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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嘶哑,疼痛,黑体恤长裤,男人身形劲瘦挺拔,长指微曲,隐忍而痛苦,只开口:“回京岭。”
…
沈囿离开上海的时间是周末,隔壁房门早上了锁,也没再见过芝麻的影子。
裴影仍旧按时给她发消息,分享日常,沈囿都积攒到一起没回应,只在上飞机前回了一句,我走了。
没有告别,她不喜欢那种场景。
落地时已经是傍晚,从机场大道往外,一路蜿蜒着燃起路灯,刚下过雨,地面是湿的,隔着玻璃望出去,城市朦朦胧胧的,看不太清晰。
沈囿搭着薄薄的羊绒披肩,神色疲倦,似乎生理期快来了,腹部隐隐作痛。
杨玥泡了红糖水递给她喝,“暖暖。”
手腕搭着保温杯上,拧开后,沈囿轻轻抿了一口,漆黑眼珠望向窗外眨也不眨。
杨玥猜不透她的心思,只问,“囿囿,你喜欢裴影吗?”
“喜欢的话,为什么不答应他现在做他女朋友,而是要等到他毕业后。”
长睫纤细,在眼底投出一片阴影,她皮肤白皙细腻,在这阴雨天里像浸过水的栀子,润的,湿的,冷的。
“喜欢。”抿了抿唇角,沈囿情绪冷然,“就得在一起吗?”
而且在经历过那样一场刻骨却又遍体鳞伤的爱念后,她对所有一切的情绪感知仿佛都变得很淡。
对裴影,少年热忱,赛场表白那一瞬她心底似乎滋生了细微的喜欢,从与他交往的细枝末节里积攒,她对他有好感,但远远称不上爱,也不会有迫切渴望在一起的冲动和浓烈的情感。
她相信爱可以培养,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所以也愿意接受裴影,但前提是,要敌得过现实。
他在读书,她在距他一千多公里外的地方拍戏,聚少离多,想见一面都会很困难。
而且他处在大四关键期,继续体育生涯还是作别出路都没有既定,她不能成为干涉他未来选择的障碍。
“我们都成熟了,应该更理性的思考问题,答应了他又能怎样,徒增烦恼。”
玻璃倒映着女人的侧脸,杨玥轻轻感慨,“那还是因为不够爱,才会考虑这么多。”
沈囿笑笑,没回答。
六月初,沈囿无缝进入剧组,继续拍摄《破译》下半部。
地点在京岭,舒曼去探班的次数多了些,竟然也会看见霍云争认真地和沈囿探讨拍摄问题。
她没那么横眉冷对,只是把给沈囿买的吃的放在她那一面,嘱咐她,“下周要去法国了,倒时差参加晚宴应酬的时间很多,这几天拍摄别那么累,以免到时候状态不好。”
“放心,曼姐。”沈囿挪开剧本,继续看下去。
舒曼看她这幅淡泊的模样也忍不住要点醒她,“最近那几个爆火的小花都开始有动作,在热搜上拉踩,野心勃勃都想在这次法国电影节里拿下奖项,你不争一争,怎么成为顶流,怎么稳住?”
霍云争仰靠进藤椅里,笑,“曼姐,你好胜心太强了吧。”
拉了把椅子,舒曼坐下,“你当初不是我好胜心强,能把你带出来吗?”
“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你,曼姐。”霍云争态度认真了很多,“那三年教会我很多东西。”
沉默了下,舒曼心回:“不必怀念了,毕竟最后闹得很难看。”
“我当时违抗不了公司意愿。”霍云争愧疚道。
“我自己看错了人。”
斟酌了下,沈囿问:“曼姐,你以前是他经纪人?”
“是。”舒曼开口:“我最后因为结婚怀孕被开了。”
“两年后又离婚了。”舒曼伸了伸右手,无名指的戒指已经取下,那一圈淡淡的戒痕却还在。
她为她老公放弃了事业,在她带的艺人最如日中天的时候接受公司安排回家待产。
孕期十个月,男人的耐心被消耗得很快,总是推脱说公司请不了假,没办法在家陪她照顾她。
那时候舒曼还有积蓄,自己请了阿姨照顾,却在她老公回家看见时被说浪费钱不懂节俭。
产后抑郁,身材走样,头发大把大把掉,也极少得到她曾深爱的男人的陪伴。
那段时间哄不好孩子,舒曼经常抱着孩子一起哭,哭累了又爬起来喂奶换尿布,神经衰弱,后面还要被说没工作在家吸血。
最低谷的那段时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然后在小孩一岁的时候,她发现了他老公出轨,是他公司比他年轻的女同事。
“其实我那时已经不惊讶了。”
“只是按部就班走流程让他签离婚协议书,他不同意就法院起诉,我留了他出轨证据,留了我儿子每一笔支出转账费用的记录,最后和他对簿公堂的时候,你知道多可笑吗,他只给我小宝买过一个拨浪鼓玩具。”
“我胜诉了,走出法院的时候很平静,再次看向他的时候,我只是觉得挺惊讶的,不过一段婚姻,怎么就让我曾经深爱的人面目全非变得可憎起来。”
“我想起他忏悔的那些话,只觉得很可笑,我甚至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爱他了,我只为自己度过的这两年感到不值。”
舒曼喝了口咖啡淡淡道,“事业有起色的时候不认真对待,以后总会后悔。”
“男人都不可靠,别轻易陷进去。”
霍云争投降,“曼姐,我可不是你老公那种极品,别一杆子打死啊。”
“沈囿,你还好吗?”
愣怔了下,沈囿端起瓷杯对他碰了碰,“还好,我自己有判断力。”
“庆祝你,曼姐,你走出来了,重获新生。”瓷杯清脆一声响,沈囿喝完了剩下半杯咖啡。
丢下剧本起身,继续专注的投入下一轮拍摄之中。
…
六月多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天空总是阴沉,铅灰色云层压得很低,总有一副山雨欲来的征兆。
傅青森飞去纽约,代表祁禹时管理sinye集团事务,而祁禹时从上海回京岭后除却工作外很少有娱乐。
手臂的伤似乎已经好了,但留下了后遗症,阴雨天会伤口发痒,隐隐作痛,缠缠绵绵的,总治不到根。
办公桌上咖啡冷掉,有秘书进来换了杯新的,落地窗前一盆箭竹尖端滴着水珠,青翠欲滴。
林恪站在桌前汇报工作,偏暗光影里,男人一身黑西装,袖扣镶嵌的是颜色很深的宝石,裁剪得体精良,长指轻敲桌椅,慵懒而又倦冷。
对一切事都提不起兴趣,听了几句项目提案,他只有一句否决。
“大少订了去法国的机票,想陪江南意一起去。”
眼皮也没掀,玻璃窗镜面映照出男人利落锋利的轮廓,手指骨节凸起,又多了处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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