可能出现长大后互相争夺家产这一情况,作为后出生的一方,往往从出生起便注定了并不敞亮的未来。

但那位看起来极为柔弱的女性,却是握住了八百比丘尼的手,将她的手掌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对她说:“可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仿佛是在回应着她的话一般,她腹中的胎儿也有了明显的胎动,八百比丘尼的手掌感受到了她腹中那些属于生命的震动,她也看到了若月慈爱着注视着自己的腹部时的温柔。

“我会为你祈祷的。”八百比丘尼轻声说:“我以前是火之神神社中的巫女。”

也是唯一一名能够完整地跳完火之神祭典仪式的巫女。

在若月面临着临盆的时刻,八百比丘尼换上了庄重的祭祀礼服,她在若月的门外跳起了祈福的火之神神乐,那样的舞蹈,就连站在门外等候的侍女们都为之怔然了许久。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原因,原本隔着屏风守在若月生产的房间里,却在看到了双生子中的弟弟继国缘一额角的斑纹,想要将其抱出来扔掉的时刻,继国家主看到了庭院中的神乐舞。

那位巫女的面容上分明没有任何表情,却无端能令人深受慈悲与神圣的垂怜,继国家主抱着缘一在门外站了许久,直到她停下了舞动。

“我为若月夫人,和她的孩子们向上天祈祷,祈求火之神的恩光能够庇佑在她们的身侧。”八百比丘尼垂眉敛目,轻声低语。

继国家主迟疑了,这样的迟疑适时地让时间拖延到了因生产而脱力的若月夫人醒过来——她绝对不会认同丈夫的想法,因为这两个孩子,都是她最为心爱的孩子。

在那两个孩子之中,比之继国严胜,八百比丘尼落在继国缘一身上的目光其实更多。

她怜惜缘一尚且年幼却无法体会到人世的冷暖,仿佛生来便隔绝于世俗之外。而八百比丘尼一直都很清楚,这样的感觉会让人多么空虚。

在那个孩子蹲坐在母亲的身侧,对她投来空洞得毫无波澜的眼神时,这样的悲哀尤为清晰。

她曾握着缘一的手,在他对此毫无反应时注视着他幼小稚嫩的面庞,同他说:“缘一,你要学会去接受这些感情。生来就与众不同的人,注定要比他人承受更多的孤独,什么也不在意,什么也不追求,这样只会让你愈发厌倦人世。”

而那时的缘一,恐怕并不能理解她话中的含义。

可即便如此,八百比丘尼还是要告诉他:“厌倦人世不会让人获得快乐,也无法让人感到幸福。”

她抵着缘一的额头,对这个小小的孩子说:“有人爱着你。”

无论是他的兄长还是他的母亲,他们都爱着继国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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