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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锦离开后,并未依照梁涛的安排直接去找章立明,而是顺路去了一趟医院。无巧不成书,正巧碰上徐家前来讲和的代表,是一位中老年妇女。
徐忠达当面道歉,并负责治疗期间的所有医药费用,出院后到完全恢复前的疗养康复费用,还有大约一千万的金钱赔偿。
面对徐家给出的这些赔偿条件,岳父极为不满,而且感觉到了被羞辱!尤其是最后的赔偿方案,与他所期望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看到黎锦到来,直接对那老妇女说道:“有什么事,你跟我女婿谈,他全权代表我。”
岳父说完,还“哎哟哎哟”地痛苦呻吟着,倒也并非全是装的,不论是股骨骨裂,还是脚崴,此刻都疼得厉害。
黎锦大手一挥,说道:“你们徐家毫无诚意,那还谈个什么?要么按照我们的方案赔偿,要么就承受对等的痛苦。”
那中老年妇女说道:“黎书记,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是江东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你没必要如此强硬。”
黎锦回道:“道理谁都懂,可实际上,最想置我于死地的,恰恰是你们姓徐的人!我对徐忠达毫无好感。这次要不是我爸愿意谈,我才懒得跟你们啰嗦!他把我爸打成这样,我定会做出对等报复,将他也打成这般。否则,你们真当我爸好欺负?”
那中老年妇女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要与我们徐家对着干?”
“那你还想让我爸对你们徐家卑躬屈膝不成?”
“我说的是你!你可知与我们徐家作对,将要付出何种代价?”
“哦,冲着我来了啊,那我倒真想知道,你能让我付出怎样的代价?”
“你想象不到,也不会愿意面对,那是你承担不起后果的代价。”
听闻此言,黎锦紧紧盯着那中老年妇女,淡淡地说道:“不管你们徐家耍什么花样,我都奉陪到底,嘿嘿!”
“年轻人,你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你会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中老年妇女冷哼一声,给黎锦留下一个阴狠的警告眼神,随后带着满腔愤怒离去。
黎锦转头对岳父说道:“唉,徐忠达根本就瞧不起你,他通过和章立明的关系,在政府层面给我施压,让我别插手你们苏家的事。现在又派人过来跟你说和,至于当事人,根本就没想过来看你。你知道这根本原因是什么吗?”
岳父一脸不解,问道:“什么原因?”
“你软弱,你善良,这就是原罪!你身体孱弱,从小就被徐忠达欺负,他自认为高你一头。你曾经反抗过,却未成功,最后只能妥协。这些年来,你与他的交往,始终处于弱势一方。这次他打了你,他还觉得你是欠揍,他毫无负罪感。你就等着吧,等他葬了徐芸,也不会来给你道歉的。”
黎锦瞥了一眼岳父,拿出烟在鼻子下闻了闻,这里是无烟区,不能抽烟。他接着说道:“还有一点原因,你捡了徐忠达的破鞋,他就觉得你在人格上也低他一等。他心里肯定在想,‘这个玩我玩剩下的蠢货玩意儿’,他高高在上,自然没有理由向你道歉。”
“我要干他祖宗十八代!”岳父突然爆了句粗口。
“在这种关乎尊严的事情面前,我希望你别怂!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哦,我的意思是,你还代表着苏家!你要是被打了还闷不吭声,忍辱负重,那苏家的脊梁骨可就被打断了,你会成为苏家的千古罪人!”
“我绝不妥协!”岳父狠狠地说道,眼中燃烧着一团怒火。
“这就对了,你起到了头羊的作用,苏家的人才会支持你!”黎锦看着岳父的模样,仿佛看到了当初岳父被扇了一巴掌,自己说服岳父去对抗苏太爷,彼时彼景,恰如此时此刻。
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说道:“爸,你年纪大了,又被打了,是弱势的老人,就算你捅破了天,也没人敢动你!”
“嗯,我知道了!”岳父觉得黎锦说得有理,同时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己又行了!
随后,黎锦离开,回了家。
次日,黎锦接到梁涛的电话,对方质问他为何不主动去找章立明,让黎锦尽快去江州市市委。
黎锦这才前往江州市市委找章立明,推开市委书记办公室的门,看到了章立明,说道:“章书记,他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章立明有些不满,因为黎锦没有敲门,而且看黎锦的样子,对他也不像从前那般尊敬,但他现在有事情需要黎锦去做。他强压着不满,说道:“有人说,你利用职务之便,以权谋私……”
黎锦轻蔑一笑,说道:“又有人举报我?那应该是省纪委才有资格调查我,江州市也要调查我?”
“我现在以省委常委、副省长的身份跟你说话,可以了吧?”章立明皱起眉头,没想到被黎锦钻了空子。
“可以,章省长,有话你说。”黎锦稍微严肃了一些。
“我们江东需要一个稳定发展的环境,这就需要地方家族的配合。你让你岳父和徐忠达握手言和,你别从中作梗。”章立明更加严肃地说道,试图用官场的威望压制黎锦,可他发现黎锦似乎不为所动。
黎锦说道:“章省长,你这话可不对!我岳父被打了,他是受害者,他只要求打人者道歉和赔偿,并无其他过分要求。”
章立明说道:“他张口就要那么多赔偿,这是求和的态度吗?”
黎锦淡淡地说道:“章省长,你似乎只看到了徐忠达,却没把我岳父放在眼里啊!再怎么说,我岳父也是苏家的家主。那可是偌大苏家的一家之主啊!在江东,你能找出几个能与我岳父平起平坐的人?如今他被打成重伤,你却来拉偏架?你是以什么立场和身份参与进来的?”
闻言,章立明感觉被将了一军,权威受到黎锦的严重挑衅,黎锦这样的态度,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他本以为黎锦会像以前一样,对他唯唯诺诺,即便心中不满也不得不听从他的。
他说道:“黎锦,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组织成员,就得有原则和底线。”
又开始拿组织那一套来压我了,没别的手段了吗?那你也不过如此……黎锦说道:“你们以为我要做什么?你看我做什么了?我现在不过是在履行一个女婿的职责,来医院照顾我岳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