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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被随身丫鬟搀扶着离开了成衣铺,只是看那表情就可以看出,老妇离开得非常不甘不愿。
讨人厌的人走了,程二平这才认真地向汝玉娘的娘马氏解释刚才是怎么回事,附近的几个女客也帮着作了澄清。
一场误会而已,又已经清楚了前因后果,马氏心里一松,面上摆出了习惯性的不得罪人的笑容。
程二平的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姑娘家的名声和清白太重要了,损伤不起。
“既然是误会,说清了也就好了,这事儿也怪我闺女自个走神没注意,程少爷不必放在心上。”马氏知道程晚当官的事,也知道程二平和程晚是一家人,所以态度很是谦和。
不管程晚这官是大是小、能当多久,在普通老百姓眼中,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
民,是斗不过官的。
而且……
马氏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导致这事儿发生的那双鞋子。
不,准确地说是靴子。
主色为粉,高度到小腿肚,靴面上有银色暗纹,从鞋底往上蔓延着白色花枝,靴口还缀着一圈白毛。
好看是真好看,买倒是也能买得起,不过不是他们这种家庭会舍得买的鞋,他们一般也不会主动去碰这种一看就不便宜的东西。
可见,真论起来,这事儿还真要怪她闺女走神了。
“婶子,没啥怪不怪的,就是一个小意外,您别怪我不小心冒犯了您闺女就好。”
说完,程二平还偷摸瞥了眼垂着头安静站在一旁的汝玉娘。
程二平话说得客气有礼,马氏脸上的笑容里比刚才多了两分真心。
汝玉娘的眼睛眨了眨,左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右手手背。
事儿说开了,没矛盾没结仇,热闹也看完了,店里的客人们继续该干嘛干嘛。
马氏带着汝玉娘到另一边给家里老人挑选衣服,那边的衣服便宜。
程二平和邓熊则是一本正经地挑选鞋子,只是俩人的眼中都带着清澈的迷茫。
邓熊挠了挠后脑勺,瓮声瓮气道:“二哥,我感觉这些冬靴长得都差不多,也就颜色不一样,有些带花,有些不带花,咱们买回去,阿晚她们不喜欢咋办?”
程二平把手中的粉色靴子往邓熊的方向递了递,语气有些迟疑,“你看这双咋样?我刚刚一眼就瞅中了它,阿晚穿着应是能好看吧?”
“阿晚穿啥都好看!”邓熊没看鞋,回答得斩钉截铁。
程二平先是赞同地点了下头,然后扫了一眼其他的鞋子,最后又把手中的靴子翻看一圈,“就它了!”
守在程二平和邓熊旁边的店中丫鬟看到这一幕,觉得窝心又好笑。
“您二位选的这双靴子,布料、花纹,都是最时兴的,程大人穿上后,保准好看!”
程二平和邓熊满意了,俩人挑选好程晚的鞋子后,又给程小雨、程花、李圆各挑了一双。
当然了,家里的其他人也没漏下。
程三平和李壮读书,给他俩买的是包头的方巾。
给家里的其他女人们买的是手帕,家里的其他男人们买的是足衣。
至于程二平和邓熊兄弟俩自己,什么都没买。
舍不得。
给家里人买的那些东西,已经把兄弟俩的私房钱或者说零花钱花得差不多了。
在程二平和邓熊心满意足地等着店里丫鬟找零钱的时候,马氏和汝玉娘也买好了给家中老人添置的衣裳,准备离开了。
就在这时,程晚和店老板刘月琴说笑着从后院的绣房出来了。
“二哥,三哥。”
听到程晚的声音,程二平和邓熊脸色大变,他俩本能地想捂住柜台上的一堆东西,可已经迟了。
程晚看到柜台上的靴子、帕子、足衣、方巾,眉头一挑,什么都明白了。
程晚拿起那双一看码数就是给她买的靴子,眼里溢出笑意,嗓音脆甜,“这是给我买的?”
“啊?啊。”
程二平和邓熊对视一眼,兄弟俩有些尴尬,还有些欲哭无泪。
惊喜,没了。
“阿晚,你不是说给大哥做的东西一时半会儿做不好吗?怎、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程晚眉眼弯弯地欣赏着手中的靴子,随口道:“绣娘正按我说的缝制着呢,我还有件其它的要紧事要办,就上前头来了。”
欣赏完靴子,程晚对着程二平和邓熊竖起大拇指,“这靴子可真好看,大小看着也正合适,二哥、三哥也太会挑了,我超喜欢的!”
自己的心意得到了正向肯定,程二平和邓熊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和欣喜。
可以说,程晚的情绪价值给的足足的。
兄妹三人旁若无人地说笑着,惹得周围本就对程晚充满好奇的客人们更是控制不住地偷瞄程晚。
引得全城震荡的女官就在自己的不远处站着,她们恨不得记下程晚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以便回去后和亲朋好友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
“哼,某些人惯会装模作样,哗众取宠,我们女人的脸都让她给丢尽了!”一位刚进店铺没多久、穿着体面、模样清秀的姑娘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
此话一出,店里顿时一静。
只要不傻就知道这话是冲程晚来的。
邓熊最是沉不住气,他虎目一沉,攥着拳头抬脚就要朝那姑娘走过去。
“三哥,我跟你说过的,咱们是人,不好和没脑子的狗计较。”程晚一把拉住了邓熊,嗓音柔和,小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你说谁是狗、说谁没有脑子呢?!”姑娘、也就是付敏瞪着程晚,气势汹汹地朝程晚走了过来。
付敏的随身丫鬟紧跟其后。
程晚把邓熊拉到自己身后,眼神平静地看着冲她而来的付敏,嘴角的笑意一直未曾变过,“本官说不是说你,你信吗?”
“你敢骂我?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本小姐的姑父可是朔西县县令!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泥腿子出身的下贱玩意儿!
靠着不要脸皮、不知道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混了个九品芝麻官当,竟也敢大言不惭地自称本官!
身为女人如此不守规矩,不知天高地厚,真是丢我们女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