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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岗的哨兵看懂了是慕容翻译官的自己人,也没有阻拦石榴。
石榴在慕容良怀里又踢又蹬又咬,伸手在他脸上抓出两道血印,但他还是不松手,他不想让她看到塔斯哈的惨状。
佐佐木进了自己屋里脱掉身上的脏衣服,喊了一声:“稻田!”
没人应声,正要喊第二遍,突然想起稻田还在惩戒室。他拉开门喊另外一个小兵给他打洗脸水,开门刚好看到石榴哭喊着厮打慕容良。
他返身回屋皱着眉头一语不发,站在窗台后看着这一切,他感觉到这事搞大了。山本队长被杀虽然是个理由,但毕竟没有任何证据是申云昊所杀,再说,申云昊一个十几岁的学生,他为什么要杀山本队长?
原来想好的把罪名安到那两个购买皮子的商人头上草草了结此事,把所有被抓来的男人们都拉到红岭湾工地去挖洞,偏偏就被申云昊放跑了。在吴宝逃跑被杀后,他干脆把罪名安到吴宝头上结案,修铁路的工期一再拖延,山口司令已经严重不满,他不想节外生枝,偏偏愚蠢的松本惹下这么大麻烦,烧了干活牲口的饲料还烧死了人。
按他的性格,杀个中国人没多大事,他杀了岂止一个?山口司令一再要求不要激怒当地人,否则会影响大局,可偏偏就出了命案。如果这事传到山口司令那里,由于他虐待当地人致使劳工消极怠工这顶帽子在他头上就扣定了,他站在那里沉思着。
“报告!”
“进来!”
木村进来了。
“木村医生,你确定其中有一具尸体是被杀死的?”佐佐木站在那里看着院子里那两个白床单下的所谓尸体问木村。
“是的,有一具尸体的颈骨上有很深的刀痕,切口很整齐,是一刀致命的,另一个尸体的颈骨没有刀痕。”木村说。
佐佐木转过身来看着木村说:“你觉得被杀死的是谁?是那个申云昊?还是松本?”
木村说:“尸体烧的只剩下骨头,面部已无法判断了。”
佐佐木听到木村说这话,脑中浮现出松本和申云昊的相貌。难道是申云昊杀死了松本然后自尽吗?杀了人为什么不跑?”
“你觉得那两具尸体是申云昊和松本吗?”他盯着木村问。
“我没有见过申云昊。”木村说。
佐佐木转身看着窗户外面慕容良和石榴说:“叫小田进来。”
木村出去一会儿小田进来了,佐佐木和小田说了几句,小田跑出去和慕容良哇啦哇啦说了几句。慕容良转头看了看佐佐木屋子这边,窗户里头,佐佐木正黑脸看着他们。
石榴哭的撕心裂肺,她在慕容良怀里又踢又咬,慕容良的胳膊上有几个很深的牙印,手腕和手背上被石榴挠的血迹斑斑。看她哭的已经无法站立,慕容良对她说:“你先离开这里,改天我去家里任由你处置。”
石榴瘫在地上已经哭的无法说话,她满脸泪痕呆呆地望着那两具尸体傻了一样。
慕容良抱起哭傻了的石榴跟着小田向大门口走去……
杜家大堂里,杜鹃兴奋的看着手里的两把靴刀,高兴的两眼发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拿起自己长长的辫子,用发梢在刀刃上划了一下,发梢竟然被齐刷刷的削成齐头的了。她高兴极了,像个孩子一样满脸荡漾的看着巴图鲁。
巴图鲁也很高兴,他握着韩满囤的手说:“真的太谢谢韩师傅了,这么好的刀怎么好意思收下呢?这礼物太贵重了。”
韩满囤说:“我的命都是虎子兄弟救的,两把刀算什么礼物?以后凡是和铁有关的东西,直接找我就行了。”
“韩大哥,能不能给我打几个箭头?我要古式的鱼刺箭。”不多说话的虎子这时候竟然开口了。
一群人围着杜鹃看她手里的两把匕首,她只是高兴地傻乐,完全不懂儿子说的“鱼刺箭”是什么。但是巴图鲁的心头却猛地一怔,他完全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鱼刺箭”是一种极其残忍的利器,凡被鱼刺箭射中的动物绝无生还可能,听父亲说他祖上铁木真一生中只用过一次鱼刺箭,他用鱼刺箭射进仇人的身体后眼看着仇人浑身溃烂在极度痛苦中慢慢死去。他的母亲为此严厉的训斥了他,虽然他杀人如麻,却非常尊敬自己的母亲,他在母亲面前把所有鱼刺箭投入炼炉,发誓此生再不用鱼刺箭,并且严令以后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使用鱼刺箭。
今天儿子提到“鱼刺箭”,他受了多大的委屈,心中装了多大的仇恨才说出此话?巴图鲁默默地看着儿子,心里隐隐作痛。
“要多少?给个数就行。”韩满囤一听虎子有求于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觉得自己也算是有用的人了。
“鱼刺箭?”杜鹃对武器特别敏感。
韩满囤说:“小时候偷偷摸摸打过,没问题,正好日本人经常在我那里打工具,我就用小日本的铁打咱自己的箭头,每天晚上收工时他们派一个小兵过来看看干了多少了,也不过称,正好给咱们打箭头。”
“可以吗?”巴图鲁问道。他本可以阻止儿子使用这么残忍的武器,但是儿子九死一生能活着回来胸中装满了仇恨的种子,他没有理由阻止他的要求,他希望韩满囤说不会打古老的鱼刺箭。
韩满囤说:“太可以了。”他不知道巴图鲁真正的意思,直接答应了下来。
杜爷执意留韩满囤吃饭,饭后巴图鲁和韩满囤去了另外一个房间,他们谈了很久,具体是什么,他们谁也没说。
晚上掌灯时分,杜鹃一家子趁着夜色匆匆离开杜府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