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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府衙刚刚开衙柳家主就登了门,梅香没有亲自出面而是委派了梅影前来。
禇泽铭和凤以臻给足了柳玄宜面子把商谈的地点选在了府衙的会客厅,而不是大堂。褚泽铭、凤以臻坐到了上首,柳玄宜和梅影分别坐在了下首的左右两侧。
两碗茶的功夫过去了眼见着小厮要续第三茶茶,坐在上首的两位大人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同时不明白为什么坐对面的那个年轻小伙子眼神不善的看着他,他确信两人没有打过照面更谈不上认识。
柳家主有些坐不住了,他的两个儿子还被关在大牢里,伤的怎么样?有没有给及时医治?虽然心里不想承认但是另一个当事人确实是他的儿子没错。挪了挪只坐了半个板凳的屁股,小心的开口道:“敢问大人,不知道犬子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他开口说话,坐在上首一直佯装镇定的禇泽铭和凤以臻轻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升出了一丝不屑,难怪柳家落魄,有一个这么沉不住气的现家主以及那样一个被宠得只知道惹是生非窝里横的接班人不走下坡路才叫奇迹。也更加确定柳玄宜离开柳家的选择是明智的,否则以后真的会被活活拖死也说不定。
“哦?想必令子做了什么好事你也清楚了,那敢问柳家主准备怎么处理这事?”褚泽铭端着茶碗似笑非笑的问道。
被调侃的柳家主顿时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两兄弟争夺家产被官兵抓进了大牢,这事儿确实不多见,心里把柳玄宜骂了个半死,面上也只好厚着脸皮陪笑道“让大人见笑了,两个小子年轻气盛,做事没个分寸,给大人添麻烦了。我以后一定严加管教,严加管教。大人您看?”
“哼,”坐在右侧的梅影闻言冷哼了一声,“柳家主怎么管教自己儿子我管不着,但是打了我家的人,砸了我家的店铺总要给个说法吧?”
“你家的人你的家的店铺?小哥这话从何说起?这事儿难道两位犬子在自家店里一方不合动了手罢了。怎么会牵扯到你家?这可是在府衙,当着两位大人的面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可不能信口雌黄呀。”柳家主笑呵呵的说道。
梅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话茬,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两张文书递给了坐在上首的褚泽铭,“大人看看这个,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到底是我信口开河还是柳家主目中无人欺压百姓?”
褚泽铭认真的看后转手交给了坐在他旁边的凤以臻:“凤大人看看这个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这个具体的要查看一下府衙的存档文书,陈三,你去户房跑一趟,核对一下看看有没有这么回事?”凤以臻看过后转头吩咐站在身后的陈三。虽然整个刘州府都是梅香的,但是该走的程序她一步没少走,甚至补上了很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在做事上面绝对是以身作则的典范。经得起任何人的深究,由不得人不佩服。
不一会儿,陈三抱着两本厚厚的装订好的册子走了进来,“一起拿给柳家主辨辨真伪,看看符不符合程序,别以后说我们刘州府府衙袒护自己的百姓。”
柳家主满脸狐疑的接过陈三递过来的册子以及两纸文书,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儿犯了心脏病晕过去。不敢置信的狠狠抹了一把脸,揉了揉眼睛,仔细的又头到尾又看了遍后才不得不相信,文书上的字迹确实是那个孽子了笔迹,在他们父子感情还不错的那几年,他也曾指导过读书,所以对那个孽子的笔迹不会认错,别人也模仿不了。
文书上府衙的大印以及厚厚的两个装订的一看就有些年头的存档册子,这些无疑证明对面那个小哥的话说的是真的。那个孽子已经在几个月前拿着全部身家自卖自身。
果真是个下贱胚子!
望着手上的那两纸文书,柳家主强压下心里的愤怒,心里一转有了主意,抬头正要开口说话。梅影又伸手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纸递给了褚泽铭,“大人请再看看这个。”
这下连凤以臻都忍不住好奇的凑过了身子,柳家主手里的那两纸文书他们是知道的,一个是卖身契,一个是刘州府产业的无偿赠与文书。梅影这拿出来的又是什么?
当看清楚之后,又忍不住的再次感叹柳玄宜真是个人才,够魄力够狠。他们两人自认自己是做不到这个份上的,服气大大的服气。
当柳家主看清楚转交到他手上的几张纸后,这下是真的想撕了柳玄宜的心都有了。几张纸上清一色的都是皓月各州府的产业的无偿赠与文书,双方笔迹官府大印清清楚楚。最后一张是刘玄宜的亲笔声明信,上面以他和母亲的性命起誓绝没隐瞒一个铜板的产业,否则两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下他明面上成了真正的身无分文,依靠主人过活的下人且签的是死契。
“孽畜!”柳家主忍不住的叫骂出声,这下真是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不过
梅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轻咳一声说道:“还有一事要禀明大人,昨天柳二少闯进柳氏米粮铺的时候,正值我家小姐在后院休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土匪行径,当下就被吓得晕了过去发起了高烧,现在还起不了床,真是应了那句‘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事柳家主也总要给个说法吧?”
看了一眼柳家主紧接着再次上了一剂猛药:“临出门前,我家夫人吩咐了,如果小姐以后身子有个什么不爽利,这柳二少爷就是罪魁祸首。朗朗乾坤,还能发生这样让人深恶痛绝的事情,这以后让刘州府的百姓如何是安心过日了?你们府衙一个疏于管理的失职之过是跑不掉的。”
“这,柳家主你怎么说?”褚泽铭和凤以臻闻言不约而同的惊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