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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不到自欺欺人地去当他的妹妹。
既然如此,她还是决定离开,免得在这里徒增烦恼,最后让两个人都不开心。
请他原谅她没有当面告别,因为她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的定力,她不相信自己见到他以后还会这样清醒,也请他不要浪费人力物力去找她,等她想通了也放下了以后,她会联络他,向他报平安。
柏盈满意地看着这封信,她其实有想过要不要掉几滴眼泪在信纸上,但思量再三还是否决了这一思路。
点到即止就好,做得太过反而不美。
她从书房出来,轻手轻脚地来到了沈晋的卧室,连灯都没有开,借着窗外的一点月光,她来到了床前——有过那么一回,也只有过那么一回,沈晋在她面前失态过一次。
外婆是在睡梦中走的,几个小时后才被前来唤她起床吃早餐的阿姨发现。
沈晋失去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至亲,前两天时,他偶尔浑浑噩噩,但大部分时候都神色自若地招待前来吊唁的好友。外婆的丧事办得并不隆重,甚至称得上简单,这是在世时他们祖孙俩就谈好的,她不要她都不认识的人来送她,就想清清静静地走。
入土后的那一天,沈晋才病倒,看他躺在床上,眼角还有泪,她慌忙为他擦拭,他抓住了她的手,睁开眼看到是她,他才放心,但那天,他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就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怎么都不肯放开。
黑暗中,柏盈拉开床头柜抽屉,将信放了进去。
她真希望,能跟沈晋好聚好散啊。
除此以外,她还给管家留了字条,内容就很简单了,只说自己想出去散散心,不用兴师动众找她,等沈晋回来后他自然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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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
柏盈没有想到蒋墨成居然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带她从沈宅跑了出来,他这个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此刻天还未亮,这座城市大部分人还在睡梦之中。
蒋墨成拦了一辆出租车,警惕地看一眼周围,神色凝重地带着她上车,直接前往宁市,上车后,他紧绷着的肩膀才放松。宁市离得并不远,也就五十公里不到的路程,出租车司机为人热情,正想开口跟他们聊天,抬眼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到这对甜蜜的情侣,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柏盈依偎在蒋墨成怀里,他低声说:“现在还早,你靠着睡一会儿,等到了目的地我再叫你。”
“我不困。”她摇摇头,拉过他的手掌,在他手里一笔一划的写着,用气息音说,“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很像……”
一个私,一个奔。
她刚写完,被他反客为主地攥住手,他毫不费力地包裹着她的手,想要斥她胡说却又忍俊不禁,两人都同时地笑出声来,其中的浓情蜜意司机见了都在心里艳羡地叹一声,年轻人啊!
宁市果然是个好地方,外来人口并不算多,处处都是烟火气息。
他们到的时候,稀薄的太阳光照在河面,波光粼粼,街道两边热闹极了,还有小贩在吆喝,处处充斥着勃勃生机。
蒋墨成的母亲是地地道道的宁市人,他对这里也很熟悉,带着柏盈左转右转,穿过一条小巷,到了门面窄小的早餐铺子,点了两屉包子、一碗馄饨还有热腾腾的豆腐花。
他其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悠悠闲闲地吃过早餐,现在放慢了步伐,偶尔抬头看她小口小口地喝着豆腐花,竟然开始觉得沈晋当时让人去窃取文件这件事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
如果不是这一出,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认识她,又怎么可能会拥有这样的时刻。
吃过早餐后,蒋墨成带着柏盈前往下榻的酒店,“我家在这里有个房子,不过我外公外婆去世以后,那房子就没什么人住了。要是我们过去住的话,我今天就找人把那里收拾出来,怎么样?”
“还是算了吧。你不是接下来还要忙别的事吗,我一个人在那房子里,有点害怕。”
柏盈可没想过要跟他过日子,两人之所以现在还没散,是因为热恋期还没过。她只想跟他谈一段什么都不图、只图感觉的短期恋爱,等时间差不多了她也该走了。
“那也好。”蒋墨成牵着她到大厅沙发坐下,“我去拿房卡,你休息一下,很快就好。”
接着,他来到前台,报了房号。
他这一两年来偶尔会来宁市,为了方便干脆在这酒店包下了套房。
柏盈跟着他进了房间,这是一套视野极佳的套房,一应设施齐全,她现在对他花钱的方式已经习以为常。在沈宅当保镖是要经过层层筛选,一旦任职,每月的薪水之高很多上班族都赶不上,他也坦白过,过去几年在国外他也赚了些钱,所以以他的经济水平,长久地过这样的生活或许还有些为难,但潇洒自在地过一段时间绰绰有余。
这样也好,即便什么都不图,谈恋爱时能过得舒心惬意当然更好。
她环视一圈,手指轻轻拂过电视机屏幕,确定一尘不染后才来到阳台,双手撑在栏杆上,俯瞰这座城市的风景。
蒋墨成从背后抱住了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长时间以来,他们只能在深夜无人时碰面,现在能在白天与她相拥,她就在他怀中,他心满意足地低声道:“我很开心。”
第18章018
“有多开心?”柏盈漫不经心地问他。
蒋墨成没回答这个问题,低头亲吻她的发丝,他含糊地说:“这儿高,不怕冷?”
不等她开口,他稍稍使力将她转过来,单手搂着她往房间走,顺手关上阳台的玻璃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嘈杂音。
柏盈并没有带很多行李,几套衣服还是蒋墨成送给她的,一个行李袋都装不满,沈晋之前送她的礼物,她都没有拿,只拿走了之前在协议上说好的那笔钱。
房间里开着很足的暖气,吃饱喝足后,柏盈的睡意也侵袭而来。
她脱下大衣,随手往沙发上一扔,换了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后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蒋墨成听着水声传来,无奈地拿起她的大衣重新挂起来,顺便将自己的衣服也脱了。她的衣服是纯正的白色,他则是浓如墨的深灰色,挂在一起都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
柏盈刷过牙洗过脸后从洗手间出来,见蒋墨成靠坐在床上悠闲地看电视,愣了愣,问他:“你怎么还在这?”
“现在才几点。”蒋墨成懒懒地抬起下巴,示意她看时间,“十点都不到,下午再出去也行。”
说来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