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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阿曼就此在徐家立住脚跟,徐三忙着养伤,不曾得闲扰她。
徐二盼着她早日折腾死老头子,也不到她跟前来瞎晃,只每日早晨傍晚来给徐家家主请安之时看上一眼。
言阿曼到徐家的第十日傍晚,徐家家主一命呜呼。
徐家的大红灯笼换成了素色,门窗挂满白布,灵堂布满白幡。
徐三跪在灵前,说不上什么滋味,老头子极其宠爱他,但更多的目光却是放在他那个迂腐的大哥身上。
自己游于市井老头子不说什么,但大哥放下书本一日,老头子必严苛责骂。
徐三曾想学大哥那样读书识字来博取老头子的视线,可老头子每次总是笑呵呵的说:‘徐家有你大哥撑着,不会让你吃苦,你何必自讨苦吃?’
自己想去和二哥学经营,老头子说:‘我三儿天生就是享福的命,老大为官,老二经商,你就只管做你的逍遥三少就是,家大业大的,谁还能短了你的吃喝用度?’ ”
杭舒章停下喝了一口茶水,有人叹道:“这徐家家主你要说他精明他也精明,说他蠢他也是蠢。”
“对,说他宠爱徐三也是真的宠爱,可坑起来也是一点都不含糊。”
“徐家主怎的对徐三态度如此之怪?”
“徐三想之不透,是以听信了徐家家主的话语,自此自甘堕落成为走马章台的常客。
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发现其中乐趣之后那些上进的念头统统没有了。
而不管徐三花销多大,徐二一概料理,徐家主也不曾过问。
徐三自此沉沦,越发的胆大包天,越发放肆的不将父兄放在眼里,跟着市井之中的无赖学了个十成十。
三姨娘曾提点过徐三,‘你变成这般,将来老头子过世,你该如何过活?’
徐三无所谓的说:‘老头子说了二哥会养我,我怕个球?’
三姨娘只叹息着不说话,徐三变得越发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丧礼办了后,徐家家主头七都不曾过去。
徐三和三姨娘就被徐二赶出了徐家,被一并赶出的还有四姨娘。
徐二给出的理由是,徐三并非徐家家主亲子,四姨娘乃是命硬的祸害,克死了徐家家主。”
“噗。”堂下的人再次喷出一口茶水。
“这本来就是要死的人,冲喜没冲活就变成了命硬克夫的祸害?”
“真是奇也怪哉。”
“也可能是想找个由头把人赶出去好亲近一点,毕竟是自己的四娘,乱伦说出去不好听。”
“徐三怎的那么惨?喊了二十几年的爹突然就变成不是亲爹了?”
“杭先生,此节该给个解释吧,我等听得云里雾里啊。”
杭舒章双手虚抬,反手下压了一些,众人的声音消了下去。
“却原来啊,这徐三的生母三姨娘少时是个美貌妇人,原本嫁的是李家,那李家郎君出身商户。
李生与三姨娘青梅竹马,成亲之后恩爱有加。
徐家家主曾得李生之父提携赏识,一来二去的李生也识得了徐家家主。
李父死后,李生接手家中生意,可惜李生学得读书人的迂腐做派,商人的精明之处一点也没有学会,生意是愈做愈差。
起初徐家家主还尽力帮助李生拉拢生意,李生对他是感恩戴德,两人成了莫逆之交。
中秋这一日李生为了感恩徐家家主协助之德,特邀孤身在外的徐家家主去自家过节。
徐家家主于宴上对李生之妻一见倾心,自此茶饭不思,每日总要回味李妻见自己时浅浅一笑便低头含羞的模样。
徐家家主患上了相思之症,曾私自单独见过李妻表达爱意,希望李妻随自己远走高飞。
可李妻与李生夫妻俩人感情甚笃,又怎会和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私奔?
李妻怒极大骂道:‘你既是我夫君的朋友,朋友妻,不可欺,这你不知么?你再胡说我就让夫君去告官。’
徐家家主哭着言道:‘别别别,我知晓朋友妻不可欺,可一见了你,我是茶也吃不下,饭也吃不下,眼睛一闭是你,看着账本也是你的模样,我知晓这样不对,可爱你之心,我实在是把控不住。’
李妻听得徐家家主说得真切,怜他一片诚心,语气软了三分,‘你走吧,此事我当作没有发生过,我也不会同夫君提起。’
徐家家主听得李妻口气变软,心知不能一蹴而就,须得慢慢来,当下应道:‘多谢弟妹宽宥,我徐某人往后不再混说就是。’
此后,徐家家主不再来李家,生意场上的事也不再照顾李生。
李生的生意原本就岌岌可危,没了徐家主帮衬后,不到半年直接关门大吉。”
“啧,还有此节,那究竟徐三是谁的儿子?”
“我猜是李生的。”
“三姨娘既然是李生之妻,李生是死了么?”
“原先听得话本曲目,我还当是老话常谈,却不想这样曲折。”
“你们还不如猜猜三姨娘是自愿变成三姨娘的还是被迫变成三姨娘的?”
“杭先生,快说,徐家主如何把李妻勾搭到手的?”
杭舒章看一眼天色,估摸着再说一段就该收摊了,等会收摊了就去添香楼接韵香,一起归家。
心里盘算,口中不停,“李生铺子被迫盘了出去,整日无所事事,刚开始只是借酒浇愁,后来就变成了酗酒。
李妻曾好言好语劝慰,‘生意倒了,重来就是,夫君不要喝酒了。’
李生原先还能听得进几句劝,觉得自己所为实在非君子,心下愧疚。
可天长日久的,惫懒惯了后一瞧见账本就两眼发晕。
李妻劝得多了烦,李生被劝得多了也觉烦,对着李妻吼道:‘男人的事,我都弄不明白,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李妻眼泪扑簌,语气委婉道:‘我不懂,你那么多朋友,总有懂的,你请教他们,好好的从头来过就是。’
李生心想果然是这样,当下让李妻整治酒席,自己整理衣冠去找徐家主来赴宴。
李生铺子关门后还欠着钱,家里原先的房子,仆人,能卖的早都卖完了。
李妻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豪主母变成了什么都会的贤妻。
徐家主听得李生所求,欣然赴宴。”