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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复杂,他命里就一个对象,白头到老。”祝影也学着它的样子,在精神链接里小声回答:
“他长的好看,小手也嫩嫩的。好摸,想多摸摸。”
…这色鬼还真是死性不改。
豹豹嘴角抽了抽,转头切断了精神链接不想多言。
似乎是被摸手摸得有些不自在,少年蹲下身子反手握住了她的指尖,抬眸对视了一眼又飞快地移开视线。
祝影又恋恋不舍地摸了两把,这才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收回自己的咸猪手,清了清嗓子正经回答:
“很可惜,你这辈子只能有一个对象。”
旁边仰头喝冰红茶的老头噗地一下喷了。
『不是,哪有算命的这么说的啊!』
“我就不一样。”全然没将豹豹的吐槽听进去,祝影得意地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我有五六七八九十…一大把!超多对象!”
豹豹已经不指望祝影能赚到钱了,就这破嘴,还有这失忆以后缺了弦的大脑,不被顾客砸摊子就算好的了。
旁边的白胡子老头何不疑已经准备收拾东西了,免得小伙子砸摊掀了他的家当。他一把老骨头,上前护是护不住,给这小姑娘讹一笔生活费还是做得到的。
出乎意料的,少年并没有多么不满,反而眼睛一亮,弯起眼睫笑了笑。但在听到后面半句后又收敛了笑意低落下来,却还是乖乖付了钱走了。
看姻缘七十元一次,少年放下了七张红色大钞。可以买七百个烧饼,就算是买最豪华的加肉里脊饼也可以买一百四十个。
按照祝影昼伏夜出的习性,如果早上不吃饭的话,七百块足够豹豹和影子吃一个多月了。
但是原主的房子还要交水电,房租在年底也要到期了…要在这个世界生活十年,真是苦苦挣扎。
但那又怎么样?那是一个月以后的祝影和豹豹要考虑的事情。
现在的祝影和豹豹只需要揣着七百元巨款快快乐乐收小摊,找桥头卖饭的老赵头付了中午的饭钱,跟隔壁的何不疑打了招呼后回去买加肉的豪华里脊饼就好了。
白天要工作,到了晚上还要工作,嘴里叼着里脊饼的祝影翻上墙头,神情有些蔫蔫的。
介于夜晚工作的特殊性,有的时候她可以阻止正在发生的罪业,但对于白天发生的罪行却无能为力。
因为白天的感知不到人类身上的罪孽,哪怕杀人犯擦肩而过也是不知道的。
但是出于审判和制裁的目的,执刑者名字中有一个“刑”字,那就代表了这个身份不仅仅是射几箭结果性命这么简单。
在特定的条件下,执刑者是可以使用残酷手段施加在深罪者身上的。
比如现在。
顶着午后的阳光出门去,踏着黄昏归来的却只有三个“好朋友”,碎裂的头骨混合了黄土,他终究没能吃上那碗炸酱面。
祝影看完了死者的生前点滴,蹲在墙头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四处打量,一语不发。
『你这烟是哪里来的?』小豹子嗅了空气中的烟雾,带着点茶味,倒也不难闻。
“刚才路过两个初中小孩。”她吐出口烟雾来,抛了抛手里的打火机:
“小孩子抽烟不好,我当个活雷锋。”
『别染上这样的坏习惯。烟钱很贵的,你没钱,买不起。』
“没事,我多抽点,死的早也能省不少钱。”
『真是服了你了。』小豹子翻了个白眼,催促地拍拍她的大腿:
『天都黑了,快动身啦,你在四处打量什么嗷?』
“在找工具,顺便看看风水。”目送夕阳的最后一缕光也挣扎着被地平线吞没,这座城市彻底被夜色笼罩,祝影摁灭烟头塞进小腰包里,隐匿身形融入阴影之中。
沿街能听见老人扯着嗓子的呐喊,一声声呼唤着那个注定不会给出回应的名字,从夕阳西下直至夜幕拉开,能够给予回应的只有一片月色。
别家的灯火中倒是一派其乐融融,他们的好儿子擦干了手上的血迹,手机账户里还放着下午新得来的人命钱,又拿这双活埋了人的手重新拿起筷子,成为家人眼中的“好孩子”。
到底是在恶魔本质上加持了太多滤镜,还是平时好好的孩子突然变了性子?
祝影很有耐心。
她可以顶着烈日蹲一上午的桥洞赚那希望渺茫的几十块钱,自然不介意再蹲守两个小时。隔着玻璃从窗帘缝隙里看披了人皮的恶鬼毫无恐惧之心,将抢来的钱尽数充进游戏买了皮肤开麦叫骂。
不着急的。相比于一上午七百块钱,两个小时白赚三条人命,还能慢慢玩…简直血赚。
一直到夜幕降临,家长来收了手机,恶鬼抱着被子躺在床上,恶毒地咒骂一切,骂老师,骂队友,收手机的父母更是被骂了狗血淋头。
骂完了这一切,他看着影影绰绰的窗帘,还有漆黑一片的房间,再联想起下午的情景,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窗户被轻轻推开,尖叫在出声的那一瞬被堵在喉间。祝影掂了掂手里剩下的的黄泥,拎着人的后衣领翻出窗台。
油腻的校服后衣领都有些泛黄发黑,祝影哪怕带着手套也实在嫌脏手,就在高空将人随手扔下。
凝实的白光捆住手腕倒吊着,也无所谓什么大脑充血脑溢血,反正只要玩不死,那就奔着死的方向玩。
她如法炮制,将三个人整整齐齐地拎到了蔬菜大棚。
“认识这个地方吗?”
夜晚的蔬菜大棚本该是一片灯火通明,祝影让豹豹关了部分电闸,目前所在之地尽是黑暗,植被的影子无风自动,就像是匍匐爬行的扭曲肢体。
经历高空倒吊,几个人的面色都不好看,看着眼前人眼睛满是恐惧,拼命地摇头否认。
“说谎。”她收起了笑容,抬手抽刀,割掉了中间矮个子的舌头。
“我再问一遍,认识这个地方吗?”
这下没人敢摇头了。
中间被割了舌头的矮个子疼得几欲昏死过去,却因为被割了舌头,只能发出单调的啊啊的声音。为了保命而拼命点头,眼泪混合着嘴巴吐出来的血水,打湿了油黑的衣襟。
“很好。”得到肯定的回答,她心情愉悦地放下了刀刃。很慷慨地给出了赦免,情真意切的模样分外亲和可信:
“我和你们素不相识,自然也没有什么非要取你们性命的理由。今天贸然拜访,也只是下午看见了你们所作所为而兴趣使然。”
“毕竟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恶心肮脏的灵魂了,所以我愿意对你们格外开恩…”她这样说着,稍稍后退了几步,束缚几人的绳索应声而断:
“就是现在!逃吧,逃的远远的!谁能最先抵达光明所在,我便给他活下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