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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在最后一秒被他忍住。
“好好好！江警官您消消气，我这就说，马上！”
张兆祥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道：“我、我其实也不清楚那帮人是怎么盯上我的。您也知道我去年被辞退手头一直挺紧张的。”
原先在银行工作，端着铁饭碗，一年二十来万总是有的。
家里给他买了房子，自己的车是贷款的。
大手大脚关了，突然没了经济来源着实让他手忙脚乱一阵。
“……我挪用客户资金的事儿在业内通报了，导致我投遍了简历，福市的所有银行没一个愿意聘用我的。”
“而且我得罪的是老客户，在本地声望不小，在其他银行也有投资的项目。即便看在几年的情分上没有告我的，但封杀和打压是肯定的。”
“我压力太大，我爸妈陆陆续续给了我好几十万，结果都被我拿出去赌输了。”
张兆祥如实交代，“一开始我是想缓解一下情绪，大不了不在福市待着，到三四线的小城市去发展也行。”
“可是赌博这个东西，太特么上头了，沾上就很难戒掉。我虽然有赢钱的时候，但大部分输的多。”
“直到我欠了赌场一百多万还不出，我才回神。”
“那会儿已经晚了。我爸妈的那点积蓄早就被我挥霍干净，再要钱只能卖房子。我正发愁怎么还债，那群自称是‘鹧鸪’组织的人就在网络上找到我。”
面对江阳，张兆祥不敢有任何隐瞒。
放任心里憋着的实话不受控制的往外说。
包括找的哪个网站下注，具体下了多少，都讲的十分详细。
余敬在边上飞快打字，键盘轻微的敲击声让病房里好歹有些生气、
江阳拧眉盯着张兆祥，脑子里想的却是杀手组织行事太过大胆。
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这一次的严打肯定会很热闹。
各种想法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张兆祥终于说到关键点。
“……我当时在外网瞎晃悠，突然弹出一个提示框，问我想不想赚钱。我当是广告，没管。”
“赌博是一回事，跟诈骗能一样吗？”
张兆祥说：“我又不傻，钱赌输了，最起码我有爽到。给人骗去，那不蠢吗？”
“我没把这事儿放心上，这种利用网络弹窗诈骗的多了。上当的都是中老年人，我就没再管。结果没过两天，就隐藏来电打我手机。”
“江警官，您经历过电话轰炸吗？”
提起这茬，张兆祥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整整半个月，我的手机每隔一分钟就有电话打进来。全都不显示号码和归属地。我不敢报警，怕警察查到我搞外围赌博的事。”
“于是我就换号码。”
“前后换了两个运营商，申请了三个号码。每次换号的第二天，电话还是照常响。我实在受不了才接通。”
江阳直起身追问：“然后呢？谁跟你联系的知道吗？有没有电话录音？”
“有！”
张兆祥用力点头，“那么奇葩的事我当然要防着点，但是听那嗓音百分百是ai。对方开口就说带我赚钱，只要完成发布的任务，每月就能固定领钱。”
“我真的太需要钱了，所以犹豫了几天还是答应了。”
江阳了然，偏头交代余敬：“让毛毅查完这小子的账户，立刻通知我。”
“行。”
余敬点头，立刻给留在队里的毛毅发消息。
逮捕张兆祥三人后，毛毅就在跟银行交涉，调查三人的银行账户。
不过暂时还没消息。
“所以，你后来做了哪些‘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