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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身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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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籍入府,要签身契的。

张氏本想自己拿着江白柔的身契,往后也能拿捏江白柔,现在江芸娘说要,她怎么舍得?

“既然母亲如此费心,儿媳再次谢过母亲。”江芸娘起身和张氏行礼,没让张氏再开口,“既然事情说完,儿媳先回去了,二爷定完日子通知我就行,身契的事,我会自己处理。”

说完,江芸娘带着秋月走了。

还没等江芸娘走远,张氏骂咧咧地道,“你看看她,目中无人,半点没有敬重长辈的意思。文翎啊,你是他的夫君,是她的天,你得好好管教她啊!”

“如何管?母亲觉得她会听谁的话?”宋文翎也是一肚子怨气,“当初我说了不娶她,是你们非要我娶。如今后悔了,又不敢休了她,母亲受气,难道我就不憋屈吗?”

别人家成亲是喜事,到他这里,则是日日不能安宁。

新婚那晚,就算白柔没来找她,他也不会和江芸娘洞房。

偏运气不好被江芸娘撞见,这下好了,江芸娘抓着这件事不肯放,即使事情有了结果,江芸娘也不肯归还白柔的肚兜。

要是能重来一次,他宁死也不娶江芸娘。

张氏叹气道,“母亲知道你心里也难受,但你好歹是个男人,总不好一直让江芸娘牵着你鼻子走。母亲会帮你想想法子,你也得硬气点,江老夫人不是说了,绝对不会让江芸娘和离。既然如此,我就不信江芸娘敢把事情闹大。”

之前还是有些怕的,现在有了江老夫人的话,张氏才没那么慌。想到被江芸娘拿回去的库房钥匙,她到今日还心疼。

母子俩聊了一会,宋文翎最关心的,还是何时让江白柔入府,“母亲,白柔的肚子等不了太久。”

“就后天吧,迟了我也怕事情有变。”张氏道,“明日我让人把江白柔接到偏院去,当个奴婢进门的,也没必要去回老爷子。”不然和老爷子提起来,张氏会心虚,怕露馅。

宋文翎恨不得这会就去接白柔,想到白柔在江府吃苦,越发觉得江芸娘过分。

而此时,孙嬷嬷代表江芸娘,再次到了江家,找到卢氏说明了来意。

卢氏自然同意,让人写了身契,叫人带着孙嬷嬷去找江白柔画押,她自个是不想去见江白柔。

两个嬷嬷到江白柔院子时,得知江停舟在屋里,只能先等在院子里。

屋内门窗紧闭,江白柔跪在地上。

江停舟痛心疾首地看着江白柔,“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我费尽心力给你弄了个江家嫡女的身份,你却如此自轻自贱,现在跑去宋家当贱妾,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当年青梅与卢氏前后脚生产,青梅说她一辈子都见不了光,但不想女儿也这样。儿子还能自个去挣功名,女儿若是没个好出身,往后只能吃苦受累一辈子。

当青梅拖着虚弱的身子跪在自己面前时,江停舟心软了,他答应了青梅。后续换孩子,把江芸娘送走的事,都是他一手安排。

如此良苦用心,到头来却换了这么个结果?

江停舟是越看越生气,转身背过头去。

“父父亲,那日不是女儿故意去的,是文翎说想告别,女儿才冒险过去。”江白柔哭着道,“您是知道的,女儿和文翎青梅竹马,打小就知道自己要嫁给文翎。后来大姐姐突然回来,女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母亲不再疼爱我,本该是自己的姻缘也没了,身份还见不得光。”

她越哭越伤心,即使在说假话,也有几分真实情感在。况且,她父亲不可能去找宋文翎对峙。

“那你也不能自甘堕落到和宋文翎苟合啊?”江停舟气道。

“父亲明鉴,女儿真的没那个心思,是是文翎强行抱住女儿。今日也是他找来。”江白柔期期艾艾地看着她父亲,“女儿只是想去道别,您是过来人,应该明白女儿的。要说做错什么,就是我用情太深了。”

“你啊你。”江停舟爱屋及乌,到底还是心疼江白柔这个女儿,“事已至此,你也没其他去路了。之前给你准备的嫁妆,大部分带不过去,只能多带点银票和田契,为父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往后到了宋家,是福是祸,你也得自个受着。纵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要以江家女自居,你要记得,没了江家,你更一文不值。”

给了好处,再表明态度,江停舟是在提醒小女儿,绝对不要暴露他们的关系。不然江家倒了,她更要完蛋。

江白柔在江家生活十七年,瞬间明白父亲的意思,心里苦涩,但也只能说好。

她给父亲磕头,“女儿多谢父亲的养育之恩,日后必定不辜负父亲的培养。”

江停舟叹息一声,出了屋子。

江白柔转头看去,今日她狼狈至此,全怪江芸娘。

贱妾又如何,她要江芸娘往后生不如死,别想有一天好日子过。

看到孙嬷嬷进来,江白柔忍着眼泪签下身契。

孙嬷嬷带着江白柔的身契回了宋家,放在桌上,“二奶奶,现在身契到手,您可以放心了,不用再怕那贱人耍手段。”只要二奶奶不开心,随时都可以卖了江白柔。要她说啊,如此不知检点的女人,就该卖到勾栏院去。

“辛苦嬷嬷跑一趟,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江白柔是二爷心尖上的人,就算在我眼皮子底下,无缘无故的,我也不好处置她。”江芸娘提醒道,“咱们做事,得讲究真凭实据,嬷嬷懂吧?”

孙嬷嬷瞬间了然,“还是二奶奶有成算,老奴明白了。”她想的是,老夫人不肯二奶奶和离,二奶奶往后还是要在宋家过日子,不好因为江白柔再和二爷闹僵。打蛇得打七寸,只要能揭开江白柔那贱人的真面目,二爷说不定能回心转意。

心思这么一过,孙嬷嬷越发觉得二奶奶成长了,不再遇事懵懂,反而条理清晰,懂得拿捏人了。

江芸娘不知道孙嬷嬷想那么多,但孙嬷嬷办事她放心。

次日江白柔便被赶出江家,只过了一晚,江芸娘醒来时,便听秋月说,二爷一早带回江白柔,连声招呼都没来打。

秋月伺候主子梳头,“二奶奶,大太太说春熙苑里只是多了一个丫头,不需要知会老太爷和老夫人。奴婢想着,她这是怕被老太爷知道,会责怪二爷。可宋家人都见过江白柔,总有一天纸包不住火,若是日后被人传到老太爷那里去,岂不是要您来担这个责?”

秋月怕主子吃亏,收下江白柔已经委屈,要是还为此被老太爷责怪,岂不是更憋屈?

江芸娘望着铜镜中容色娇艳的脸庞,浅浅地笑着道,“婆母自然是想让我担这个骂名,但她忘了,宋家其余两房都不是省心的。江白柔不是进府当丫鬟的么,咱们院子里的洒扫正好缺一人,你让江白柔顶上。”

顿了顿,她看着梳妆台上的金锁道,“你去二房三房送点茶叶,若是两位婶婶问起我,就说我病了。”

秋月瞬间明白主子的用意,笑着去传话。主子病了,其余两房自然要派人来问候,届时都能看到院子里干活的江白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