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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救不了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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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二的消失,妈妈张淑兰的死,以及爸爸秦先德突然的疯癫,秦飞不是没有怀疑过,当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血腥的事情。

可但秦先德哽咽着说出那句话,一颗原子弹在他的脑子里炸开了。

秦辉杀了徐老二。

妈妈张淑兰根本不是什么急火攻心,压根就是看到自己的儿子杀人,被活活吓死的!

爸爸秦先德的疯癫,症结也是在此。

他们没有想过,老实巴交的老二秦辉会杀人,也正因为这样,他们看到了那幅画面,才会心神崩溃。

老爸方才说什么?

要他留二哥一条命?

他怎么留,他凭什么留!二哥他,杀人了啊!

秦先德紧紧抓着儿子秦飞的手,眼眶中老泪纵横,满是哀伤。

“爸,当时你跟妈都看到什么了?”秦飞平复心境问。

“那个徐老二,浑身是血躺在地上,脸被打的没有人形了,你二哥还在打”秦先德说不下去了。

“爸,不说了。”秦飞说,“你好好休息,不说了。”

“老三,你二哥他,怎么就变成杀人犯了呢?”秦先德问。

“我不知道。”秦飞落寞说,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打小老实本分的二哥,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性情大变,真的就是因为那次要开砖厂,他没有听话的把一万块给了?

“老三,你不要多想,这不能怪你,都是他自己作的。”秦先德眼中一阵恍惚,像是在回忆什么,“他打小就老实,谁都觉得他老实好说话,沈招娣压着他,我也压着他,后来沈迎娣也是压着他,他,是被压了太久了。”

秦飞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老三,你二哥他,会被枪毙吗?”秦先德突然问。

“爸,我不知道。”秦飞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爸解释,秦辉现在看似风光无事,但人在江湖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他都敢杀人了,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你,你也救不了他?”

“爸,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嗯。”秦先德无力点了点头,“去叫雯雯进来吧。”

秦飞恍恍惚惚起身,心里像是被人野蛮灌进去了一杯硫酸。

在最后的弥留之际恢复清明,把什么都想起来,曾经承受不住的冲击再承受一遍,对一个老人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雯雯。”一进门,秦先德呼唤一声,冲宋雯雯抬了抬手。

“爸,你说。”宋雯雯坐到床边。

“孩子,苦了你了,我们家对不起你,你嫁给秦飞,一顿热乎饭都没让你吃好过。”秦先德表情满是自责,看了一眼秦飞,继续说,“老三能娶你,是他的福分,也是我们老秦家的福分。”

“雯雯,对不起了。”

“爸,你别这么说,没什么的。”宋雯雯噙着泪摇了摇头。

“我听亲家母说,你一直着急要孩子。”秦先德拍了拍宋雯雯的手,“没孩子也没啥,只要你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秦飞,你不能因为这个,对不起雯雯,否则到了底下,我跟你妈说,你看你妈骂不骂你。”

“爸,你想什么呢,没孩子就没孩子,咱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秦飞此刻再也忍不住,哽咽起来。

不管爸爸好与不好,严厉还是慈爱,那都是父亲,打小如山一般挡在他身前的父亲。

“好,那就好。”秦先德轻轻笑了笑,目光在小两口之间来回徘徊,“你俩好好的。”

“你们去忙吧,我睡一会儿,放心,没得事。”

秦飞和宋雯雯对望一眼,俩人出了病房。

“雯雯,你在这看着爸,我回家一趟,把小文小武他们接过来,爸肯定是想看一眼孩子的。”

秦飞交待媳妇宋雯雯几句,和彪子开车赶回了石林。

在石林镇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秦辉,后厂街那一片已经荒废,没人知道这帮社会人现在的活动地点。

石林镇没找到人,随后俩人回到了莲花村,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自打妈妈张淑兰去世,秦飞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个家,一切都很熟悉,一切又都那么陌生。

院门上着锁,又亮着灯,很奇怪。

彪子敲了一会儿门,没人应。

“小飞!”徐前进从黑暗里小跑着过来,“你回来找你二哥?”

“徐叔,家里有人吗?”秦飞点了点头问。

“有,沈迎娣在。”徐前进说,可他的表情告诉秦飞,事情没那么简单。

“徐叔,出什么事了?”

“小飞,你得跟你二哥好好谈谈,这么干不行的。”徐前进眉头紧皱说,“自打你妈走以后,你二哥就把沈迎娣锁屋里了,一步也不让她出门,吃喝啥的隔俩天安排个人来送一趟,那哪里是送吃喝,是过来看看她死没死啊!”

秦飞微微皱眉,秦辉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再杀一个人?

“小飞,这事不是村里不管,我想管,管不了。”徐前进面露难色,“这是个人家里的事,我倒是想去跟上面反应情况,你二哥他,哎,我惹不起。”

“彪子,把锁砸了,进去看看情况。”秦飞说。

彪子动作很利索,找了一块大石头,没两下锁就开了。

“徐叔,你就先别进去了,别回头他找你麻烦。”秦飞看向徐前进说。

“小飞,你好好找你二哥谈谈,他就是出气,也该出够了。”徐前进点了点头,“我在这儿等着,有事你喊一声。”

和彪子俩人走进院子,堂屋和西屋漆黑一片,只有东屋亮着灯。

秦飞走向东屋,距离门口还有两步的时候,立刻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屎尿发酵过后的气味。

时节已经是深秋,夜里冷得很,气味还是如此的冲人。

房门虚掩,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一个人正窝在床上睡觉,身上盖着被子。

被子上满是包浆的污垢,都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露出的脑袋上是乱糟糟如稻草的长发。

秦飞想了想,还是向前一步,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