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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瑾慧平常巴结讨好宝庆公主,家里大人交待过,崔侍郎是晋王的人,拥护晋王,指着晋王有朝一日成了气候,官位往上升一升,说;“公主要薛金福死她就得死,要她生她就生,她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萧琼华不急不躁,说:“猫捉老鼠,一次玩死了多无趣,慢慢玩才有意思,”
宫女小满站在帘外,听着不觉一阵恶寒,这些天下最尊贵的贵女,小小年纪心肠这么恶毒,把人命当儿戏,不由替薛五姑娘担心。
吃过晚饭 ,写完作业,薛金福让秋碧关了门,坐在榻上绣心经。
秋碧把宫灯端到姑娘跟前,说:“晚上绣,姑娘累坏了眼睛。”
“我眼睛好着呢。”
薛金福这幅绣品是要考核成绩。
被关在甬道里的事,姑娘没再提起,秋碧看姑娘绣心经,神情安静平和。
薛金福收了最后一针,也不用秋碧,仔细地叠好,放在匣子里,锁进柜子里,自己拿了钥匙。
师傅布置的绣品,过几日就要交了。
北三所,偏西北的一座冷宫,宫殿破败,四面透风,一个穿着素布衣裙的妃子双手拢在衣袖里,清秀的面容苍白。
寒冬腊月,冷宫里的炭不够用,受了潮的炭,点燃满屋子里的烟,郭贵人呛得咳了几声。
从前用红萝炭,银丝碳,没有烟易燃,在冷宫五年了,郭贵人已经习惯了,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想死。
郭贵人是先郭皇后的妹妹,十四岁进宫,不到一年,郭皇后被废,承恩公府削了爵位,郭贵人受到牵连打入冷宫 。
这时,一个人走进来,脚步极轻,来到郭贵人的身后,伸手摸着雪白细腻的脖子,郭贵人激灵一哆嗦。
躲开他的手,眼眸中闪过厌恶。
老太监撇着嘴,阴阳怪气,“郭贵人,还想有朝一日出去,你就死了这个心吧,你郭家没人了,你是个聪明人,咱家可怜你,疼你。”
郭贵人只觉恶心,胃里仅有的食物都快吐出来了,枯干的手伸向她胸前,郭贵人浑身颤抖,失宠的嫔妃,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被不男不女的欺负,忍辱活着。
老太监那里肯放过她,奸笑着,“你年轻貌美,漫漫长夜,一个人寂寞,奴才给你暖被窝。”
呼出的气吹到郭贵人脖子里,腥湿像蛇一样钻进皮肤,郭贵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钱公公,内务府发的炭领回来了。”
赵文忠进来,郭贵人趁机躲开他的纠缠,感激地看了赵忠义一眼。
钱公公总是动手动脚,每次都是赵忠义及时出现,免她受辱。
钱公公瞪了赵文忠一眼,甩袖出去了。
赵文忠把领回来的炭压在火盆里,也不多话。
郭贵人看这回领的炭不是被雪打了潮湿的炭,压在火盆里不冒烟,问:“怎么弄来的?”
“奴才给了银子。”
“你那里来的银钱?”
“靖宁侯府薛五姑娘给的。”
薛五姑娘郭贵人见过,那年薛五姑娘才五六岁,同祖母去过承恩公府,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掌灯时分,秋双站在里间门口,听里面没什么动静,出了东偏殿,快步朝正殿走去。
薛金福把绣品准备好,叠整齐放在桌上,明日上课交,然后上床睡觉了。
秋双从正殿回来,等到姑娘睡了,同盼儿交换一个眼神,冬天冷,姑娘让二人值夜时进屋里,打个地铺。
薛姑娘体恤下人,但二人身不由己。
秋双悄声招呼外间屋的秋碧,“秋碧姐,你来给我看看,公主赏赐一块布料,怎么裁剪。”
秋碧被她拖着到下处。
盼儿看房中无人,轻手轻脚地来到里间屋,听薛姑娘呼吸均匀,已经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