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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叶媛媛抬头时,不小心又看到了沈淑云望着宇文昊的侧脸有些出神的表情,那眼中分明是不舍跟眷恋。也是后来,她听孙采梅说起,沈淑云早就察觉宇文谦的秘密,主动揭发,本想提前逃回娘家,但却被宇文谦一直软禁着,要不是宇文谦起事,她也寻不到机会逃出来。
偏巧救她入皇宫里的不是宇文昊,而是叶媛媛那个好师兄公孙绝。
“我说他怎么这几天都不露面了,原来是把小三送到我老公那儿去,自己心虚了呀!”叶媛媛握着拳头捶在自己掌心里。孙采梅没听懂她的话,但是大约猜出了这意思。
前朝的事,她出入各宫时,也听说了一些。
无非是沈太师对于宇文昊把沈淑云留在皇宫里,不仅不急,反而还很乐意。明里暗里也跟宇文昊表过态。再怎么说,沈家大公子也是为了宇文昊的事牺牲了。故而沈淑云与宇文谦的事,沈家希望由宇文昊出面,判他们和离,也让沈家与宇文谦从此两清。
宇文昊虽然明面上未明确应下来,但也是默许了沈淑云住在宫里,还安排了几个宫婢伺候着,也是娘娘、娘娘这么唤着。
“我听宫女们议论着,说不准过几日姐姐的封后大典一结束,沈淑云就要被封妃了。”孙采梅不小心将自己听来的闲话也说出来了。叶媛媛叹了口气,关键是沈淑云人还不错,对她也挺好,还时常同奶娘一起抱着晟儿来看她。再加上每次叶媛媛想起她是沈明致的妹妹,就对她恼不起来。
“要是真封她为妃,那我也无话可说。”叶媛媛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仍是像刀搅一般的疼呢。
封后大典如期而至,不知怎地,叶媛媛只是觉得是这宫廷仪式,似乎跟自己没多大关联。许是她一直都在殿中休养,大门不出,一点参与感都没有。连大典上要穿的礼服,都是只拿过来过目了一下,试都没试。
还未盼到参加封后仪式,就盼来了离别。
孙采梅来来回回替叶媛媛诊断了好几次,又是嘱咐了一堆这儿那儿的禁忌,“起码你还再好好调理个半年,我备了三个药方,到时候自然会有太医替你换药,记得按时服药。”
“你当真不愿意留在宫里做御医吗?”叶媛媛问过不止一次,但她还想再问一次。
“这里虽好,但不是我该待的地方。姐姐,愿你此生喜乐平安。”孙采梅握着她的手,诚心实意地祝福着。
叶媛媛忍着眼泪,努力微笑着,“傻丫头,说得我们好像此生再无见面机会了似的,我给你一块令牌,你若想入宫来看我,没人敢拦你。”
孙采梅也笑了,“仁和堂在京城经营惨淡,我打算换个地方试试。一介草民,还是不要随意入宫得好。而且我是大夫,一般你想起我的时候,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见她去意已决,叶媛媛也不再多劝。说实话,她内心里某个地方也有些羡慕孙采梅,从此她的一生就被绑在这皇宫之中了,像笼中鸟一般。
才跟孙采梅说完,公孙绝便入来,也是来告别的。他说得倒比孙采梅简单多了,宇文昊打算留他在朝为官,自认不是这块料,还是闯荡江湖来得自在。而至于叶媛媛的封后大典,他也来不及观礼,便留了一封礼物给她,当日她便能收到。
“你说的那块令牌,那傻丫头不要,你给我。我要!”公孙绝伸出手来。
叶媛媛白了他一眼,“偷听墙角的本事倒是没落下啊。”她把令牌重重拍到他手上,“是闯荡江湖,还是去陪你的傻丫头,别敷衍我,我可是要喝你喜酒的!”
公孙绝接过令牌装起来之后,干笑了两声,没否认也没承认,退到门口时才转头对着叶媛媛说道,“要是宇文昊惹你伤心了,就来找我们!一起逍遥快活去!”
他用这句话代替了再见,说完身影便消失在叶媛媛的视线里。
封后大典前一晚,她被正式迎入椒房殿中,翌日便从此出发前往正宫参加典礼。
玉环也随着她到了这殿里,帮她打点里外琐碎。本来叶媛媛是打算给玉环准备一份丰厚嫁妆,替她寻个好人家将她嫁出去。但是玉环死活都不肯走,一定要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