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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荔和闻人鼎只在老宅待了两天,还是回了自己的家。
也没什么特殊的理由,纯粹是在自己家里待习惯了,即使在老宅也觉得别扭。
不过现在隔阂解除了,闻人鼎也不会再像过去一样,一年半载不回老宅,没事的时候还是会回去小住几日的。
日子又好像回到过去。
时荔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喜欢待在自己的水里,或者躺在水边晒太阳,只把鲛尾垂在水里拨水玩。
玩得高兴了,直接把水花溅到旁边的闻人鼎身上。他每次反应都很快,宽大的袖子会挡住装松子的碟子,只让水花落到脸上。
时荔见到诡计得逞,总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数一多,也会遭到“报应”。
再次被溅了一脸水花,闻人鼎用袖子擦了擦脸,垂眸看着差不多剥好一碟的松子,平静地把碟子递到时荔手边。
时荔毫无防备地伸手来拿,结果被一把握住手腕,整个人顺势被拉过去深深吻住。
闻人鼎这个人,惯不喜欢说话,哪怕是和她在一起也不怎么说话,但想表达的意思,总是用行动表达了。
时荔气不过他动手动脚,狠狠地摆动着尾巴要挣脱,于是两个人噗通一声一起掉进水里。
就算是到了她的地盘,她还是摆脱不了缠人的男人。
站得远远的仆从们耳聪目明,每到这时候就会默默地走开,该准备干爽的衣服就准备干爽的衣服,该准备晚饭就去准备晚饭。
非礼勿视。
上次因为时荔在宅子里被掳走,府宅里所有的仆从都很愧疚。尤其是闻人鼎和时荔回来以后一个怪罪的字都没说,他们更觉得愧疚了,越发地兢兢业业。
除此之外,仆从们还得每天应付来负荆请罪的丘梁和方渐璋。
第一次仆从去禀告了闻人鼎,得到“不见”的回答之后,就再也没用这件事情烦过主人,每日默默地将人拦在府外。
方渐璋来了几次之后,大概知道不会被原谅了,苦笑着摇头离开,然后再也没来过。
丘梁是个死脑筋,从第一日开始就只穿着中衣,背上还背着一捆荆条,做足了被抽打的准备。
结果就是几乎成了城中最大的笑话,压根见不到闻人鼎,只能每日站在大门外,任由路过的人指指点点。
他也不觉得气馁丢脸,还是坚持每天都来,从天亮站到天黑。
时荔很宅,闻人鼎也很宅,两人待在家里能十日八日不出门。
但是忽然有一天,时荔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做,抓着闻人鼎的袖子让他带自己出门去裁缝店。
“嗯?”闻人鼎却懒得动弹,抓着她的手指捏来捏去,就是不动弹。
时荔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甩起尾巴拍在他手臂上,发出“啪”的一声。
然后,这个倒霉男人竟然直接捏住了她的尾巴。
时荔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光天化日之下,这尾巴是能随便摸的吗?
那些时候也就算了……
她想把闻人鼎的手甩开,没想到他却握得更紧,甚至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
时荔:!!!
好好好,她马上就要变成一条红烧鲛人了,从头红到尾,真好!
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时荔咬了咬牙,提前透露惊喜。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再不松手就给别人了!”
这个威胁比什么都好用,闻人鼎顿时松手,默默地看着她。
时荔被他眼底流露的意犹未尽一烫,飞快移开视线。
“走走走,拿礼物去!”
她现在时不时就觉得自己不是鲛人,而是一只无辜无助的小羊,从早到晚被大灰狼虎视眈眈地盯着,一不小心就要被吃拆入腹。
马车从大门口出去时,引起了丘梁的注意。
他立刻跑过来,“鼎哥!我错了!我来向你请罪!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别和我绝交,求你了!”
他的大嗓门很有穿透力,车夫犹豫着回头看了一眼。
“走。”
闻人鼎丝毫不为所动,看都没看一眼。
成年人要对自己做的所有事情负责,没有人能一遍又一遍地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