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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黎锦在办公室,方敏拿着资料过来,她兴奋地道:“我查出林声堂的身份了,你看下。”
黎锦翻看一番,果然如他从新林家家主林洪涛提供的线索一样,这林声堂是林坚廷的一个私生子。林声堂所做之事,暗中有林坚廷的扶持,是为林坚廷赚钱打工的。
不过,方敏是查了所有林声堂的资料,甄别掉很多虚假信息,也就剩下唯一一条真实的可能。他抬头看到方敏的黑眼圈,就道:“没日没夜赶工了吧,其实没必要这么拼!我准你提前下班,回去补一觉,明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再来上班。”
“我还能坚持!那现在我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直接找林坚廷摊牌,还是提审林声堂?”方敏强打精神,她的确很累,可为了黎锦,她又能找到坚持的力量。
“我去审一下林声堂吧,最后的审讯!剩下的,就是追赃款,这需要更多部门的配合,甚至触动林家的利益,就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黎锦说,一旦牵扯到林家,国家层面的大佬应该会下来,借着这次地下钱庄来敲打林家、王家等等。
最终的结果,黎锦猜测追赃款的事不会有成果,只能没收表面的,充进国库。而林家等人也只得收敛,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干掏空国家的事。国家和地方政府的权威,得到加强。
方敏没有这么敏感,她见黎锦出面了,那就表示可以收网,她就听黎锦的,回去休息。
黎锦稍作准备,便来到审讯室。林声堂已经在里面了,他让人关掉监控和监听,先跟林声堂聊聊。
他将一根烟递给林声堂,帮后者点上,道:“咱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你对我有印象吗?”
“你是新来的?”林声堂看黎锦的徽章很高级,不是一把手也是二把手,但黎锦年轻得过分,这说明黎锦要么是上头特派的,要么就是立过巨大功劳的。这样的警察,都非常危险,所以,他保持警惕。
黎锦哈哈一笑,道:“我是黎锦啊,你怎么把我忘记了?我在江州市做个发改委主任,你不是来参加过招商会议的吗?陈洪生市长还在位的时候,我就一直跟他出席活动。林总,你果然贵人多忘事,也容易忘记人啊。”
“黎锦?真是你?”林声堂哑然,他进来之前自然听说过黎锦,知道黎锦被省纪委调查都没查出东西,他就对黎锦刮目相看。他以为这次调查他的人也叫黎锦,不过是同名同姓而已。现在看来,他想错了,黎锦还是那个黎锦!
他更加警惕,甚至将手中的烟也丢掉,他怕黎锦给他挖坑!毕竟,黎锦凶狠狡诈的大名,在林坚廷的嘴中,不知道听过多少次。
黎锦微笑,道:“不至于这样吧,我是遵纪守法的,不可能对你用什么阴谋诡计,毕竟,检法那边也要确保证据来得合理。你进来这么久,也没被屈打成招吧,哈哈。”
林声堂道:“你的名声可不好听,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走吧!”
“我的名声有那么差吗?看来,你们对我误会很大啊!不过,你没话跟我说,但我却是有话要跟你说的!”
黎锦点上一根烟,自己抽起来,朝林声堂吹过去,然后特意打量着对方,道:“此时此景,恰如那时那刻,你真像一个人,太像了!你和他不是双胞胎,不是兄弟,那就只能是父子了。”
林声堂皱眉,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他就听到了和林坚廷的血亲关系。
他道:“黎锦,你不要扩大化,我做的事,我一人承担……”
“你真搞笑!你做的事,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的吗?那么大的走资数额,你赔得起吗?你赔不起,那就要有人赔!”黎锦打断对方的话,不给对方半点幻想的空间。
他继续道:“再说,你猜猜我为什么能调查得这么快?除了是你们的非法经营方式本来就是非法的,还不专业,我们一查就发现问题。还有一点,有人把你们的交易渠道,整理出来,作为举报信举报给我们了。你们同行前辈比你们更了解你们!”
“那你想怎么样?”林声堂不知道黎锦的话真假成分,可他知道黎锦能出现在他面前,算是王见王,那就表示着要给他盖棺定论。
“这不有得谈了!”黎锦拿起对方丢掉的烟,让对方叼着,他不让林声堂重复说具体的犯罪情况,而是让林声堂说说这个非法经营渠道的构建初衷等等。
林声堂莫名其妙,但他现在还处于被黎锦唬住的阶段,所以也就没有隐瞒,将知道的都说出来。他不知道的是,黎锦是在借鉴林声堂的渠道,比较一下老贵人等一些做法,黎锦在查漏补缺,是为他自己。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黎锦也就离开审讯室,余下的完整证据链,就交给同事。最后,他拿着整理好的完整卷宗,去找伍志坤汇报,结案。
伍志坤看完之后,他道:“还得是你啊,不然,不可能这么快结案。剩下追赃的事,我看就交给别人吧。毕竟,你岳母是来自林家,现在你查林声堂是因为对方有把柄,跟要向林家要钱,那是两码事。”
黎锦微笑,道:“还是你体谅我啊,那我接下来的事,就只有夏亮的案子。如果没有人再点我的将,我就顺便休息一下。”
伍志坤道:“你现在出名了,恐怕还真休息不了,那个幕后团队,还是会继续点你名的,你不打算将它挖出来?”
“我等她们自己走出来来找我。如果她们聪明的话,最好带着点诚意,否则,我连她们一起查办!她们把我当猴,然后她们卖猴的买了个猴,自己玩呢!”
“的确不能太便宜他们!你想怎么办,你看着办!哈哈!”
伍志坤看了看手中的卷宗,问:“你说,我是先去找傅瑞麒,还是直接向我们的上头汇报?”
黎锦就道:“傅瑞麒不是快要走人了吗,你找他也不管用。如果他让你再降一级处理,你怎么办呢?这不是给你的履历抹黑嘛。”
他前倾一下身子,道:“伍哥,直接进京,你找咱们的老大,你汇报工作时,直接说这里的勾当,不止几百亿,你说估计一千多亿。他们要问你谁估计的,你说我估计的。再问如何估计,你就说我在查案中发现不止林家,还有别的家族和个人参加。再被问是谁,你就说我没有得到授权,不敢查。”
伍志坤明白黎锦的心思,他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心忖,这黎锦全身都是心眼,秦安怀和褚争一斗不过黎锦,那就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