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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归慈抱琴起身,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谢宥,“我做什么决定用不着你来干涉,我是什么人也不用你来评判。”他顿了顿,才回身瞥了谢宥一眼,“更何况,你要是坚持认为我不愿意,为什么不去和你师父、和薛照微说?”
谢宥脸色白了白,张张口想说什么却挤不出声音。
谢归慈觉得他这个人没意思极了,分明是他自己的私心,却仿佛一副为了你好的模样,真要有一丝可能损害到他切身利益,他却绝不会去做。
“谢宥,别每次都来恶心我。”
谢归慈说罢抱着“雪泥”走进屋子——说是抱,但也和拎差不多,这样贵重的神器,在他手中好像也只是见平常的玩意。殿前帘幔在山风中距离卷起,如一重一重飘落下的雪白梨花,他的身影消失在重重叠叠的烟雾帘幔后,徒留谢宥一个人脸色极其难看地站在原地。
………
“传言越来越离谱了,宗主。”一个弟子担心地开口,“我们真的不阻止一下吗?这样下去恐怕会对您的名声有损。”
宗主从渡越山回来之后,突然叫他们准备聘礼,说是要给那位挂着鹤月君未亡人的渡越山首徒谢归慈谢公子下聘,还把“雪泥”琴送了过去。甚至宗主还默认各种流言蜚语在仙门各宗之间传播。
藏雪君要和渡越山结亲的消息还有一部分是他们散播出去的。
可是他们想不通,薛照微让他们这么做的用意。
薛照微站在檐下,身上麻衣如雪,比起造访渡越山那日谢归慈所见,今日这一件才更像是丧服。
他泼墨似的发未束,被山风吹开散在肩头,神色雪削过似的冷淡,令人望而生畏,问话的弟子只敢远远站在他身后数尺的地方。良久,薛照微才回应弟子:“无妨,聘礼备好就送去渡越山。”
“已经备好了。宗主可要过目?”
“不必了,按礼单来便可。”
身后沉寂了片刻,才又有声音响起:“既然根本不在乎那位谢公子,为何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求娶,还连雪泥琴都给了出去?”
薛照微这才回头,小弟子已经退下,出声的是个瞧不出年纪的男子,发梢中透着一股灰白,但面容确是年轻的,负手立在阶下,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
是薛照微的师叔,夙星真人。也是薛照微唯一一个还在世的长辈。
薛照微道:“雪泥琴与别的东西不同。”
给雪泥琴是表明他的态度,只有他看上去越是重视,那些暗地里的人才会越有所忌惮,越不敢动手,修为不足以自保的谢归慈才能越安全。
他才能践行他答应过江灯年的诺言。
至于聘礼,那些本也就不是必需的。
不值得多费半分心思。
夙星真人看着薛照微不由得叹息,他对薛照微自认还是略有几分了解,大抵能猜到薛照微这样做和那位鹤月君脱不了干系,但是他并不赞成薛照微的做法。
“如果鹤月君知晓他死后,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抢了他所钟之人,恐怕做鬼都要回来找你。”
“倘若他能回来……”薛照微眼睫颤了颤,视线落在空气中某个虚无的点上,声调轻描淡写:“那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