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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看着方初意抱着个小姑娘进来,都有些吃惊。
季芜帮着方初意把女孩放到地上,问道:“初意,这就是你刚刚听到的那个人?”。
方初意点点头,说道:“我过去的时候,就她一人。我打得有点重,不知道她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这迷阵也不知道跟她有没有关系?”
季芜笑着拿出银针,“我有办法让她快点醒来。”她抬起女孩的手,将银针扎入中指的中冲穴,滴出血来。
女孩似乎感受到了疼痛,一张瓜子脸皱了起来,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她呆呆地看了季芜一眼,立刻收回手,往腰间一摸。
“你是在找这个吗?”方初意晃着手中的匕首问道。
女孩脸色一变,登时便要扑上去抢,一旁的季芜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点了她的穴道。
“把匕首还给我。”女孩冷冷地开口,瞪着方初意,像是恨不得把她吃了一般。
方初意无视她要吃人的目光,弹了弹手中的匕首,“要还给你可以,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孩扫了众人一眼,恶狠狠地骂道:“明知故问,你们这群恶人,跟那个韩济是一伙的,要对我斩草除根是吗?来啊,我才不怕你们,呸。”她说完,便紧闭着眼睛,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模样。
被骂的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季声最先反应过来,他走到女孩面前,问道:“你是于家人?”
女孩闭着眼睛把脸转向一边,拒绝回答。
“真的是韩济杀了于荣?”方初意看着这女孩,十三四岁的样子,按年龄确实与江湖中人所说的于荣的女儿一般大,可江湖传言于荣不是被灭了满门吗?
女孩睁眼,像要喷出火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大声道:“这是我亲眼所见,我爹将他当朋友看待,奉为座上宾,可他呢?恩将仇报,屠我满门,我于守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以报血海深仇!”
“亲眼……所见。”方初意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她后退两步靠着桌子才得以稳住身子,季芜走过去,悄悄拍了拍她的背。
“既然他如此残暴,那你为何得以逃脱?”季声凌厉的眼神盯着于守言,看得她打了个寒战,“江湖传言于荣上下七十几口皆被杀害,可从没听说,他的女儿还存活于世。”
于守言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衣,面如冠玉,周身气度不凡,她冷笑:“你们不是韩济的同伙吗?会不认识我?果然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他刚来那天,还是我带他去见我爹的。”说到这里,她内心又是一顿悔恨,咬牙切齿道:“若不是我那天贪玩与丫鬟换了衣裳偷跑出去,我也已经死在他手里了,不过现在也没差了,要杀便杀吧。”
“我们绝对没有要害你的意思。”林文渡摆手,他实在不忍心看这小姑娘被他们这样拷问,便对季芜说:“季姑娘,你先给她解穴吧。”
季芜看了看方初意,方初意点点头,说:“我们可以给你解穴,但是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你必须先跟我们走。”
“我凭什么要跟你们走?”
“凭我是韩济的徒弟。”
众人都看向方初意,没想到她就这样自报家门了。
于守言则是满目恨意,她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知道你肯定恨我师父,但是我师父不是一个随便杀人的人,所以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误会?”于守言泪水淌了下来,她死死地盯着方初意,声音嘶哑哽咽:“我亲眼所见的事实,会有什么误会?”
“我……”方初意张了张嘴,找不到话来反驳,她只是凭直觉相信师父,没有证据,没人会相信。
“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方初意转头看向季声,他神情专注,声音浑厚有力:“就像我们眼前这迷雾,虽是亲眼所见,却不是真的。你怎知,你的眼没有蒙蔽你的心呢?”
于守言含着眼泪,抬眸望着他,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个极为讽刺的笑容:“呵,你们都是一伙的,当然会为韩济狡辩。”
“你不肯相信,我们也能理解,但是我们需要你说出当时的情况,这样才能找出真相。就算……”林文渡好言相劝,看了看方初意,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就算真的是韩济杀了你全家,那跟着我们,不是能更快地找到他,让你报仇吗?”
说完,他就感觉师妹的眼神快要把自己的后脑勺射穿了,苍天可鉴,他只是为了劝于守言跟他们说明情况,没有说师伯真的是凶手的意思。
听了这番话,于守言果然有所动静,她抿了抿嘴角,说:“那你们先放开我,我可以跟你们走。”
见方初意点了头,季芜这才上前解了于守言的穴道。
于守言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正准备再次出手去抢夺自己的匕首,方初意自然不会让她得手。
“只要你乖乖的,匕首我自然会还你。”
于守言只能眼睁睁看着方初意把匕首插进腰间。
“这迷阵,是你布的?”季声问道。其实他有些不敢确定,因为眼前的姑娘确实年纪太小,他虽不会武功,但也看得出来,于守言只会点三脚猫的功夫。
“此阵名叫迷心阵,是我爹布下的。”小姑娘的语气带着一丝骄傲,“若是贸然闯入,则必然心神不定,精神恍惚,从而出现幻觉,失去神智,变得如傻子一般。”
闻言,季芜看向方初意,有些担忧地说:“那刚刚……初意进去了,没什么关系吧。”
季声与林文渡也有些担心。
方初意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说道:“我没事,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放心吧。”于守言撇了撇嘴,想起自己刚刚被擒的事,语气略微有点不甘心:“她刚刚入阵不过片刻,并不足以乱了她的心智。”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这迷心阵是如何触发的?你能带我们破阵吗?”季声再次发问。
“我不能破阵。”于守言摇了摇头。
这话令几人有些失望。
“但是我可以带你们走出去。”
“真的?”季芜最先高兴起来,“那你快带我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