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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锦安坐在下首,背对着胖虎,所以胖虎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这时候一看过去,几乎惊掉了下巴:“是你,你怎会在此?”
江锦安礼貌的朝他轻轻颔首,道:“此事说来话长。”
胖虎摆了摆手,满脸的探究意味:“那便长话短说。”
殷无咎道:“短说听糊涂你,以后有机会再聊吧!”
胖虎不乐意了:“嘿,看不起我呢你这是?”
“我说的事实,你这大脑瓜子除了吃的还能装下个啥,我记着你《三字经》都未背全乎呢。”
胖虎被他在这一群陌生人面前揭了老底,面上顿时挂不住了:“殷无咎,咋俩还是兄弟不是?枉我先前还为你忙前忙后、两肋插刀,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殷无咎见他真有点不高兴,立马改了口:“胖虎兄你言重了,我不过开个玩笑而已。”
要说殷无咎之前没将这以前有事没事就招惹自己的家伙放在眼里,那么在所有人都明哲保身、而只有他一个人站出来替自己求情的时候,殷无咎对胖虎的感情就已经变了。
胖虎闻言小嘴一嘟,抱着臂膀“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噗——”一旁江锦安见他这一副十足傲娇的小模样,忍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胖虎听见了,扭过头来拧着眉毛瞪他一眼:“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江锦安憋笑憋的辛苦,他觉得这小胖虎的眼神,可太有灵性了。
这边三个孩子不知不觉就聊成了一片,坐在对面的温诀,却被其他的事情占据了思绪。
温诀在想“贺毅阳”这个名字,他最近有事没事就爱琢磨一下《帝王攻略》的剧情,只要书中写过的内容,他几乎都能想起来,没写过的,靠推理也能推理出来个十之。
对于贺毅阳这个角色,作者对其身份背景等方面的描述不多,但是他在文中的出镜率是很高的,跟着男主一起从军,更是在后来成为男主身边的左膀右臂,男主登基后,他也顺理成章被封了大将军……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重点是现在眼前这个虎头虎脑的小胖子,他真的是日后那个威震四方的大将军吗?
如果
是,温诀不得不感叹一句,时间是个很玄幻的东西。
这些孩子在未来的日子里,得经历多少风雨历练,才能成长为书中所描写的那般人物啊!
儿子江停的死成了江伯的一块心病,就算老家的房子没有卖出去,他只怕也是不愿再回去了,老人想着一直住在温诀这里终非长久之计,于是等殷无咎稍好一些的时候,他便提出了要搬出去的话。
温诀听了,挽留道:“这宅中房子这么多,又何必再费那功夫出去找,再说了,我时常有事不在,无咎这孩子你是知道的,心性浮躁,冲动鲁莽,没人管束定要闯祸,我还指您照看一二呢,您半生教书育人,想必日日在家甚觉无趣,恰好今日上街,我听闻青云书院在招先生,便去问了问,您若有意,可去那边看看。”
要说青云书院招教员这事儿,还真不是温诀胡诌的,江伯这段时间一直在打听有无学塾要人,虽然他并没有明说,但温诀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在听说那消息时,他就去看了看,并且还花了银子打点了一番,要了个面试的资格,江伯的学识温诀是见识过的,只要去了八成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一番话,可谓是面面俱到,江伯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江伯与江锦安就这样在他们这座宅子里安顿了下来,如温诀所料,江伯顺利的当上了青云书院的夫子,而江锦安,也去了书院读书。
胖虎自上回来过一次之后,便隔三差五往他们这宅子里跑。
他虽调皮捣蛋,但也不是一点分寸没有,而且还长得白胖可爱,笑起来俩浅浅的小酒窝,瞧着又憨又软,讨人喜欢的紧,便是一开始对他印象不好的江伯,时间一长也有些被他吃的死死的了。
不过江伯拿他没办法,却有人治的住他。
江锦安大胖虎三四岁,高出一个头不止,实力上可谓是绝对的碾压,每次胖虎调皮捣蛋捉弄人,或者不好好学习的时候,被他撞见了,想跑都来不及,捉着后脖颈拎回来就是一顿训,整的胖虎好长一段时间,见了他就和小老鼠见了猫似的,条件反射转身就跑。
胖虎他娘模样清丽,性子干练,当年也是这长安街上风动一时的大美人,江锦安第
一回瞧见他时,第一反应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如何就生出那么个圆头圆脑的虎小子,但现在看的多了,就发现其实胖虎很好的继承了贺夫人的眉眼,若不是这一身肥嘟嘟的肉,只怕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
温诀平素传授殷无咎文韬武略,见江锦安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后来便干脆带着他一起学,胖虎不喜文科,但大概是传奇话本听多了,有一个热血武侠梦,见这俩人身手一天比一天厉害,也嚷嚷着要一起学,不过他从小娇生惯养的,哪儿受得了这苦,一旦被折腾的狠了就想放弃,耐不住一入此坑深似海,一旦他打起退堂鼓,就要忍受来自江大哥的逼迫,来自“同门师兄”殷无咎的唾弃,来自温老师失望的目光,以及江老先生“持之以恒、锲而不舍
、绳锯木断、铁杵成针”等一系列洗脑式格言的激励。
在这各方“提携”之下,身娇肉贵的小胖虎,稀里糊涂就这么坚持下来了,并且渐渐习惯了温诀给他定制的十八般摧残式训练。
他在这边学习,就没了时间与先前那些调皮捣蛋的小弟兄们鬼混,时间一长也就散了,转眼只剩下与殷无咎和江锦安组成的三人小圈子。
贺家人原本是不允许胖虎与殷无咎往来的,但眼见着自家儿子一天天的改变与进步,最后也就放任了。
温教授以为自己接的是个权谋剧,没成想稀里糊涂就变成了带娃,并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甚至开始享受起来。
如今的温诀,一天之中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处理完朝堂军中事务,褪下那身将军的面具,回到这方充满了孩子们学习与生活痕迹的宅院中。
跳丸日月,窗见过马。
时间转眼过去五年,当初屁事不懂的小孩子,也长成了风度翩翩的少年朗。
秋日暖色的阳光下,眉眼英气的少年将一柄长枪耍的虎虎生风,身上锦绣的衣袍随着他旋转起跃的动作舞动翻飞,所过之处惊落一树碎叶枯枝,恍若一群翩然起舞的蝶。
少年走完最后一招,一个旋身稳稳落地,失去力量托举的树叶纷纷扬扬坠下,落在他的发上肩头,看的不远处斜坐在树上的人一时失了神。
“臭
小子,干什么呢你?”伴随着一句恼火的呵斥,一把扫帚朝着少年飞了过来。
上一秒如画美景,这一秒瞬息破碎,少年手忙脚乱接过险些戳到自己脸上的竹杈子,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老者,不满道:“这话要问您才是,干嘛又凶我?”
“凶,老夫看再凶你小子也不长记性!”江伯指着地上一片狼藉,“早上才扫过的地,就被你弄成这般,你这是练功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伐树呢,赶紧的给我扫干净了。”
少年正是渐渐懂事的时候,面子薄,被他这一通不留情面的奚落,顿时臊的红了耳根,抓着扫帚就埋头扫了起来。
江伯在一旁看了会儿,见他扫的老实,这才慢悠悠离开了。
树上的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藏不住的笑溢出了声:“呆子!”
谁想这话出口便被地上的少年听见了,对方猛地抬起头来,扬起扫帚朝着他指过去:“江锦安,你敢笑话我?”
江锦安摸了摸鼻尖,看着是有些被抓包之后的窘迫,但一开口的话却十足的欠揍:“我笑话你的时候还少?”
“你——”少年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憋了几秒,脚尖猛地一点地面,也掠到了树梢,然后操起手中的扫帚就朝着江锦安挥了过去。
江锦安一个闪身,跳到了另一根枝丫上:“开个玩笑而已,当什么真?”
少年不理他,又跟着追了过来。
江锦安并不还手,只是一昧的防守避让,被那少年从树上追到了地面,又打上了房梁,全院、正院与后院皆跑了个遍,再回到正院的时候,他总算不打算逃了,而是在少年袭过来时,快速的闪身一避,然后抓住了少年手中帚柄。
“成了成了,我认输还不成吗?不打了,再打下去你锦安哥哥要累死了。”
少年狠狠啐了一口:“呸,谁是你弟?”
江锦安道:“你。”
少年被这家伙的无赖气的不轻,二话不多说,一把松了抓着扫帚的手,转而抬掌朝他拍去。
江锦安猝不及防,若非闪的够快,只怕便被他一掌拍在了胸膛。
只是他这一避,对面少年的那一掌便失去了着力点,因为太过用力,一时收将不住,连带着整个人都朝着树下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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