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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黎锦早起,看着外面大雨倾盆而下,没有停止的意思,他就意识到另外一个艰巨的工作即将到来,防汛抗洪。
江山市除了西江,还有另外几条大小河流,水系发达的同时,也表示着这里雨量充沛,会出现季节性洪汛。
连年出现洪灾,连年抗洪,一点点经验积累,便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防汛抗洪方案,在洪水发生前启动即可。
黎锦先召开政府会议,研讨如何贯彻防汛抗洪的政策方针,特别是省里防洪指导中心说这次大雨五十年一遇,他们便不能掉以轻心。
精心准备,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所以显得井然有序。
夜色渐深,忙碌的一天即将落幕,黎锦便去参加一个私人饭局,与卢有崖等几位商场好友相聚于城中一家高档餐厅。
饭桌上,气氛融洽。
几杯酒下肚,黎锦微笑着提出了一个新的商业计划,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诸位,我有一个赚钱的路子,不知各位是否有兴趣听听?”黎锦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神秘,而卢有崖等人因过往的成功合作,对黎锦的提议充满期待。
黎锦就继续说道:“目前,苏家因为一些内部问题,面临着巨大的财务危机,我们可以以大约八折的价格购入他们的债务。但关键在于,我们随后会把这些债务转手卖给另一个‘苏家’。”
卢有崖一脸疑惑:“从苏家买,再卖给苏家?这是哪门子生意?”
黎锦轻轻一笑,解释道:“此苏家非彼苏家。我们低价买入的是江东苏家,也就是苏纪年苏光禄和我岳父那支苏家系的债务。而卖出的对象,则是来自京城的苏家,他们正打算认祖归宗,成为江东苏家的宗主族。换句话说,我们实际上是利用两个苏家间的特殊关系做文章。”
众人恍然大悟,卢有崖更是眼前一亮:“原来如此,难怪苏家最近动作频频。小锦鲤,你之前提到过,苏家的债务总额高达四五十亿,如果我们能全部吃下,再按照你的计划操作,利润保守估计也有十亿之巨!这可是个大买卖啊。”
听到这里,餐桌上所有人都露出了异样的光芒,纷纷表示愿意参与。
黎锦轻轻点头,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这事也有风险。京城苏家那边的人精明异常,一旦察觉到我们的意图,可能会直接切断我们的退出路径,迫使我们成为真正的债主,再伺机低价逼我们出售,我们反而给他们做嫁衣裳。”
卢有崖谨慎问道:“那这风险能完全避免吗?”
黎锦摇摇头:“很难说,正因为风险的存在,我才没有催促大家立刻行动,给你们时间回去好好考虑。如果想明白了,觉得即使亏损也能承受,那就来找我。有崖,你也别急于决定,仔细考量一番。”
饭局在深入的讨论中逐渐接近尾声,每个人都带着各自的思考离开了。
雨依然在下。
黎锦回到家中,妻子打电话过来,他也接,但只是应付几句,便以工作忙挂断。
妻子和孩子都在江州,他现在一个人独居,所以,屋里显得非常冷清。黎锦享受着这份安静和孤独,他也琢磨着苏家债务的问题。他越发觉得,通过将苏家债务变成资产,是能交易和赚钱的。
他越琢磨,越觉得可行,于是,经过一晚的琢磨,便有了一个成功概率很大的方案,他整理一下,然后等着卢有崖等人的回复。
在这之前,他继续忙于政务。大雨下了一夜,他觉得不能留在政府中,而是外出巡视。他让杨双全等几个老弱同志坐镇政府,他们年轻干部划分好区域,便分头行动。
他和方敏沿着洪水泛滥的区域进行紧急排查,外面大雨滂沱,车里两人还是很轻松的。特别的方敏,她就喜欢跟黎锦独处。
忽然,黎锦看到在一片山涧洪水泛区,有一车在洪水中搁浅,车顶坐着一个人。
“你看,那边有人!”
黎锦将车子调整位置,然后按喇叭,就见到那边车顶上的人站了起来,朝他这边挥手。他拿来望远镜一看,却是被吓一跳,因为那是韩蓉。
他让方敏观察,然后朝着韩蓉打手势,他会过去救她,让她稍等。他就回车后备箱拿救生绳子。
“黎锦,那太危险了,你不能去!”方敏焦急地阻止,她深知洪水的威力。
“她是中央财政厅的人,不能见死不救,我必须去。”黎锦坚定地说,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那让我去,至少我可以游过去试试。”方敏坚持。
“不行,你过去就是送死,你这么轻,会被冲走的。我在大学时参加过游泳比赛,我还获得冠军了呢,我水性比你好,有经验。”黎锦的话语中满是冷静与坚决。
“你也不行,这水太急了。我们还是等救援队伍吧。有冲锋舟或者多几个人才行。”方敏说,黎锦在生死关头,还是念着她的安全,她就很感动。
黎锦抬头看看雨水,没有减弱的意思,甚至越下越大,他道:“你看着雨水还在下,等会就会有新的洪峰过来,到时候,韩蓉连同车子,都会被冲走。时间来不及了,我得现在就过去。”
方敏虽心有不甘,但只能退到一边,手心紧攥,目光紧随着黎锦,心中的担忧和紧张如同江水般汹涌。
黎锦迅速准备好救援装备,一头扎进湍急的洪水中,向着韩蓉的方向艰难前行。
韩蓉在车顶上,透过朦胧的雨幕,起初只看到岸上有人,便有了求生的欲望,而看到下水的人竟然是黎锦,她更加激动得热泪盈眶。随着熟悉的身影逐渐清晰,她惊喜之余,又看到黎锦在洪水中几次被激流冲得摇摇晃晃,不禁心惊胆战,生怕他出事。
她和黎锦的距离不远,二十米,十米,可她却发现,黎锦过来得很慢,看着黎锦几次都被洪水冲出,被淹没,她的心都被提到嗓门眼上。她希望黎锦来救她,但也不想黎锦涉险。
她昨天下午是寻黎锦而来,结果导航的偏差让她误入了这片偏僻之地,车轮在泥泞中挣扎,最终无力地陷入一处积水的深坑,彻底熄火。
要命的手机也出了问题,她无法向外求救。人生地不熟,又下着雨,她也不敢弃车出去,只能待在车里。
夜幕降临,四周洪水渐渐逼近,车里被浸泡,水进入车里,她只能爬上车顶,只能希望天亮有人发现并且过来搭救。
终于,她在绝望中看到了黎锦,是黎锦来拯救她!她为了黎锦而来,现在反过来,是黎锦为救她而来,可真是造化弄人。
终于,黎锦艰难地到达韩蓉身边,爬上了车顶,他累得气喘吁吁,将救生绳绑在她身上,喘息着说:“韩主任,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我很好,我很高兴是你来救我。”韩蓉喜极而泣,近距离看着黎锦,她竟然有了冲动,情不自禁地吻上了黎锦,紧紧搂着黎锦的脑袋,用力地吻他。
“你……,你要做什么?”黎锦吃惊,可身体的力气消耗了不少,现在竟然推不开韩蓉,他也想不到,她被洪水围困之下,性命难保,她怎么还有这个骚情。
“黎锦,谢谢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韩蓉说,不肯离开黎锦的唇。
“你疯了,现在你还没脱困呢!”黎锦并不喜欢韩蓉,甚至有点怪她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不远的岸上还有方敏呢,要是方敏看到韩蓉这样,她会作何感想啊。
不过,黎锦余光一看,他完全看不到岸边,他都不知道雨水怎么下这么大,能见度只有几米。
“跟你在一起,我很安全!我什么都不怕了。”韩蓉说,看向黎锦的眼神,里面有抑制不住的光。
“你是安全了,我却很危险!你这种女人,越远离你,我越安全!”黎锦说,脚下的车子有松动的嫌疑,要被洪水冲走,他也顾不得废话,急忙呼吸几口气,带着韩蓉,一步步涉水返回。
岸上,方敏看到两人平安归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看到黎锦累成狗的模样,她更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