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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师说的那才是真理,嫩鸡老鸡,公鸡母鸡,拿到鸡的时刻,能做什么菜已经被鸡限定死了。
鸡的做法那么多,白切最佳。
莫说闽粤白切鸡三浸三提,滚水煮熟再斩开,用来蘸豉酱,鲜美滑嫩无比。
川省那椒麻鸡其实也是白切的变种。
烹法万变不离其宗,可技艺和调味最终都要落实到鸡本身。
只有最好的散养嫩鸡才能用来做白切。
若是白羽肉鸡这样的鸡种,神仙也难做好吃。
陆老师说,“要论差别,可以论出千万条来。小夏同学,你读书的时候,挺闲适放松的一个人,怎么最近关于做菜这件事情,又变得这么较真了?”
又说,“可归根结底,是不是先根据鸡的不同,选择口感、味型和烹法?”
“是啊。”
梅老师说,“三套鸭和八宝葫芦鸭都没难倒你,难道八宝布袋鸡就能难倒你?慢慢来吧,不急。对了,我知道川省有一种特别美味的牛杂吃法,今天咱们有口福,稍微等一等。”
他说完就离开了桌子,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来两碗鲜红的牛杂食材。
两碗食材入了两口铁锅。
两分钟之后,他端着两碗牛杂回来了。
两碗的汤都很清亮,毛肚、牛舌头片、牛脊髓、牛肉薄片浸在汤里。
就那一分多钟的时间里烫熟的,想想也能知道,牛杂正处在最鲜嫩的状态里。
一碗没有配菜,汤上寥寥几片油花;
另一碗汤汁虽然也清,但明显飘着更多的油花,还有水嫩的白芹菜配在里面。
“这……切这么薄的薄片,这么清的汤,还有白芹,”夏鱼说,“是翘脚牛肉吗?”
“对。”梅胜笑着又端出来一碟辣椒面放到桌上,然后说道,“你俩试试。”
夏鱼看了看,黑毛肚就一根底筋连着,毛肚叶都切成了宽丝,根根分明又弹力十足;
牛舌头切到近乎只有一毫米厚,在清汤里微微卷曲,那点厚度,近乎过水就熟,此时已是半透明状;
牛肉薄片的厚度也差不多,纯纯的嫩牛肉薄片,不带一点肥膘和筋;
牛脊髓看上去像豆腐,不过是圆柱状的,小指粗,被切成一节一节的小段。
一碗清,另一碗浓。
一碗闻着无味,另一碗香。
最后夏鱼选了清的那一碗,正要蘸辣椒面时,梅老师说,“这个不蘸辣椒。”
夏鱼疑惑,但最后还是没有蘸辣椒面,直接把那一根黑毛肚放进嘴里;
那味道真就如清水一样,只有一点点淡咸。
他一吃就明白了,纯粹就是开水烫的,调味料只有盐,别的什么也没有,连那盐都好像很金贵一样舍不得放。
所幸食材新鲜,膻味很淡。
陆老师指着另一碗说,“来,试试这个。”
另一碗,他吃了一根脊髓,在干辣椒面蘸料里面稍微滚了一下。
白色脊髓放入口中,轻轻一咬就断开,顿时一股难以名状的香味被辣椒面所激发,和脊髓的那淡淡的荤味混合在一起的,是一种仿佛集合了牛肉之精华以及另外几种香料辛香的气息。
芹菜虽然未经任何烹饪,只是洗净了过汤烫了一下,但就这一下,芹菜的清香也已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