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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瞧瞧,这位大军师青羽先生可了不得呀,抽丝剥茧,层层推理,就由这么一根绳子,再联想到武廷云二度出世,他就能当场破案,最后就料想到,说白河宗仁已经成了武廷云的细作。
想到此处,青羽玄介又是吃惊,又是庆幸,吃惊之处在于,他可没料到,这个武廷云果然不愧是当日的绿林军师,一旦逃出生天,下手竟然如此之快,手段竟然如此之高妙,非但一举把风云八将之一的孙陀罗收在门下,同时,还把白河宗仁变成了自己的眼线。
那么庆幸的是,武廷云百密一疏,在这根绳子上竟然露出了破绽,这要自己一个疏忽,要上了武廷云的当,这个后果,不堪设想啊。
想罢了多时,青羽玄介冲着在场三人,东南北三大天王, 轻轻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意思啊,今天这个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往外说。
虽说青羽玄介没提老门长宫本九郎,但是在场仨人都知道,这个谁也不许说,就包括了老门长在内。青羽玄介虽然作为门户中二把手,但是历来深得人望,就在这三王四部中的威信,超过宫本九郎。
说青羽玄介怎么打算的呢,说宰了白宗仁么,那不能,一来不能轻易得罪玉藻王妃,再来,白河宗仁虽然做了武廷云的眼线,但是眼下他们并不知道说本军师已经知晓内情,故而如此一来正好我来个将计就计,这玩意多好。
为此,青羽玄介还挺高兴,当时一摆手,命几个人退下。前文书咱们说过,兵医鬼道四部之中,其中医部的部长,月牙川跟这位青羽军师虽然年岁相差挺大,但是俩人之间关系暧昧,再加上因为忙活封剑盟书之事,好一阵没有碰面,故而当时遣走了三天王,诶,正想说把月牙川给唤来,两个人温存一番。
结果想什么来什么,三天王前脚刚走,月牙川后脚就主动登门,青羽玄介心中快意,当时一把给这位医部的部长揽在怀中,这些事咱都不必细说。
容等俩人了却这段时日的相思之苦,月牙川无意之中,她就说到,说近来少主白河宗仁,对解毒用毒之法, 很有兴趣,时不时缠着她,要她给讲解一些毒理中的奥妙之处。
月牙川不说则可, 这一说呀,好悬没把这位大军师,给惊得一脑袋由打床榻之上给栽下去,啊?
月牙川也给吓一跳,赶忙就问,你,你这是怎么了?
青羽玄介微微一定神,当时正颜厉色,就告诫月牙川,说往后对此等毒理之事,无论如何不能再跟少主讲说,一言半语也不行,你听清楚了吗?
眼见得大军师面色铁青,月牙川给吓坏了,瞪大了眼睛,微微一点头。
另外,千万记住,回去之后,仔细检查你医部所有的药物,一定要查清楚,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你记住了吗?
月牙川又是一点头。
青羽玄介这才微微放下心来,他就料定了,说白河宗仁他了解这毒药这玩意,他想干什么,十成占着九成,这是为了在势不可解之时,用来对付我黑剑流。可任管他青羽玄介这么聪明,他就没想到,白宗仁拿了毒药,可不是为了对付他这位大军师,那白宗仁心比天高,人家那是直接冲着老门长宫本九郎去的。
而且让他更没料到的是,就在青羽玄介刚一回山,命人去叫两位南北天王的时候,就这些个事,早被躲在暗中的白宗仁看了个清清楚楚。
白宗仁虽然连吃败仗,但是这得说他是时运不济,不是说人家没有能耐,因为他碰到的对手,那都是人中的龙凤。
且说白宗仁当时一瞧,咝啊?军师把这俩天王给叫过去了,那他想什么,必然是为了调查孙陀罗一事,那他为什么不叫我这个当事人呢?嗯,这是信不过我呀,看来到了目下,非但老门长不再信我,就连军师也不再信我。那么一旦老门长要冲我下起毒手,军师多半就会袖手旁观,那我还活得了吗?而且军师那可聪明啊,明察秋毫,这要查出来,说是我放走了孙陀罗,我还成了武廷云的眼线,那我干脆就活不过今日。
咝,啊呀~白宗仁是心赛油烹相似,他,我,我白河宗仁,当今天皇长子,我,怎么就沦落到了如此的地步呢?眼下内外交困,我可该当如何是好?
诶,又过了一会,白宗仁就眼瞅着那位北天王,出的门来,取了根绳子,又回去了。嘿呀~白宗仁心头一动,马上就猜到,看来这一准就是青羽先生在调查此事。我~
白宗仁觉着,心都要碎了,不行,看来此刻,就是我生死攸关之时啊,要我母亲在此, 那一切好说,但是此刻母亲远隔重洋,我,我,我,罢了啊~
想到最后,白宗仁就豁出了,当时一咬牙,心说话,起码来说,目下我白河宗仁我仍然是黑剑流的少主人,那宫本老儿一日没有废我,那一日我就是这个身份,我母亲那依旧是黑剑流的副门长,说一不二。既然如此,索性,我就拼了吧。
一念及此,白宗仁眼珠都红了,当时强压着心中的惊惧,直接登堂入室,就来在了宫本九郎修炼封灵大法的禅堂之外。
啪啪啪~一敲门,滋呀呀房门开放,出来个护法的忍者,当时一看是少主,见礼之后,白宗仁就说:呃,我有要事,要面见老门长,告知实情,烦请通报一声。
这忍者进去这么一说,宫本九郎一听,哦,白河宗仁来了,又一想,连日来这些个啰烂之事,还真就得听一听他白河宗仁怎么说。这么一想啊,嗯~让他进来吧。
白宗仁踮着脚尖,轻声走路,连过三道大门,这才进了禅堂之中,见着了宫本九郎,当时跪倒在地,行大礼参拜:老门长,白河宗仁,我给您磕头了。
果然,这宫本九郎一见着白宗仁,心中不快,你这玩意你老耽误大事,搁谁谁也烦,而况且是宫本九郎这等枭雄之辈呢?可一时三刻之内,还找不着个法子,能彻底除掉白河宗仁,而且也确实时机未到。再加上宫本九郎方才一看,就见白河宗仁走路之时,脚下无根,晃晃悠悠,咝嗯~显见着是被孙陀罗伤的不轻啊。
想罢了多时,宫本九郎一摆手:起来吧。
谢老门长~白宗仁站起身形,一眼看到一旁的桌案之上,摆放着茶盏,他紧走两步,倒了杯茶,来在宫本九郎近前,再次双膝跪倒,两手端着茶盏,高高举过头顶,一边说是一边哭:呜~老门长,宗仁不才,因为贪功的心切,想要提审孙陀罗,未曾想,一时不慎,竟然着了那凶僧的手段,我,我,宗仁有罪,还请老门长从严责罚才是。
宫本九郎心中冷哼一声,心说话,你这个罪过呀,那大了。若非军师随后补救,挑起了天竺少林跟那七层莲台的纷争,我黑剑流无形之中就又多了一个对手。但是白河宗仁,对不起,一旦新任天皇登基,那可是你就是这位废太子,大限之日。老夫不能为了你这么个废人,得罪天皇陛下呀。
可眼下给他个什么处置呢,宫本九郎觉得挺为难,眼珠一转,得了:白河宗仁,你既然自承其罪,罢了~待会,你去往军师住处,让军师按律处置,也就是了。
呃,是~白宗仁咬着牙关,答应了一声。可与此同时,他这心里不住地暗暗叫骂,心说,老匹夫,我这茶盏也捧了半天了,你倒是喝呀。
诶,白宗仁挺着急,两只巴掌微微一抖,这茶水一晃荡,就洒在白宗仁的手上,宫本九郎呢,方才练功多时,还真就有些个渴了,略一犹豫,终于就接过茶盏, 一仰脖~呼~嗯~。
当时喝了个底掉,而后白宗仁接过茶盏,继续往上叩头:老门长,且请安歇,宗仁这就去往军师住处,领受责罚。
宫本九郎满脸的不耐烦,一摆手,当时盘膝打坐,双目紧闭,继续就修炼元功。
白宗仁心里头不是滋味啊,当日这老头对自己那多好,结果说变就变,毫无有半点情面,嗯~老匹夫,咱们走着瞧。
白宗仁咬着牙,出了禅堂,一出来呀,他马上换了副神色,是满脸的得意,就这么溜溜达达来在青羽玄介所住的禅堂,到了近前一看呐,东天王宫本山司守把房门。诶,当时一看,哦,少主来了。
宫本山司没有二话,微微一躬身,算是见礼,而后带着白宗仁来在内堂之中,面见青羽玄介。
青羽玄介,刚然整好了衣冠,由打内堂出来,抬眼一瞧,哦,白河宗仁来了。当时俩人都是略微一躬身,抱拳拱手,算是互相见礼,见过军师,诶,见过少主。
而后青羽玄介落座,白宗仁仍然就这么站着,坐定之后,青羽玄介就对问呐,说少主亲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啊?
白宗仁微微一笑:青羽先生,宗仁此来,乃是奉了老门长之命,为孙陀罗一事,特来请罪,请军师随意处置。
说完了,白宗仁噗通往地上一跪,但是呢,仰着脸,这脸上啊,似笑非笑,似不笑还在笑,就这个笑容,是十分的诡异。在场之中,无论青羽玄介,还是宫本山司,跟白宗仁久打交道,可向来也没见过这等诡异,又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容。
咝~一刹那间,青羽玄介就觉着,浑身上下一阵的激灵,啊呀~
青羽玄介惊得是圆睁二目,可与此同时,屋外就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报,报军师,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