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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凌督主,依本王所见,也……也不需要养三个多月那么久吧?”
“而且,你伤的是手指,身体又没事。把任务交给手下的人去完成即可,又何必事事都得劳烦你去亲力亲为呢?”
花如梦拽着凌千叶的手腕,再次朝他的手指轻轻呵气。毕竟,今天之内就得完成村民的迁移工作,倘若真等上三个月,那黄花菜都凉了。
花如梦的唇几乎都快贴到凌千叶的手指,上面时不时传来的温热呵气,仿佛是一阵阵轻柔的春风,轻轻拂过凌千叶的手指,让他顿觉有一股暖流不断涌向他的四肢百骸。
回想起昨夜里和花如梦的恩爱缠绵,凌千叶那张白皙的俊脸不由微微泛起了两朵可疑的红云。看来,这个女人是真的信了她不过是在做梦。凌千叶也说不上是该庆幸好,还是该失落好。
“咳咳咳……”
凌千叶试图撤回自己的手,但这个女人却紧紧攥着他的手腕,让他又莫名心生几分不舍。
“王爷所言甚是。只不过下官已经忙了一夜,今天又奔波了一上午……”
凌千叶望着花如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状似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眼神里似乎还透着一股浓浓的疲惫和无奈。
“那凌督主你赶紧去用膳和沐浴休息,只不过既然是重要任务,还是不要虎头蛇尾,应该将它漂漂亮亮地完成比较好……”见凌千叶松了口,花如梦随即松开了握着他的手。
回寝室后,凌千叶先是去沐浴了一番,换过一身干爽的衣服,一直到了午时末才去膳厅用午膳。
“王爷?”
“您怎么还没回府?”
凌千叶一踏入膳厅,便看到花如梦坐在膳桌前,她的身后还站着阿大和阿二。
“自然是为了吃……”
听到凌千叶的询问,花如梦侧头望向门口,待看到前方那道大步流星而来的颀长身影,她的心头不由微微一滞,咽了咽口水,把未出口的话语尽数吞入腹中,并暗道了一句:妖孽!
但见那朝自己逐步靠近的凌千叶身着一袭墨色飞鱼服,看起来依旧酷飒,只不过,此时的他并没有戴帽子,额上缠着一条细细的红色发带,与扎了一半的墨发上系的红色发带相呼应。
这两条红色发带犹如灵动的火凤,使凌千叶那张本就面如傅粉、雌雄难辨的白皙俊脸顿时又妩媚了几分。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看起来妖娆魅惑、邪肆勾人,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花如梦用午膳是假,毕竟才刚吃过,她得确认西厂的人是否把城南郊外一带那六个村庄的村民都安全撤离才能离开。
“既然如此,那王爷请自便。”
凌千叶朝花如梦拱了拱手,随即便在她的对面落坐,并吩咐人备多一副碗筷。
虽然花如梦并不饿,但对着凌千叶那张比男狐狸精还要妩媚的脸,她多多少少还是给了点面子,又吃了半碗饭菜。
与此同时,城南郊外的赵钱孙李周郑六个村庄,每个村庄的村口都竖着一块“西厂办差,捉拿前朝余孽,阻拦者与乱党同罪,杀无赦”的牌子。
这块牌子就像一把沉重的枷锁,压在了村民们的胸口,让他们感到窒息和绝望。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但对于西厂的大名,花朝国的百姓们却都是如雷贯耳的,知道那是一个残酷无情的机构,亦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迫于西厂侍卫们的淫威,以及心中对西厂的恐惧,村民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各村村长的组织下,配合着西厂的侍卫们有序撤离自己的家园。
他们拖家带口,背上行囊,牵着牛羊,一脸的无奈和悲伤。他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他们只知道,自己可能会失去了世代居住的土地,失去了生活的来源和保障。
“哭哭哭,哭什么哭?哭丧呢?不过是暂时离开几日就回来了,有什么好哭的?”执扇厉声喝道。
身为西厂仅次于凌千叶的第二把交椅,执扇身穿华丽而又威严的官服,腰上戴着佩剑,脸上尽是傲慢和冷漠的神情。对村民们的痛苦执扇毫不在意,他只觉得这些人不过是一群无知而又无能的贱民,不值得自己同情和怜悯。
只不过,执扇的话非但没有安慰到村民,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反倒是震慑住了他们。村民们再也不敢大声吵闹,哪怕哭也只是低声呜咽,生怕一不小心把西厂的人惹毛了,给他们安个乱党的罪名,直接将他们抹了脖子。
城南郊外赵钱孙李周郑六个村庄的村民们,在西厂侍卫的铁血手腕下,带着满腹的委屈,在夜幕降临之前,被迫迁徙,离开了家园。
只不过,出乎村民意料的是,本以为是被驱逐和霸占房屋田地的他们,却或是被安置在城南郊外的天龙寺、净水庵、飞云观,或是被安置在土豪乡绅的别院里,而且还供吃喝?
做戏做全套,西厂的侍卫们在六个村庄的村民们离开后,煞有其事地开始以村庄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搜索“前朝余孽”……
酉时,城南郊外,郑家村后山的深山腹地。
“皇上,不好了,西厂的侍卫在赵钱孙李周郑六个村庄正大举搜捕我们。请皇上务必尽快采取措施,防止西厂的侍卫找到我们的皇宫所在……”
在紫荆山的一座地宫里,新青云国的丞相梁文琦来到皇帝白芷嫣的寝殿外面跪地上奏。
“慌什么慌?”
“我新青云国成立数百年来一直在此隐忍蛰伏,又岂会那么容易被找到?”正在凤床上宠幸侍君的白芷嫣不甚在意地训斥了一句。
虽然白羽风已经被立为太子,但白芷嫣却始终不死心,依旧每日不辞劳苦地在众多后宫侍君的身上辛勤耕耘着,只盼有一天能喜得太女,好将新青云国的基业代代传下去。
“皇上,忠言逆耳呀……”跪在寝殿外面的梁文琦痛心疾首,把头磕得“咚咚咚”直响。
然而,那在凤床上忙碌的皇帝却没空搭理她。将梁文琦打发走后,白芷嫣又开始和她的侍君展开新一轮的精耕细作。
“难不成,真是老天娘要亡我新青云国了吗?”
跪在寝殿外面的梁文琦,听着里面不断传出的靡靡之音,浑身犹如被抽去了力气般,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对于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皇帝,她的心底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