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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昊和无极一路快马加鞭,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城西那处荒野附近。被皑皑白雪覆盖住的河面旁有几株高大的枯树,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远看就是一团灰蒙蒙的阴影。宇文昊和无极将马拴在了树下,徒步朝破庙的方向走去。
天色昏暗,风雪也渐渐地大了起来,而宇文昊和无极却丝毫不受到影响,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他们都是常年习武之人,身体较一般人要健壮许多,火力旺盛,这点子风雪,自然算不得什么。
按着宇文昊的吩咐留守在破庙附近的侍卫首领陈清明见自家王爷带着小师弟无极从远处渐渐地走近了,也顾不得拍拍身上的落雪,几步迎了过去。
“王爷。”陈清明抱拳行礼,他低垂着头,银色的兜帽落下来,挡住了大半边脸,叫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不只是他,其余的暗卫们也是如出一辙的打扮——一身银衣劲装,头上戴着同样颜色的兜帽,遮住了大半边的脸。
这一次的任务特殊,要在四周皆是一片空旷的雪地里隐藏行踪,不被人发觉,若是还像以往一般,每个人都穿着一身夜行衣,只怕还未有所动作,便叫人给发现了。
这些银白色的衣服,是在发现了疑似宇文胤的男子的行踪之后,宇文昊特特命人赶制的。从叶媛媛的招财布庄取的上等耐磨的布料,再加上王府和布庄里的绣娘日夜兼工,总算在两日之内做出了这几十件衣裳。
宇文昊对陈清明点了点头,又吩咐无极取了从王府里带出来的烈酒,分给暗卫们饮用,驱驱身上的寒气,这才又转回头来,向陈清明询问道:“里面可有动静?”
小小的、残旧的一间破庙被他们围在中间,昼夜不离的监视着。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雪原,若是有人从那破庙中走出来,定会在第一时间被他们发现。
“回王爷,那男子进入其中之后,始终都没有出来。也没有其他人进去过。”陈清明如是回答道。
宇文昊点头,“继续盯着,若是天黑之时还没有动静,再进去查看。”
“是,属下明白。”陈清明应下,又劝宇文昊回去避寒,“王爷,天气寒冷,有属下等在此守着就好,您回去等候消息就好。”
宇文昊抬起手来扬了扬,示意陈清明无需多言,“兹事体大,本王和你们一同在此等候。”
陈清明见状,知道多说无益,再次行礼之后,便退下了。
宇文昊在外面忙些什么,他不说,叶媛媛也不会过问。时日渐久,她已经对这个男人建立了绝对的信任。宇文昊在外奔波忙碌,她便窝在王府里安心养胎,日子轻松惬意。
而与十七王府安宁祥和的气氛截然不同,近日的安国侯府,可谓是鸡犬不宁。
叶澜澜自那日归家之后,便将自己锁在了出嫁前住的闺房里,谁也不见。一开始,明阳公主心疼女儿,还会时不时地去看一看她,隔着门和叶澜澜说几句话,对她劝慰一番。可是奈何叶澜澜总是油盐不进,每次明阳公主过去看她,她要么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在屋子里闷着,要么就是“呜呜”的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此,一连半个月过去,明阳公主仍旧未能从叶澜澜口中问出半个字来。时间长了,明阳公主只觉得身心俱疲——她掐尖儿要强了大半辈子,想要的全都争到了手,唯一不能让她省心的,就是这个蠢货女儿。
就算是她斗过了安淑玲,让叶冬澈成了自己一个人的丈夫,那又能怎样?她这个蠢女儿,还不是样样都输给了那个贱人生的叶媛媛?同样是做王妃,本来以为,等到宇文胤荣登大宝之后,澜澜就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谁能想到,宇文胤那个胆大包天的,被罚在皇陵思过,竟然还敢偷偷潜逃——如今倒好,他被虢夺了封号、成了皇榜悬赏的通缉犯,而宇文昊的王爷之位却还坐得四平八稳。
叶媛媛刚成亲多久啊,就被诊出了身孕,而她可怜的女儿,却连一个做母亲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些,闭目养神的明阳公主,只觉得头一阵紧着一阵的疼,好像被人勒住了脑袋似的。
——她这是作了什么孽啊?诸事不顺,流年不利,简直要让她操碎了心。
叶冬澈从外面进来,就见到明阳公主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旁边站着两个小丫鬟,一个给她捏肩,一个跪在地上为她捶腿。可即便是被下人这样精细地服侍着,明阳公主的面上仍未见半点舒展。
叶冬澈的眉毛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不过等到明阳公主听到他的声音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表情又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
“侯爷回来了。”明阳公主淡淡地道,仍旧坐在椅子上,未曾起身。她摆了摆手,给她捏肩捶腿的两个小丫鬟在向叶冬澈行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嗯。”叶冬澈点了点头,见到明阳公主仍旧皱着眉头,心底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询问一番。“夫人可是觉得身体不适?要不要请了太医到府上看看?”
听到叶冬澈关心自己,明阳公主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只不过那笑意也未达眼底。她叹了一口气,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无奈,“唉,还不是因为澜澜那丫头。从她回来到现在,就没出过那间屋子。丫鬟送去的饭菜,总是没吃几口就送出来了。听她那院子里的丫鬟说,澜澜总是在夜里哭……为了她,我真是要操碎了一颗心。”
说起叶澜澜,明阳公主只觉得头疼似乎又严重了一些。她情不自禁地扶住了额头,好像这样就能有所缓解。
叶冬澈有心劝慰几句,但是看着妻子眼角的皱纹,他的嘴唇翕动,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