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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江湖因丁家就此除名而震动时,马空群却孤身一人悄没声地来到登莱总兵王栋的府门前,在门上通报了姓名。youzhume
王琼回家后应该有过交代,因此看门人不敢怠慢,很是客气地请马空群稍待,自己飞快地到里面报信。
不多时,报信的人和一个面相很是忠厚和善的中年人一起回来。
那中年人自称是府上管家王全,说是自家老爷请贵客到前厅叙话。
马空群当即随那王全一起了府门。
在府中走着到了一处僻静之处,王全左右看了看,一面走一面悄声道:“马公子,小人受二小姐所托给您带一句话。”
马空群一怔,随即含笑道:“王总管请讲。”
王全道:“稍后见到我们老爷时,若他有何失礼之处,还请你多多包涵。”
马空群微微皱眉:“难道王总兵对我有什么意见?”
“那倒不是,”王全急忙摇头,“只是我家老爷最疼的便是这个最小的女儿,如今听说她出门一趟,回来便说有了心上人,老爷当时便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几天对我们这些下人都没有好声气。”
“原来如此,”马空群恍然。
同为男人,他倒是颇能体会这未来岳父的心态,唤作自己辛辛苦苦养育的小白菜,刚刚长到水灵灵最惹人怜爱的时候,便被一头野猪拱了去,休说没有好脸色,拔出“蝉翼刀”砍人的冲动都是有的。
不过如今的自己正是那头拱了白菜的野猪,那自然是此一时彼时,依着“屁股决定脑袋”的道理换一个角度思考,想办法如何摆平未来岳父。
好在他行事素来喜欢谋定而后动,此次作为毛脚女婿初次登门,事先还是做了些功课的。
见马空群沉吟不语,王全以为他被自己的话吓到,急忙又安慰道:“马公子也不用太过担心。因为二小姐练了一身比大小姐更厉害的功夫,我家夫人一直担心她嫁不出去,所以对此事很是乐见其成。尤其前几天接到我家大小姐的书信,看到她在信中将你夸到天上,她对公子更是大为满意。
“实不相瞒,我家老爷只在军营中一言九鼎,家里的事情还是我家夫人说了算。等下接见公子的虽是老爷,夫人却也坐在屏风后暗中相看。有夫人在后面坐镇,老爷定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最多甩些脸子、说些冷言冷语,二小姐说的包涵便是指这些……”
听这位大管家滔滔不绝地将王家的事情抖个底掉,马空群实在有些无语,心中更决定将来与王琼成婚成了王家的乘龙快婿,一定要与这家伙保持距离。
当时他口中哼哼哈哈地应着,脚下不停继续往里走,前面开始有王家的其他家丁侍女出现,王全便立即闭上了嘴,恢复先前忠厚老实的模样。
到了前院一座轩敞客厅,王全引着马空群入内,向上躬身道:“老爷,马公子到了。”
上面传下来的是鼻子里发出的一声冷哼。
马空群瞥眼向上望去,见到的是一个五旬上下的老者,面容粗犷,肩背宽厚,双臂修长,在大厅正中的太师椅上半倚半坐,其势如猛虎懒卧山丘,散漫中透着些危险意味。
在大厅两侧,又分别坐着两个男子,年龄在三十余到二十余不等,身形相貌都与老者有六七分相似,连散漫的坐姿都一脉相承,让人一眼便能确定彼此必是血脉至亲。
眼前的情形一目了然,他自然没有认错人的道理,当即向着当中必然便是未来岳父王栋的老者拱手躬身,口称:“小侄马空群,见过伯父!”
王栋看着眼前这青年不仅相貌不俗,一身的气度更远远胜过自己一手调教、又扔在军营中历练出来的四个儿子,心想难怪如意那丫头这般容易便倾心与他,心中不免酸溜溜的难受,但想到身后只有一扇屏风相隔的夫人,不得不捏着鼻子回应一声“免礼”,又指着左侧最末的一张座椅,不冷不热道一声“坐”。
马空群却没有立即就坐,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份礼单,双手捧着王栋笑道:“小侄初次登门,无以为敬,只草草备下几件薄礼聊表心意,还请伯父不要见弃。”
王栋见这小子颇识礼数,神色稍缓,却仍做出不在意的样子随口吩咐道:“老四,你去替为父接下马公子的心意。”
他四个儿子中年龄最小的王玢急忙起身,来到马空群身边。
他对马空群倒没甚不满,背对着老子偷偷露出个笑脸,接过礼单后打开看了一眼,登时“啊”地惊呼了一声。
王栋将脸一沉,喝骂道:“怎地如此大惊小怪,忘了为父的教导吗,为将者当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
“不……不是,”王玢转回身来捧着那礼单期期艾艾道,“妹夫他……他送一百口精钢苗刀,就是妹妹带回来那种!”
王栋脸颊上的肌肉狠狠抖了一抖,竭力安抚心中的惊喜和兴奋,才没像另外三个儿子一样火烧屁股般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在心中反复将刚刚说的那句“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默念了几遍后,他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向着马空群道:“贤侄有心了,请坐。”
马空群却仍站立原地,并未立即移动脚步。
王栋一愣,正要开口时,捧着礼单的王玢终于喘过那一口因为激动而卡住的大气,又道:“还……还有,除了一百口苗刀,妹夫还送了一百匹战马。”
王栋再也坐不稳太师椅,一个虎跳站起来急切问道:“当真?”
马空群含笑答道:“当然是真的。而且这一百口苗刀是‘百炼坊’铁湛大师的亲传弟子打造,品质比外面售卖的稳胜一筹;这一百匹战马是最近从北方草原上买回来的,都刚满三岁正处在体力最充沛的时期。”
王栋呆了半晌,忽地快步走下来,一把扯开长子王玚,喝骂道:“没点眼力见的东西,伱妹夫初次上门,怎地连个座位也不知礼让?”
随即他转回身面向马空群,一张脸上笑得满是慈爱亲切,指着原本属于长子的座位道:“贤婿,请上坐。”
屏风后坐着的王夫人用手中团扇遮住一张风韵犹存、丝毫不似知命之年老人的脸庞,暗叹道:“说好的相看女婿时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谁知这老家伙一点都指望不上!”
随即也只能认命地向身边一个掩口窃笑的丫鬟道:“去唤如意来罢!”
不多时,换了一身大家闺秀装束,稍稍遮掩了一身飒爽英气的王琼快步走来,见面便低声问道:“娘,爹没有太为难马大哥罢?”
王夫人没好气地道:“你那马大哥手段太高,早把你爹摆得四平八稳,眼下翁婿两个相处得不知多么融洽呢!”
王琼先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道:“这确实像马大哥的手段。既然爹不再弄甚考验把戏,那我就去前面见马大哥了。”
说罢也不待母亲同意,便绕过屏风来到前厅。
马空群早得王全通风报信,知道未来岳母便坐在屏风后面,虽然不方便运功偷听,却也一直悄悄关注这边,因此王琼一走出来便被他看到。
只是这一看之下,着实将他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