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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沈晋就会给你这种自由?”
柏盈发现他真是一座“宝藏”。
一段时间没见,他也伶牙利嘴也许多,阴阳怪气的功夫也好生厉害。
“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柏盈知道今天是游不成了,不想在这里跟他闲扯有的没的,简直是浪费时间!干脆转身想上岸,但还是被他的双臂搂着,他从背后拥住她。
他们拥抱过太多次,怎么也数不清,肢体接触上早已经熟悉,她的背嵌入他的胸膛怀抱,严丝合缝。
柏盈沉默。
蒋墨成也不说话,或者他要说的全在这个挽留的怀抱中。
身影交叠、亲密无间。
滴答滴答的水声,像是沈宅里的老挂钟。一点一点倾轧着为数不多的理智,而妒意争先恐后要席卷而来。
游泳池这边的空气似乎都要水润,沈晋平淡地垂眸,摘了眼镜,眼前的景象便模糊了一些,由更清晰的画面替代——
她在毕业那天喝了酒,脸颊绯红走不动路,他无奈扶着她,她轻轻地靠着他的肩膀。
“别这样。在宁市时我想分手的确是因为你是蒋墨成,但后来呢?”
柏盈失望地低头看向腰间的这双手,这个尺度她一向把握得很好,一点点心灰意冷,一点点庆幸,一点点洒脱,果然这句话镇住了他,她趁机一把推开他,抓住扶手梯上了岸,头也没回往女士更衣室走,没来得及游泳,跟他吵过一次后,反而消耗不少体力。
蒋墨成怀里空无一人,他淡漠抬眼,看向玻璃门,嘲讽地扯了扯唇角。
柏盈前脚刚走,周源乘坐电梯上来,见拐角暗处有动静,下意识扭头看了过去,见是陌生的男人,连忙说道:“您好,是酒店住客吗?如果您要游泳的话,麻烦给我房卡登记一下。”
男人缓慢地走了出来,面色平静,淡声回道:“不用,我找人。”
周源也就没好再说什么。
按理来说,不是酒店的住客是不能在游泳池徘徊太久的,不过他脸皮薄,偶尔有人过来,只要不是下水,他通常都不会阻止。
周源先走进去,看见高大男人正从池子里起来,随手拿过矮桌上还剩大半瓶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后喝了不少,大约心情不悦,他又下了水,溅起水花。
身后的男人过来,幽深的眼眸随意地扫了一眼水面。
周源疑惑,又看向池子里那个男人,以为这俩是朋友,便没再多话,退到一边,尽职尽责地坐在一边放空自己,心里还在琢磨着这两天怎么都没见她……来游泳呢?
她难道已经退房走了吗?
听她的口音好像是本地人。
沈晋似闲庭信步来到岸边,有水溅到他皮鞋上他也不在意。
如果说柏盈是水里的一尾鱼,那么蒋墨成无疑是鲨,他游得迅猛,几圈以后,他停下,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森然地看向沈晋,“看够了?”
蒋墨成感官敏锐,一开始的确没有察觉到沈晋的到来,后来随着柏盈上岸,他瞥见了那一抹僵硬的身影,在心里冷嗤一声。两人也不是没有打过交道,如果以前对彼此是防备警惕,那么现在则是痛恨与厌恶。
这段时间表面风平浪静,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但两边的人都在竭尽全力避免让他们正面碰上。
沈晋目光沉静地看着蒋墨成。
曾经一度他都当这个人是值得尊重的对手。
这几年他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得当,除了至亲的生离死别,任何事都很难在他心里泛起涟漪。生意上的纷争,有得有失,有输有赢,也没必要太过介怀。
“蒋总好歹也是个人物,对一个才毕业的女学生死缠烂打有失体面了。”
自从柏盈回到锦城以后,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是有两拨人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
是保护,也是在戒备另一个人。
这是无声的较量与交锋。
“沈总,你家里没镜子,来,正好这里有水,蹲下来照照。”
蒋墨成寒声:“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话?”
这明显不善、充斥着火药味的对话令旁观者周源愣了一下,警惕地看向这边。之前也有住客在泳池里打过架,好巧不巧,那次也是他在场,这次难道又轮到他?他起身,挪动步子,朝着这边迈近,顺便将对讲机拿出来,随时跟同事汇报情况。
“不是多重要的身份。只是比蒋总你认识她更早更久,也更了解她。”
沈晋微笑:“我认识盈盈的时候她还是学生,毕竟年长她好几岁,她也习惯了我的照顾,我承诺过,永远都是她的家人。”
蒋墨成神色闪过一丝不耐。
盈盈这个称呼,让他觉得很烦。
“前男友的承诺?”
蒋墨成从池子里起来,嘲讽地扯了扯唇角,“听起来好像很有用,行啊,我跟她也承诺过,永远都是她的丈夫。”
沈晋面露淡淡笑意。
还好这样的感觉不算陌生,在接到电话被告知她离开时,在得知她被蒋墨成带走时……
他通通体验过。
在这些深夜里,一遍又一遍体验。
蒋墨成走到沈晋面前站定,两人身高相似,隐隐有剑拔弩张之意,他开了口,懒散道:“你特意过来一趟,要跟我谈我太太的什么事?”
沈晋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想起十多分钟以前在水中被拥抱着的她,他眼眸微沉。
蒋墨成自然早有准备,不过在沈晋的拳头失去理智砸过来时,他也没躲。
“沈总,你也觉得前男友的名头不太管用对吧?”他抬手擦拭掉嘴角边的血,冷笑,“那以后就少他妈在我面前提。”
沈晋过去跟她在一起过,难道他就没有?
接着,他就不让了。
“找死。”
沈晋摘了眼镜随手一扔,即便踩碎他也没低头看一眼。
……
深夜。
周源很无奈,也很绝望。
王经理挂了电话后,清了清嗓子,转过头来,四目相视,说道:“小周啊,今天辛苦你了,你回去填个单子,我按工伤给你申请津贴跟补助,肯定不让你吃亏。”
周源觉得不是钱的事,他也没有受伤,只是在拉架的时候,被处于极度盛怒中的两个男人撞了一下。但会不会太离谱了一些?他是应聘当救生员的,不是给人当打手,更不是拉架的。
“经理……”周源一脸欲言又止,“我倒还好,皮糙肉厚,如果游泳池有别的住客误伤了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