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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
秘书长来见傅瑞麒,他猜测是黎锦的事,但不好直接先说,怕有自作聪明的嫌疑。
果然,傅瑞麒直接道:“我们的黎市长,这些天听说很活跃啊。”
秘书长便道:“是的,这段时间,黎锦一直奔走,不仅从省财政厅,甚至省发改委,甚至人大那边,他都跑去要钱。至于江州市,大大小小上上下下的部门,他也跑了一遍,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哭穷和要钱。组织部的老同志跟我反映,就没有见过像黎锦这样的新官。我看,这也是黎锦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只是不烧在江山市,倒是原地起火,走到哪他就烧到哪。”
傅瑞麒道:“不能由着他到处乱窜,不然,倒是让人觉得是我们省委不给他钱还让他去办事。他到处乱说江山市十万干部领不到工资,这也不是给他自己招黑吗?”
秘书长就接道:“让他早日过去江东市?”
傅瑞麒道:“让秦安怀可以收网了,现在就将孔辉双规,让黎锦明天就过去。”
秘书长记下,又问:“谁送黎锦过去?”
“不用送,让他自己过去。”
秘书长微微一愣,如果没有人送黎锦过去,会给人一种没权威的感觉,这对黎锦在江山市立威,恐怕不易。
当然,一个人拿着省里文书去上任的,也不是没有。黎锦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他离开之后,就给黎锦打电话,让他今晚收拾行李,安排好家里的事,然后明天自己过去上任。
那边,黎锦听到这里,还是很镇定的,毕竟,任命书都已经拟好,他去赴任是迟早的事。但是,听到没有送,让他自己过去,他就有点不开心了。
省里不派人给他站队,让他自己过去,以没有背景示人,江山市那边的干部,能瞧得起他?这是让他过去自生自灭?
可他没有发作,坦然接受现实情况,他这种问题干部,省里还能使用他,对他已经是极大的恩赐。
“我本来就没想指望傅瑞麒,我的靠山不是他!”
黎锦心里也安慰着自己,他还有那个贵人呢!他早就将前往江山市担任代市长的信息发给了贵人,而贵人只有两个字‘知道’。
字少得可怜,没有任何的具体指示,可黎锦却非常安心。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想要做什么,这就很自由。
当然,这也考验他跟贵人是否默契。
他此刻跟陶疆等人的聚餐,已经要到了借钱的承诺,还有高新区企业老板们的投资承诺,他这些天的折腾,他就算是孤身入江山,也会有底气。
聚餐结束后,他们还一起去搓澡,泡温泉。等到他们再相聚,陶疆就让黎锦看手机。
黎锦才知道,就在刚刚,江山市市长孔辉被有关部门的人,在政府工作会议上,当着几十上百号人的面,直接带走。
陶疆见状,问道:“你怎么这么平静,莫非早就知道了?”
黎锦点头,道:“孔辉被带走调查,那我也该上场了。你们答应借我的钱,可别放我鸽子!”
陶疆道:“早就准备好了!不过,老弟啊,你可要悠着点,别折腾出大动静。地震过后的小余震,有时候杀伤力更骇人。”
“干部的问题,不归我管,我只是去负责搞建设的。到时候,我可不管他们是白猫和黑猫,只要帮我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黎锦笑了笑,秘书长让他提交名单,可等他要人后,秘书长却答复,省委暂时冻结江山市干部的提拔晋升。具体情况,视黎锦的经济工作成果而定。这说明,他还是得继续用当前的这些人。
“祝你顺利!”
陶疆等人也不多劝,毕竟江山市的情况很复杂,而黎锦这个人也是个迷。他们随后分开。
因为明天就要离开,所以,他回一趟岳父家,跟孩子聚聚,他这次过去江山市,并不打算将孩子带去。虽然这里距离江山市三四百公里,回来一趟也是四五个小时,可他未必有着几个小时。
他直接对妻子道:“今晚你就留在爸妈这里,不用跟我回去。明天凌晨四五点,我就出发前往江山。”
“嗯,你先过去,等你安顿下了,我就过去陪你。”妻子如此说,她知道黎锦去江山市的事不可挽回,只能接受。而她这段时间没有怀上黎锦的孩子,昨天来了大姨妈,便让她暂时不能再跟黎锦过夫妻生活。
“再说吧!”黎锦并不希望妻子过去,他要跟妻子分开一段时间,倒是希望跟妻子彻底断了关系。
岳母就问:“黎锦,那么早,明天谁送你?”
“没人送,我自己过去。”黎锦说。
“傅瑞麒没安排他的秘书长,或者陈洪生,组织部那边也没人?”岳母很意外。
“我自己过去就行。”黎锦说,不想多说什么,也就离开。
妻子送走黎锦,回来就进书房,问岳父:“爸,省里没有安排人送黎锦上任,这里面有什么文章?”
“等着看黎锦笑话呗!”岳父随口说,省里的人都是爱好羽毛的,只要傅瑞麒不安排人,那谁都不会去送黎锦。
岳母进来,道:“我给陈洪生打了电话,他下午被安排去了京城,也送不了黎锦。看来,这是傅瑞麒故意让黎锦一个人去上任,他想考验黎锦能不能镇得住场面。”
妻子担忧道:“黎锦一个人,怎么镇得住场面?要不,爸,明天你去送他上任。”
“乱弹琴!这时候,我出面,岂不是要刺激徐忠达,你想你跟徐子龙的事,又被他重新提起吗?省里都知道我跟黎锦的翁婿关系,我也必须避嫌!”岳父严肃地道。
“可是……”妻子依旧不放心。
“没有可是。我还是那句话,黎锦要是连上任的勇气都没有,他在那边也镇不住场面,迟早要滚蛋。到时候你正好跟他这个无能的废物撇清关系,省得他继续丢人现眼!”岳父对黎锦来人大找他借钱,就很不满。
妻子见岳父岳母都是这个态度,而她稍微担忧,引来痛经,更加难受,便先回房休息。
与此同时,省公安厅。
方敏来到分管人事的领导办公室,然后就发现,等着她的是一份调令,上面的地点,让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她被调去江山市担任市局副局长,听任江山市新任代市长黎锦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