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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阴长生眼观六路,出手更是快如闪电,一腿逼退宋卜峰,人已腾空,另一只脚反踹霍远。他天赋异禀,神力惊人,修炼的内功也是诡异,如今拜入墨非桐门下,武功更是精进。拳脚一出,猎猎风声,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霍远手持长剑,打了片刻,却是主动收起剑来,以拳脚相搏。黑鹤墨非桐名声在外,他也不愿树敌,刀剑无眼,瞧阴长生打起架来,凶悍如虎,不惧风险,反叫他处处被动,索性换回拳脚。
沈放疗伤,双目却是睁着,看阴长生独斗两人,也是咋舌。阴长生拳法大开大合,倒颇有几分大叔燕长安的风范,若论凶狠,怕还有过之。出手之际,十招中十招都是攻势,对于敌人招呼过来的拳脚,全不闪避,你打我一拳,我就回你一拳。
如此打法,实是有些莽撞。但霍远和宋卜峰两人拳脚打到他身上,阴长生一点反应也无。他砂煲大的拳头,木盆一般的大脚,挨上一记,却是痛入骨髓。
又斗片刻,阴长生越战越勇,霍远和宋卜峰两人却生退意。与这莽汉比皮糙肉厚,实是不智。两人一般意思,都不愿正面相抗,使开脚步,想要游斗。
阴长生身高腿长,却是半点也不笨拙,更兼一步顶的人家两步,霍远、宋卜峰两人一怯,场上局面已成他追打两人。或许先前霍远使剑,叫阴长生觉得厉害,这两人一逃,阴长生却是认准了霍远。
霍远暗暗叫苦,被阴长生逼到墙根,左右两拳闪过,迎面一拳又到,眼见躲闪不开,只能硬接。
阴长生一招锁定,后招不断,双臂使开,暴风骤雨一般砸下。
霍远鼓动内力振臂拆格,虽无一疏漏,双臂却是越觉吃力。阴长生每一拳打下,都如攻城巨槌,砸的他酸麻疼痛。知道形势不妙,想要脱身,却被阴长生牢牢封住左右。
宋卜峰一旁相距不远,却不上前相助。
阴长生打发了性,忽地暴喝一声,一招“钟鼓齐鸣”,双拳自上而下,呼啸而至。他身高过人,霍远只堪堪到他胸前,阴长生身形微搓,双拳压下,当真如泰山压顶之势。
霍远也是大喝一声,双拳迎上。双拳一交,便觉不对,阴长生双拳如天崩之势,自己劲力未吐,已被压制,心知不好,不知这莽汉先前是未尽全力,还是有别的法门,这双拳之力沛不可挡。
就在此刻,忽地人影一闪,一人闯进战团,一招“举火撩天”已经架住阴长生双肘。
阴长生只觉手下力道也不甚大,却带的自己双臂一滑,两臂千钧一般的力道尽数旁落。
霍远趁机矮身,就地一滚,已经脱困。心中狂跳,惊魂未定,这才看清乃是胡一风出手相助。
阴长生战意高涨,也不管对面是谁,双臂落下,立刻提膝直撞。
胡一风双掌一封,阴长生硕大一个膝盖撞上,胡一风身子飘飘送起,已经高过阴长生头顶,一个“千斤坠”,足尖点向阴长生头顶“百会穴”。
阴长生侧步让开,待他落下,挥臂横扫。
胡一风手臂一搭,却是先一步出掌,在阴长生臂上一拍,借势已经落地,旋即以足跟撞阴长生后膝。
这两人交手,出手更快。阴长生仍是一般的横冲直撞,胡一风也不避让,见招拆招,两人拳脚相接,却无乒乓巨响。
霍远和宋卜峰都已负手站到一旁,两人却是一左一右,相距甚远。两人看的清楚,胡一风使的都是四两拨千斤的柔劲,看似针锋相对,却并未费多少力气。如此打下去,阴长生再强悍,也有力竭之时。
场上阴长生忽地换了一路拳法,仍是走的刚猛路子,招式看似简单,但施展起来,胡一风竟是不能躲闪,被逼的连接数招,就连卸力也难了许多。
胡一风接了几招,皱眉道:“‘墨家旋极术’?不是,墨先生还为你改了功法?”
阴长生不答,只顾出招,拳法越发古朴,大有大巧若拙之感。
胡一风道:“得罪了。”蓦地变掌为抓,单臂一扬,已在阴长生臂上抓了一记。
“刺啦”一声,阴长生半幅袖子都被扯下,臂上深红三道指印,随即鲜血涌出。
阴长生面上一丝颤抖也无,右手“怀中抱月”圈打,左手掌“釜底抽薪”。
胡一风一招“脱袍让位”,闪电般自阴长生腋下钻过,沉肩在他肋下一撞。阴长生身子虽足足大他一倍,仍是一个踉跄。胡一风这一撞,正是他力道承接之处。他身子一斜,胡一风手指又到,这一次在他肋下又是抓下一块皮肉。
胡一风也是狡诈,知道这巨人天赋异禀,一身隆凸的肌肉下面,埋的全是野性和蛮力,其坚固赛过铠甲,更是兼修内功,拳脚打上去并无多少作用。索性叫他皮肉多吃些苦头,他下手不重,便是墨非桐来了也不好多说,但血流多了,这汉子再生猛也要力虚。
阴长生两处伤处已经有血滴到地上。两人交手不停,目光交错,胡一风心底蓦然一寒,对手双目如火,两道目光似要燃烧起来。
又斗片刻,阴长生又中两招,后一招尤其严重,背后中招,伤处几达半寸,鲜血狂涌。
胡一风却觉不对,阴长生面上一丝表情也无,直如死人一般,动作却是越来越快,力道也是越来越大。自己已经催动内力,头顶白气直冒,越打越觉凶险,阴长生拳脚几次打中,竭尽全力,才勉强化去力道。
胡一风心神一分,险险又被阴长生打中,后退两步,暂避锋芒,同时深吸口气。这就一吸一吐功夫,已经沉心静气。这阴长生虽然厉害,较自己还是差了一筹,只需耐心与他周旋,仍是胜券在握。
又十数息功夫,阴长生身上再添三处轻伤,胡一风对他拳路已摸出些许门道,拆解更是得心应手。
阴长生不为所动,仍是一昧猛攻。
玉姑忽道:“师弟,不要蛮干,动真格的吧。”她与沈放疗伤,也在分神留意场上局势,此际运功到了关键时候,终于忍不住出言提醒。
阴长生忽地后撤一步,胡一风也是微微一怔,交手以来,这还是对手第一次主动后退。就见阴长生双手在腰间一探,再伸出手来,手上已经多了一副精钢打造的手套。
阴长生人称“铁掌魔熊”,拳脚功夫本就厉害,娄世南又给他做了一副铁手套,掌部全是尖利倒刺,能硬撼刀剑,更是沾必见血,中者必伤,当真是如虎添翼。
墨家本就精通制造发明之术,眼下阴长生手上这副已经换过,打造更为精良,通体皆为精钢所制,更为贴合,根据场合不同,其上部件还可拆卸。当下阴长生手上,十指处都带钢爪,寒光流动,煞气逼人。
胡一风乃是行家,一见也是倒吸口冷气。内功深湛之人,力之所至,手足坚硬,虽号称不逊钢铁,但毕竟不能与开刃的精钢相比。以阴长生的力道迅猛,这一双铁掌,可比狮子老虎的爪牙还要厉害。他今日出门,并未带兵刃,略一思忖,道:“霍兄,相烦借宝剑一用。”
霍远道:“好。”走上前两步,忽然脚步一晃,人已到了沈放身侧,一剑刺出,剑分两式,分袭两人。
他也是狡诈,看的清楚,玉姑与沈放疗伤,已到关键之处,自己只需略加干扰,玉姑只能撤力自保,她内力一撤,沈放立刻伤上加伤。以沈放眼下的粗浅内功,这一伤十九就能断他武学后路。
这一下变生肘腋,众人均未料到。
情急之下,玉姑单掌撤下,拍向霍远长剑。她一眼看出,霍远攻向自己的乃是虚招,朝沈放那一剑才是真正目的所在。眼下沈放体内真气游走,根本不能举动,虽知道对手意图,却不得不出手拆解。
忽地灰影一闪,一人蓦地出现,轻轻巧巧拉过沈放,沈放百十斤的身子在他手上竟如灯草一般。带着沈放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子,又将他稳稳放到地上。
这人来的好生突兀,霍远和宋卜峰只见人影一闪,玉姑、胡一风、阴长生三人,却看那人不但轻描淡写剑下救人,空中带着沈放那一翻,更是奥妙。沈放落地,面色潮红,那人竟是借着一翻一转之力,将沈放内腑伤势梳理归顺。这救人不难,瞬间理气的功夫却是匪夷所思。
沈放落地,面色却是大变,皱眉道:“哥舒教主怎地变强盗了么!”
那人嘿嘿一笑,正是哥舒天到了,手中拿着一物,却是沈放怀中的木盒。
沈放焦急,接道:“阁下前辈高人,怎还贪图晚辈的私物么?”
哥舒天斜他一眼,慢慢道:“我已来了多时,方才这两人救场,你的举动大是奇怪。以你狡猾泼赖的性子,伤的再重,也是盯着敌人,更不会露怯示弱,你却手按前胸,假装探看伤势,内伤又何须手触,分明是心里有鬼。”手上已经打开木盒,拿出黄绢,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